但是那个娘娘始终只喊一句话,就是关于她成儿的;她姣好的面容在追逐中变得越发狰狞,干裂的嘴唇和沙哑的嗓音都不得不让别人担心。看了又看小说网
最后那个娘娘竟然将婢女一个人挡在外面,将房间反锁起来,一边抱着枕头一边很慈爱地说:“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宝宝乖啊,母妃抱抱。”
婢女焦急地拍着门,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让我来试试。”
婢女一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白衣公子,衣袂飘然,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轻轻向下,然后报以一个迷人的微笑,又重复了一遍,“我来试试吧,阿喜。”
他说的很委婉,没有平时对着珍珠那种嬉笑的不正经亦或是毒舌,他好像是个绅士,就像大宋年间的教书先生。
“公,公子?”阿喜和狐狸仿佛认识,欣喜地拽着狐狸的衣袖,有些忘形,而后才尴尬地松手,“公子你终于来了,上次怎么能不告而别,娘娘清醒了没几天,这不,见不到公子,娘娘的病又重了!”
狐狸走过去,轻轻敲门,对着里面的娘娘一声轻唤,这一声轻唤让珍珠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两只小眼瞪到最大。
狐狸说的是,娘,我是成儿,来看你了,你开开门吧。
话说狐狸的娘?狐狸的娘狐狸自己记得吗?狐狸有母亲吗?!他是穿越回来的吧,怎么可能会有娘?
更令人惊奇的是,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那女子有些欣喜激动,看了狐狸一眼又慌忙地返回去,对着铜镜梳理凌乱的头发,蘸着水在鬓角上抹一抹,穴上金钗金步摇,还上干干净净地一副脸孔站在狐狸面前;本来一双干枯如死水的眸子竟然有了神采,而且还很友好地拉着狐狸的手进去,一边走一边轻拍狐狸的头,满眼都是母亲的慈爱。
“成儿,成儿你怎么那么久都不来看母妃啊,弄得母妃都想起你小时候来了,把你的小衣服都拿出来玩。”女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忙道:“阿喜,你怎么什么都向外拿,快收起来。”
婢女阿喜虽然是被冤枉,但也是笑呵呵的,因为那个贤惠的娘娘又回来了!
珍珠被这一幕给雷住了,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她就好像局外人一样观看着,没有人理会她,也没有人顾及她。
近看那个娘娘其实并没有那张脸所带来的那么年轻,她的脸很好看,看上去很光纤细嫩,乍一看就像是二十几岁的美娇娘,可是珍珠一细看,因为多年不见阳光的脸不仅白的吓人,还有一两块碎斑出现在姣好的皮肤上,皱纹也爬了出来,在她的额头张扬肆虐。
她应该已经四十岁了。
岁月的折磨让这个女人越发的显老,不是脸,是心。
她忽然觉得这个娘娘有些可怜,这么多个日日月月,她都在思念她的孩子。
“成儿,母妃做了很多你爱吃的东西,阿喜,快拿过来给小主子吃!”
阿喜跑过来,撅着小嘴道:“娘娘,你做的那些时间太长,都坏掉了。”
于是那个娘娘又挽起袖子安抚着狐狸,“成儿,母妃再去做,你不要急等等就好。”
珍珠看着那女子走向厨房,想问问狐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狐狸却走过来,连同阿喜一起;阿喜先是微微欠身,对着珍珠行礼,面带歉意地说了一句,“段小姐,上次拿扫帚打你真不好意思,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公子的妻子,实在对不起。”
这一句道歉倒弄得珍珠不好意思,连连道没关系。
“我们娘娘在十几年前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很健康,因为生下来的时候声音响亮,啼哭声大得很,所以不仅是稳婆,就连整个娘娘寝宫的侍女都听见了;可是没过几个时辰,看守孩子的侍女跑过来说孩子不见了,娘娘一听当时就昏了过去,我去找稳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时候稳婆很不安不知所措,她说她也不知道,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直到第二天,这事儿惊动了皇上,皇上派人找稳婆问话,可是稳婆和第一天说的就一点都不一样了,她说娘娘怀的是死胎,一生下来就死了。她分明是受人指使!”
“那受谁指使你知道吗?”珍珠问。
“当然知道!当时在皇上身边的还有一个和我们娘娘匹敌的女人,她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就想加害我们娘娘;可怜我们娘娘当时欲哭无泪,最后竟得了失心疯,紧接着寝宫的所有宫女不是突然离去就是死去,只有我,小心地活着,过了风波也就没事了。”
“那我去找那女人算账,有我夫君在呢。”
阿喜赶忙拦住,“那女人早在五年前抱病而亡,真是报应,只是我们娘娘的病却一直没有好,反而越来越厉害,直到萧公子,他突然闯入娘娘的寝宫,那时候我对萧公子很无理,认为他私闯后宫禁地,是个浪荡的男人,结果娘娘一看他便清醒了很多,拉着他的手非说这是他的孩子。无论是病情还是情绪都好转很多。”
“阿喜,来帮忙!”
“是!”
阿喜微微欠身,走进厨房。
珍珠用意外的眼神扫着狐狸,看得狐狸有些不自在,那种嬉皮笑脸的表情又出来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