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正在复盘今日之事是否有错漏之处，突然神色一动，书房的门被敲响。</p>
“进来。”</p>
看到进来的人是西子之后，帝辛有些奇怪地问道：“已经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p>
即使西子因为智囊团的事已经不在将军府常住，但府内仍然给她留了卧房，随时回来随时都可以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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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低着头说道。“我……我睡不着。”</p>
帝辛这才发现，西子身上已经不是为了工作方便特意准备的男装，而是穿回了她还是婢女之时的打扮。</p>
虽说是婢女时的衣服，但帝辛从未将她当做婢女培养，因此即使在那个时候，她的一切吃穿用度也都是极好的，布料用的是绫罗绸缎，尺寸是府内裁缝按照身材专门缝制。</p>
她的头上，插着帝辛在太仓府给她买的第一支珠钗。</p>
西子本就是倾城之貌，今夜还特意化了一点淡妆，摸着腮红的脸颊上，又有着三分不知为何的羞意，使其更是楚楚动人。</p>
许久未曾见过西子这般打扮的帝辛，呼吸忍不住急促了一下。</p>
察觉到帝辛的反应，西子脸上的羞意更甚，然而她却一反常态，抬头和坐在书桌后面的帝辛对视。</p>
虽然身体微微颤抖，但是双手却一点一点移动到了腰间，缓慢但坚定地将丝绦解开，任由其掉落在地上，然后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覆盖在丝绦之上。</p>
乃至最后的肚兜和亵衣。</p>
几个月之前，双亲被杀，村庄被屠，她已经没有了去处，而一个弱女子在这个山贼流寇横行的地方独自行动，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后果。</p>
在一处村庄即将落得和自己村庄一样的下场时，西子看到帝辛的车队中冲出数十人将马贼灭掉，并且派人帮助村庄重整。</p>
于是，西子决定碰一碰运气。</p>
西子天生貌美，经常有本村或者邻村的流氓无赖对着她吹口哨，想要趁机占她便宜，因此她虽然未经人事，但也早熟。</p>
因此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车队主人只是拒绝了她的请求也就罢了，但若要对她用强，那么她虽身轻，但也不可任人侮辱。</p>
她会选择自尽以保全名声。</p>
而她的要求其实并不高，只希望车队主人能恩赐她一些粮食，并让她随队前往冀州投奔自家大伯便可以了。</p>
哪成想车队方向和冀州方向南辕北辙，但车队主人，也就是裕王殿下心善收留了她，而且不曾因为她的容貌对她有过任何不轨之举。</p>
不止如此，一路之上裕王殿下恪守男女之礼，从不因身份尊卑而颐指气使，完全将她当做同等身份之人对待。</p>
西子有过观察，裕王殿下并非是对她一人如此，而是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p>
后来，裕王殿下的学识见解同样折服了她。</p>
而到了雁雀关之后就更不用了。在这样封建的父权社会，讲究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只需要在家相夫教子即可。然而裕王殿下却并没有因为她这是一个女子而轻落，反而允许她参与政事，后面更是将新组建的智囊团交给她处理。</p>
从一开始的防备，到折服再到最后的爱慕，西子就这样一步一步被帝辛在不经意间攻破了心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