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拉里了，我认为就已经没有拖泥带水的必要，单刀直入比较实际。
“朱管家，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
管家似乎对我的镇定感到诧异，他大概觉得遇到这种情况，绝大部分扽女孩都应该是畏畏缩缩，不知所措，甚至哭哭啼啼的吧。
不过他很快就抹去了脸上的诧异神情，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
“宋姑娘，你先到这边坐会，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把我引到桌子面前，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后面搬出一张板凳让我坐下。
他对我的称呼让我听的有点刺耳，总让我觉得他有一种故意的成分。
“朱管家，叫我书瑶就行，不用那么客气，我很快就只是你的下属了。”
很快的意思就是指现在还不是。
他也不在意，下一句话立刻就改口。
“书瑶，你是一个识字之人，这些就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你自己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说说，不太过分的话我们都可以商量商量。”
哼，说的好听，不太过分的可以商量，那么商量的结果大概就是没结果吧。
我之前的猜想果然没错，朱管家从桌面上拿下拿张写满墨水的纸递给我，上面赫然就是我的卖身契。
我做好心理准备一字一句的往下看，但是越看越让我觉得心寒，上面所列举的条件一个比一个苛刻。
“我的身价只有七两银子？”
就是是要买跟我同等重量的猪肉也要花上几两银子了吧，何况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性价比可是高过猪肉好上千万倍不止呢，他们竟然想用区区的七两银子就买下我，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可恶的是那个朱管家居然这样回答我。
“这是少爷特别关照你才开的价钱，其他的下人我们只用五两银子。”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主隆恩了。
好，这个我就不再计较，毕竟这七两银子拿回家去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就权当是孝敬父母了吧。
可是……
“我必须呆在朱家一辈子？”
这是什么话，一辈子到死吗？这些豪门不是都会把一些年纪较大，手脚不甚灵活的下人们遣散出府，防止浪费了自己钱粮吗？这个一辈子又该作何解释啊。
朱管家还是一脸的平静，声线冷的有点像是阎王在宣布我的死期般。
“这是卖身契，从此你就是朱家的人，自然是要呆在这里一辈子，你有问题吗？”
没有，该死的，他说的话无懈可击。
就算我把朱家以前遣散奴婢的前例说出来，他也可以解释为那是主家一时心软，或是人家根本就是被逐出家门。
就算我心里面有一百万分的不服气，抱怨老天不公平，可是这个时候我也只有打烂牙齿和血吞，把所有的抱怨都吞进肚子里。
就算以上的不公平条约我都能够接受，那么这又算什么……
“未经主人允许不许踏出朱家大门？”
这不像是一个下人，到比较像是一个被软禁的犯人吧。
很显然，黄掌柜也对这一条表示出了一定程度的震惊，这让我觉得很奇怪，这份卖身契不是应该是他亲自拟定的吗？他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难道说另有隐情不成。
“咳咳……”朱管家用咳嗽声掩饰自己一时的失态，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一成不变。
“你是少爷的伴读丫头，没有得到少爷的允许你甚至不能离开少爷，自然就不能出去外面。”
我怎么听着这个解释似乎很是牵强啊，不能离开少爷这又是哪家的规定。
好了，我知道是朱家，可是我不是一个丫头吗？不能离开他的应该是他的妻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