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波泉，已得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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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之中，云天青感觉自己如同神游太虚，来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p>
脚下是一处看起来历经沧桑，无比古老的石台，石台周遭有龙首石雕喷吐灵光，石台之外则是环形浮岛流淌着似清似浊的水流，上面则是幽深的大海。</p>
“这里是······”云天青不由瞪大双眼，看向诡异玄奇的周遭。</p>
他分明就在琼华派卷云台，想要阻止自己的师兄玄霄，怎料在对方一眼之后，竟是进入了这样的地方。</p>
“此地乃是归墟深处，龙潭泉所在。”</p>
淡漠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云天青循声看出，却见声源乃是一根盘龙石柱。</p>
紧接着，灵光汇聚，自那石柱上飞出一条龙影，在光华散去之后，一个白衣白发，以奇怪的面具从两侧遮住双目的少年便出现在石柱之前。</p>
“吾名宿何，吾乃龙潭。”少年简单地自我介绍。</p>
“宿何···龙潭······”云天青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却无奈将脑子都搜刮遍了，还是找不到这两者的相关信息。</p>
没办法，谁叫他曾经游手好闲，既不努力修行，也无心去阅览典籍，自然不知道神农九泉的存在。</p>
“吾之来历并不重要，”少年宿何像是看出了云天青的学渣本质，直接点明意愿，“吾只问你，你是否想要足够的力量去阻止玄霄？”</p>
云天青当即便目光锐利地盯着宿何，“你能做到？”</p>
“自然，”宿何淡淡道，“吾乃龙潭，吾之能力，便是交换。龙潭乃世间所有记忆的归处，若有人愿以自身存在为代价，吾可造出其所期盼的生命。而对于汝，吾可给予更大的便利，以汝之存在为代价，换取记忆之流中一位强者附体，阻止玄霄。”</p>
“当然，这样做的代价，便是汝的存在彻底消失，汝的一切痕迹，包括这世人关于汝的记忆，都会在交换彻底结束之后消失。”</p>
换言之，便是世间从来没有云天青这个人。</p>
云天青想明白这一点后，既是心惊于宿何的能力，又为看到希望而激动。</p>
但他终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以怀疑的目光看着宿何，问道：“你为何要帮我？”</p>
这世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云天青可是万分清楚各中诡诈的。他不相信宿何会平白无故帮他。</p>
“帮汝，便是帮吾，”宿何依旧淡然，道，“玄霄正在搜寻吾之本体，若非龙潭的本质乃是虚无，他已然抓住吾了。汝若能阻止玄霄，那吾亦可逃离他之威胁。”</p>
“并且，吾可直言告诉汝，玄霄之行为将会在未来引起巨大祸患，一旦其目的成功，六界都会因此大变。现如今，鬼界已是因为寒髓灵力被夺而不安宁，未来这般情况只会更严重。”</p>
虽然永远是一片平淡，有着看透世事和人心的淡漠，但既然作为众生记忆之流所诞生出来的存在，自然也会拥有众生所共有的一个东西，那就是求生。</p>
龙潭给自己取名为“宿何”，就代表他认同自己的存在，也自然具备生灵所共有的本质。</p>
此时的龙潭，就在求生。</p>
楚牧虽然不会将神农九泉彻底吸收，连一点根都不留下，但泉水灵力的减弱也会直接影响到泉水的作用。</p>
若是被楚牧汲取了灵力，那这早就成形的宿何十有八九会因此而重归于龙潭，并且有可能就此泯灭。</p>
也许在若干年后，龙潭还会再出现自我意识，但那时候的龙潭，就不是宿何了。</p>
“原来你也受到了师兄的威胁啊······”</p>
云天青突然沉默了一下，“我虽是不清楚师兄的真正目的，但也知晓其终点之远大，非是我这种怠惰之辈可以触及的。按理来说，我本不该阻拦师兄，但无论是玄女娘娘还是你，都提到师兄对苍生的威胁······”</p>
“我觉得啊，目标远大没有错，但以他人之安危来成就自身之伟大，那就是他的不该了。所以宿何，来交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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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青做出了决定，他愿意自身的一切，换取刹那的辉煌，这便是他云天青的决意。</p>
“甚好。”</p>
宿何轻轻点头，从身后取出一根白色玉杖舞动，顿时，四面八方的记忆之流便向着云天青涌来，将他包裹在内。</p>
与此同时，卷云台上空。</p>
楚牧突然挂起一丝神秘微笑，目光落向云天青被掩埋之处，‘最后一泉，龙潭，即将得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