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p>
看着一本正经的黄四象，杨狱嘴角微抽：“前辈有话直说吧。”</p>
这老头是不是话本小说看多了？</p>
还造化？</p>
“咳咳……”</p>
许是被杨狱盯的面上挂不住，黄四象偏转头，轻咳一声：</p>
“你变卖财物融成金珠，是要离开青州城吧？”</p>
“此话怎讲？”</p>
杨狱静下心来，不承认，也不否认。</p>
他心中，是有这个心思的，但至少目前来说，他还并没有想要离开青州城。</p>
城中局势或许混乱，但至少暗中盯着的人不敢肆无忌惮的出手，若他再度出城，可就未必了。</p>
“听说你在六扇门颇受排挤，呆的并不舒服，之前出城擒贼，还似乎有人跟着出去……”</p>
黄四象眸光幽幽。</p>
杨狱心中微沉，面上却无变化：“初来乍到，难免被人冷落，至于其他的，晚辈着实不解……”</p>
“实不相瞒，老夫此来，是有事要你去做。”</p>
黄四象开门见山。</p>
“这，在下可未必有这个能力。”</p>
杨狱眸光一闪。</p>
他也瞧聂文洞不惯，但以他现在的实力，那龙虎风云四卫任意一人都未必敌得过。</p>
轻易插足这两人的争斗中，很容易成为炮灰。</p>
“小滑头。”</p>
黄四象哑然一笑，也不想绕圈子了：</p>
“老夫认得你家指挥使，关于你，可知之不少。”</p>
“嗯？”</p>
杨狱面色微变，心中不禁腹诽。</p>
那小娘皮办事就是不靠谱，这就把他给卖了？</p>
“咱们，可是同僚。”</p>
黄四象瞧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掏出一枚玄铁腰牌来：</p>
“某家，正是云州前任锦衣卫指挥使，黄四象！”</p>
“原来是大人。”</p>
杨狱一拱手，作肃然起敬状。</p>
心中则搜索着有关于这黄四象的信息。</p>
可惜，他入锦衣卫时间太短，甚至不曾去过锦衣卫驻地，有关于其他锦衣卫的身份，知道的自然不多。</p>
但他既然是锦衣卫指挥使，那武功定是极高的了。</p>
哪怕年老体衰，只怕也是能和裕凤仙掰手腕的大高手……</p>
“老夫随大人前来青州上任，路上曾听说有一少年衙役，只身押送犯人上路，一路斩杀了不少为祸一方的匪类。</p>
略一打听，才发现你居然也是锦衣卫，加之昨日凑巧碰上，心血来潮，也就来见你一见。”</p>
黄四象手捋长须，微微一笑：</p>
“依着咱们锦衣卫的规矩，此事你若办成，上乘武功、换血大丹、千炼神兵、高官厚禄应有尽有。</p>
说是造化，未尝不可吧？”</p>
“这，大人为何要寻我……”</p>
杨狱有些心动。</p>
但他更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越是丰厚的酬劳，就意味着危险越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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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从何说起呢……”</p>
见杨狱如此沉稳，黄四象心下点头，略一沉吟后，问道：</p>
“青州糜烂，外有长留山聚义，为祸一方，内有世家乡绅争权，局势一片混乱，你该如何破局？”</p>
“假如是我…”</p>
杨狱微微一怔，沉吟起来。</p>
这些天，他对青州局势也知之不少，只是……</p>
“你且说来，错也不怕。”</p>
黄四象端起茶杯，轻轻吹动着。</p>
“青州之混乱，贼匪也罢，乡绅也好，都是外显，根本还是吏治。假如我是徐老大人……”</p>
杨狱心念电转。</p>
思量着青州的局势，同时也在猜测徐文纪的目的，毕竟，这黄四象寻上门来，自报家门，想要打发可没有那么容易。</p>
但就青州这局势，他若是徐文纪，会来吗？</p>
“假设我是徐大人，必要逐步分解，缓步进行。先针对四大家，设个套子，寻个由头，扣个罪证，一次性打残、按死！</p>
虽不知聂文洞为人，但若事不可为，他必不会援手四大家，甚至反而要添一把火！然后……”</p>
“咦？”</p>
黄四象眉头微挑，心中兴趣大增。</p>
他是原原本本看过面前这小子的履历的，知道他最早只是个流民乞儿，被狱卒收养后，也就学了半年蒙学。</p>
加之其年纪不大，本也没指望他说些什么。</p>
但这一听，似乎就有些东西了。</p>
“……四大家一退，或可找几个独善其身，或者不同流合污的官吏提上去，整理政务。再然后，找几个有胆子跟聂文洞唱对台戏的硬骨头……”</p>
话音戛然而止。</p>
杨狱狐疑的望着这老家伙：</p>
“我就是这硬骨头？”</p>
“咳咳…你这小子，可不像是个只读了半年蒙学的文盲啊……”</p>
黄四象收敛惊容，轻咳两声，也是狐疑的望向杨狱。</p>
“信口胡说罢了。”</p>
杨狱警觉刚才思量过头，说的多了些。</p>
不过，你才是文盲！</p>
我可是正儿八经寒窗苦读了十二年！</p>
“虽只是胡乱猜想，但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有一点你是大错特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