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阳伞下，有三个人围在籽料摊子周围挑选。沈瑜伸长手臂，在籽料队里扒拉两下，拣出一块长条的籽料。</p>
他拿在手中略一观看（再次通过地图确认），就放进塑料盆。</p>
接着，挑出的第三块籽料，是不规则的行状。</p>
第四块...</p>
沈瑜知道这堆籽料里，只有这么四块好玉，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又随手选了一块带枣红皮的料子。</p>
他看着这几平方米的以及还在挑选的人，悄悄为他们叹了一口气，把小塑料盆儿递给伙计。</p>
伙计往塑料盆里看了一眼，直嘬牙花子：“兄弟，你挑的几块儿籽料可不怎么样，要不要再换换。这价格也不好听，二百五十元。”</p>
旁边的老板娘听到伙计的话，回头瞪了他一眼。</p>
伙计吓得一缩脖子。</p>
沈瑜说：“我初学乍练，就是买来玩玩儿，我再挑两块。</p>
伙计指了指老板娘，说道：“你挑好了，一起算钱。”</p>
他又指向磨玉的机器，问道：“你要不要把玉磨开？如果要在我们这里磨，我先给你排上队。苏师父那里还有两个人等着。”</p>
沈瑜觉得这样也方便，就点头同意。</p>
伙计喊了一声：“苏师父，这位兄弟等一会也要磨玉。您给排上号。”</p>
穿着老式汗衫的老师父回头答应：“知道了。”他顺便看了一眼沈瑜挑的籽料，眉头一皱。</p>
旁边等着磨玉的人，也看向沈瑜的籽料，有个穿黑体恤的人笑了一声，对旁边的人悄悄说了几句话。</p>
“……皮色不好...</p>
...有绺裂...”</p>
沈瑜隐隐听到，但没理会闲话，看向另一堆籽料。</p>
这堆百元一块的籽料，整体比50元一块的大一些，以看到有一些带有金皮的籽料。</p>
他围着籽料堆走了一圈，用地图确认里面有两一大一小，两个蓝点。</p>
他试探着挪动脚步，尽量靠近籽料堆的中心，单手从里面捞起一块巴掌大的籽料，确认无误后，又捞起一块儿鸡蛋大小，带有金皮的籽料。</p>
巴掌大小的籽料，颜色深沉，外表有部分斑驳，是麻皮的特点。</p>
鸡蛋大小的籽料，只带了一丝金皮，另外一念有些泛灰。</p>
他拿着这两块籽料，放到塑料盆里。</p>
老板娘看了一眼，干脆利落的说道：“挑好了？一共四百五十元到再店里交钱。”</p>
伙计带着沈瑜走近店里，对收银台后的男人说道：“老板，这位客人挑了四百五十元的籽料。”</p>
沈瑜付钱的时候，看向店老板</p>
这人身形矮小，长得又干又瘦。他笑着接过钱，对沈瑜说：“买的多，磨玉免费。”</p>
沈瑜付过钱，端着籽料盆，排队等候。他的前面还有两人。</p>
负责磨玉的苏师傅正在休息，由他的徒弟负责操纵机器。</p>
一个穿着花衬衣的中年人正在看着伙计用机器磨料。</p>
排在沈瑜前面的是穿黑体恤的人。这人短发，圆脸，戴着一副小眼镜，嘴跟机关枪似的嘟嘟嘟嘟不停。从回归十周年庆典，聊到运动会筹办，没有他聊不到的话题。</p>
这人一会儿跟前面儿的人说话，一会儿找买籽料的人说话，偶尔也找苏师傅聊。周围的人都被他烦的不行了。可是，黑体恤的话题总能转回到籽料上面。</p>
“我跟您说，我来了好几次了，他家的籽料不错，看到我挑的这三块籽料了吗，肯定能出好玉。”</p>
他拿着一块籽料说道：“这块多半是羊脂玉。”</p>
苏师傅撇了撇嘴，把不动声色的把马扎往旁边挪了挪。</p>
正巧，前面的人磨料结束。结果除了外皮之外，籽料里面有一大半儿都是有绺裂的玉和石头，剩下的那一层薄薄的玉料，没有任何价值。</p>
花衬衣的脸色阴晴不定。</p>
他身后的那黑体恤胖子，看了一眼，开始评论：“诶，可惜了，可惜了。好歹有这么一层玉料，就是给磨坏了。”</p>
花衬衣和正在清理机器的伙计同时瞪了他一眼。</p>
花衬衣转身走了。</p>
黑体恤端着籽料，踢着小碎步，快速来到机器边，开始指导伙计磨籽料。</p>
他刚才说的话不小心，得罪了那个伙计。伙计给他磨的时候也不太用心。</p>
黑体恤没有察觉，一直在旁边指点，往这面挪一点儿，往那面磨一点儿，哪个地方快了，哪个地方慢了？</p>
沈瑜听的有些心烦，挪远了一些，摸出烟来，开始抽烟，也给旁边苏师傅也递了一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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