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良你怎么了？”</p>
“没事...”</p>
栗山樱良不动声色地把东西塞进百褶裙口袋。</p>
二宫诗织捧着一袋零食和一个铁罐放到桌上，小手伸向袋子：“我还是第一次喝酒呢。”</p>
此刻她脸上的笑容，非常像一个准备拆封新玩具的孩子。</p>
多崎司撕开一袋爆米花，顺口说道：“我也是第一次。”</p>
“闭嘴！”栗山樱良踢了他一脚，脸颊微微浮现一抹红晕。</p>
哪怕是被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脚，多崎司也没觉得生气，甚至还有点想她再踢一脚。因为她脱了长筒袜后，白皙小巧的脚丫子非常好看。</p>
二宫诗织拉开一罐啤酒的拉环，在喝之前忽然问道：“樱良也是第一次吗？”</p>
“是...”栗山樱良干笑两声，打开罐装啤酒。没等浮起来的泡沫消去，便举到嘴边，喉咙发出咕噜声。</p>
“咳咳...”</p>
下一秒，她就被呛到了，</p>
多崎司瞥了她一下：“悠着点。”</p>
二宫诗织也打开一罐，只是用舌头舔了舔，小脸顿时就皱成了一团：“这什么鬼东西，够难喝的。”</p>
“尝一下就好，别喝醉了。”多崎司把手中的爆米花递给小可爱，又随手撕开一包薯片递给喉咙在上下细微浮动的栗山樱良。</p>
接着，他边喝啤酒，边看着窗外发呆。</p>
潮乎乎阴暗暗的雨幕，房间的亮光洒在室外粗大挺拔的绿化树叶子上。亮光照射不到繁枝茂叶的深处，仿佛听见树木微弱的哀鸣声透过幽暗的叶子传到耳边。</p>
音不成调，无疑是一种幻听。</p>
这种场景在文艺青年的心里得分很高。</p>
“kiki~!”</p>
鼻子突然间很痒，好像有什么东西扫过。</p>
多崎司把视线回正，看到小可爱刚好放开手上的一缕头发，她的头发散发出极好闻的气味，很有夏日清晨气息</p>
“什么事？”</p>
“来玩个游戏吧！”</p>
他喝了口啤酒，把嘴里的薯片冲进胃袋：“什么游戏？”</p>
二宫诗织用手指摩挲着啤酒罐的圆口，眼神看向桌面的铁罐：“我刚才用便笺写了一堆问题，我们三个人来轮流来抽，答不上的就罚喝一口酒。”</p>
“听起来很无聊。”多崎司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想番茄味薯片冲了啤酒后味道很怪，下次不能这么吃了。</p>
栗山樱良也在摇头，长长的马尾划过相当漂亮的弧线。</p>
二宫诗织舔了舔嘴唇上的啤酒沫，嗤嗤地笑着：“那你们说个不无聊的。”</p>
“把我的问题加上去就不无聊了。”</p>
“你的问题更无聊！”</p>
栗山樱良稍微歪了下头，盯着多崎司：“要不你也加几个？”</p>
多崎司想了想，觉得这游戏也不算很无聊，便点头答应。</p>
两人各自写了几个问题，第一轮由二宫诗织开始抽。</p>
【最感谢的人是谁？】</p>
小可爱颇为神经质地笑着答：“感谢我那有两条腿的父亲！”</p>
栗山樱良指甲剔去嘴角沾的酒沫，沉思似地望着天花板。</p>
第二轮是多崎司。</p>
【最近正在努力的事是什么？】</p>
“学意大利语。”</p>
“好厉害！”二宫诗织惊讶道，“光是英语都让我头痛了，kiki居然还有精力学意大利语。”</p>
栗山樱良将两只细嫩的胳膊支在桌面上，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多崎司。</p>
多崎司自顾自地撕开可颂面包的包装袋，咬了一大口。</p>
第三轮是她自己。</p>
【最近做的最有趣的事情是什么？】</p>
“给栖川唯发了一段英梨梨的视频。”</p>
二宫诗织没忍住，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p>
多崎司咽下嘴里的面包，不忿道：“为什么都要针对英梨梨？”</p>
“因为她败得实在是太蠢了。”二宫诗织仰着脸，撩了下散乱的秀发，用评价的语气：“金发、傲娇、双马尾、反差萌、绝对领域、超强的专业技术、Buff叠得都快溢出屏幕了，放别的作品里绝对是碾压级别的王道人设。偏偏到英梨梨这，就败得一塌涂地。”</p>
“幼驯染果然是最毒buff...”多崎司叹了口气，语气感慨：“虽然是败犬一条，但我是蛮喜欢她的。而且她身上有一个非常亮眼的闪光点，这恰恰是现实中很多人都缺失的。”</p>
“唔……”二宫诗织嘴里塞满了可颂面包，鼓着嘴问：“什么优点...坚持吗？”</p>
多崎司答：“颜值！”</p>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看走眼了。”栗山樱良叹了口气，拿指尖轻轻按摩眼眶。风从窗户吹进来，贪婪地抚摸过她的发侧，继而消失。</p>
第四轮。</p>
【现在心中最想说的话是什么？】</p>
“希望我们三个来年也能一起喝酒！”二宫诗织拍了拍柔嫩的手心，蓦地转身爬向多崎司面前，用清脆的少女音说道：“kiki到时候会答应的吧？”</p>
多崎司微微抬起头，小可爱的脸距离他很近，脸蛋精致，脖子纤细白皙，见他把视线挪过来，她还很可爱地眨了眨右眼。</p>
能感受到她的温暖鼻息，这让他想起了冬天围着火塘取暖的情景，很是温暖的感觉，但又没不仅仅只是温暖这么单纯。实在不想说出那个烂俗的形容词，但这氛围确实有点浪漫。</p>
喝了一大口啤酒，多崎司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会的。”</p>
二宫诗织举手欢呼：“好耶~！”</p>
栗山樱良朝她看过去，本想说“你没问我呢”，结果视线略过她凸现在校服胸口的高耸弧线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关东平原，选择一个人默默喝酒。</p>
没关系，它们会长大的......</p>
第五轮。</p>
【长大后想干什么？】</p>
这个问题问得太远，多崎司从没想过。有了系统，他的人生可以活得比所有人都潇洒和任性，所以目前除了娶星野花见以外，他暂时没有十分明确的人生目标。</p>
但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毕竟总不能和两个女高中生说自己长大后想当个“插花师”吧？</p>
多崎司选择直接喝酒。</p>
第六轮。</p>
栗山樱良的手在铁罐里搅拌了一会，才抓出一张纸条。</p>
【你讨厌谎言吗？】</p>
多崎司眼神一亮，这个问题是他想的，写的时候就不断在心中祈祷会被小平板抽到，现在果然如愿了。</p>
至于理由...那当然是因为她和星野花见太熟了，如果她是雪之下二小姐那种耿直（缺心眼）的人的话，那多崎司就得思考一下那种死法会少一点痛苦了。</p>
栗山樱良看着纸条上的字迹，把自己原本好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静静地打量着多崎司。</p>
过了一会，她轻轻地“哼~”了一声。</p>
“十岁生日那年，我当着全家人的面说我的生日愿望是要当一个不说谎的人。”</p>
二宫诗织竖起大拇指：“真了不起！”</p>
多崎司嚼着小可爱吃剩下的半袋爆米花，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p>
“结果第二天我就说谎了。”栗山樱良露出浅浅露出笑意，随即用微微颤抖的手打开第二罐啤酒，喝了一口才接着说道：“当时有一个客人来家里做客，我打招呼说很高兴见到你，可回头一想，我都不认识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很高兴见到他？”</p>
“基本的礼仪...算不上说谎吧？”二宫诗织眨巴着眼睛，不太懂。</p>
“人与人的交往，就像是穿了裤子但没穿内裤一样。”栗山樱良举着啤酒罐说道，指间被瓶身的水珠打湿，滑溜溜的。</p>
小可爱疑惑地问：“穿了裤子后穿不穿内裤好像不太重要吧？全是谎言当然也不行，但只要八分真话掺二分谎话我觉得就可以很好地相处了。如果真的有完全不撒谎的人，我一定会躲得她远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