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盯着面前的老太太。</p>
她倒是要看看，证据确凿，这个老太太还能玩出什么花样。</p>
姜如冰上前，眉头微蹙，然后捏着被子给老太太盖上。</p>
她淡声开口：“妈，事情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您还是消停点吧。”</p>
她说完这话，转身看向苏阮：“阮阮，你会报警吗？”</p>
苏阮不知道二姑姑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p>
正当她犹豫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就听姜如冰又道：“如果你不报警，我就报警了。”</p>
“虽然她是我敬重的妈妈，但是她所做的一切，不可饶恕，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也不能安息。”</p>
听到二姑姑的话，苏阮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p>
她道：“报了，既然老太太已经醒来，我想，警察会很快来这里问话。”</p>
“不孝子，真的是不孝子。”</p>
老太太颤抖的手指着姜如冰，那副神情，真的有种想要站起来，然后掐死她的感觉。</p>
姜如冰淡淡开口解释：“我在医院，一直都在救死扶伤，尽量把那些病危的人从鬼门关里捞出来，可是我的母亲都做了什么？”</p>
“她为了个人私欲，不惜作恶。可惜啊，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满，甚至是杀人。妈妈，这么多年，你午夜梦回，可有梦到那些因为你死去的人？”</p>
老太太嘴巴张了张，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而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敲响，两个人齐刷刷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警察。</p>
“我们是警察，负责调查一桩案件。”</p>
苏阮和姜如冰齐齐点头，正当苏阮也准备离开，姜如冰却拦住了她。</p>
“你留下来作为协助吧，我妈她现在说话不方便，很多事情，或许需要你来叙述。”</p>
姜如冰的眼圈泛红，看样子就要哭出来了。</p>
她留下她，或许并不是因为想要她作证，而是给她一点私人空间来处理自己的情绪。</p>
苏阮点点头，姜如冰快速出门。</p>
或许是因为太匆忙，她这么一出去，直接撞到了一个人。</p>
她已经不敢再抬头看人了，眼泪即将落下。</p>
哪里知道偏偏遇到的人一把抓住了她。</p>
“学姐，你没事吧？”</p>
姜如冰微微一愣，在反应过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的时候，再次想要挣脱开对方的束缚。</p>
“你放开我。”</p>
姜如冰真的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挣扎。</p>
哪里知道却被这男人一把抱了起来。</p>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p>
她不敢大声呼救，医院里都是认识他们的人。</p>
如果大声喊叫被人围观，她更觉得没意思。</p>
于是，她只能任由眼前的男人将她抱进了办公室。</p>
然而，就在面前的男人松开她的一瞬间，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p>
“啪！”</p>
巴掌声清脆极了。</p>
苏炽盛看着面前的姜如冰，似乎刚刚那巴掌，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p>
而是开口：“打吧，打到你不难受了为止，反正我是男人嘛，脸皮厚。”</p>
姜如冰再次高高扬起手，但在看到这张阳光帅气的脸时，随即停在了半空。</p>
“应该被打的人是我吧。”</p>
她别过头，生平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落下了眼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