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多少有罪，所以理应接受五大家族的调查和监督。”</p>
“一个受监督的，而且刚刚为内战囤进大量武器的帮派。”</p>
“我想，这样的卡佩罗有没有可能为大家做点什么……”</p>
朱莉欧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说：</p>
“是不是就像五大家族手里的军队，或者警探？”</p>
“！！！”</p>
会场理响起了超过之前任何一次的议论声。在场所有人都为这句话背后可能的意义所震惊。</p>
而五只手的几位族长则皱起了眉头，相互投出试探的视线。</p>
朱莉欧的提议，意味着卡佩罗将不再是和其他家族一样的帮派，彻底成为另一种不具独立性，又握有一定武力的“组织”。</p>
“等到卡佩罗在清理完内部以后，我们可以交出目前手里的所有产业。”</p>
原本也不剩多少产业了，目前的大部分现金来自私酒。</p>
“然后就让我们来专门清理南施塔德的私酒贩子，在禁令解除之前，就靠缴获的酒资，和其他家族的借款来维持下去。”</p>
而且这一切都将处于五大家族的监视之下。</p>
朱莉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用家族成员的命，去帮别人拼搏：</p>
“那么，就会有更多违反禁令的人会受到处罚。而守规矩的人则会获得益处。”</p>
她的声音并不多么坚定，而是像叹息似的说：</p>
“这样的卡佩罗，能不能赎清自己过去的罪呢？马里齐奥伯伯。”</p>
……</p>
当朱利欧说到一半时，马里齐奥仿佛听不见助手们的讨论一样，一直凝视着她。已过壮年的“大老板”思绪万千，甚至有些想鼓起掌来：</p>
卡佩罗真正的族长回来了。</p>
年轻的她，做出了和自己预料中相同的答案。如果是她的祖父或父亲，恐怕也会做出一样的回答。</p>
马里齐奥咳嗽了两声，一直有毛病的喉部因为血管偾张而有些许不适。他挥手向身后的助手示意了一下。</p>
助手马上出声高喊，让全场的议论声安静下去。</p>
马里齐奥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背着手在会议桌旁踱步。</p>
事实上，与其说他之前的决定是为了吞并卡佩罗，不如说是想将这群野兽化整为零，再由五大家族将这些人消化和控制下来。</p>
单纯吸纳一些人手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多好处，更何况这些人也并非优质的成员，反而容易惹来一身麻烦。</p>
而如果处理不当，甚至可能导致自己的家族内部出现难以控制的山头。</p>
卢卡曾经手握朱莉欧，却不愿意直接接收卡佩罗的人，也是出于同样的道理。</p>
这样一个大家族失去了奈维欧的束缚，就像是一群野兽失去了头领后四处奔逃。它的倒塌非但没有带来利益真空，反而对整个五只手家族都造成了负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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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个强力人物能约束住卡佩罗家族，那么马里齐奥绝对不想发起这场战争。</p>
因为手下有越多产业的人，就越不想使用暴力争端。</p>
暴力会带来太多意外性，尤其当对手是卡佩罗家族的这些疯子的时候。</p>
马里齐奥也永远忘不了那个提携自己的人，当年是怎么死在几个无名小卒手上。</p>
本来他别无选择。但这时朱莉欧的出现却是一个惊喜，为他提供了更宽广的策略空间。</p>
“几位堂怎么看这件事。”</p>
堂·马里齐奥向来是个务实的人，并不在意自己原本的提案被替代，会损失什么颜面。</p>
他默认了朱利欧的提议。</p>
与其为了威慑而直接和卡佩罗开战，显然是朱利欧所说的方法，更有利于控制住南施塔德目前的局势。</p>
堂·巴拉因·里佐，称号为“扑克牌”，四十五岁。作为里佐家族的族长，权力仅在马里齐奥之下。乔凡尼之前所买的马券就来自他的赛马场，此外，他还将自己发行的彩票卖到了整个公国。</p>
相比起其他族长，他完全是一个时髦男士的打扮，穿着有点花哨的手工套装，他一直翘着腿，此时也第一个开口说道：</p>
“我听说过一件事，那就是朱利欧还在切斯塔洛家族的核心名单上。”</p>
他用手指尖敲了敲桌子上的雪茄盒：</p>
“这是不是有点不方便？”</p>
所有人都听说过，切斯塔洛试图利用朱利欧吞下卡佩罗的传言。</p>
那么再让卡佩罗成为这种中立性的组织，似乎就会对卢卡过于有利。</p>
“将她写在核心名单上只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卢卡只说到这里，几位族长都明白他指的是守灯人的保护。</p>
“我对吞并卡佩罗并不感兴趣。如果真的要让卡佩罗成为五只手内的‘警探’，那我可以让她转到卡鲁索的核心名单上，如果还有空余位置的话。”</p>
或者写到每一个家族的核心名单上。</p>
“那我就没意见。”巴拉因单手盖上了雪茄盒说：</p>
“这是一件好事。”</p>
“那么法官团。”马里齐奥停止了踱步，转头望着窗外说：</p>
“可以拟定对卡佩罗的处理了。”</p>
原本几家巨头之间还在相互戒备着，防备任何一家会背地里进入私酒市场，提前建立先发优势。</p>
因此大家都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对渗入南施塔德的私酒贩子采取打击。不是无法获胜，而是在担心其他家族会产生误会。</p>
这时候让武力强大的卡佩罗家族，成为一个保持中立并且接受监督的“缉酒警探”，就为这种僵局提供了最好的出路。</p>
残存的卡佩罗成功与家族中已经溃烂的部分完成了分割，并且让自己的存在符合在场所有要人的利益。</p>
禁令解除之后，它将彻底迎来新生。</p>
柯林坐在卢卡身边，默默地凝视着远处的朱利欧。</p>
他忽然想在起之前在写完声明书后，朱利欧莫名其妙地一直坚持要亲自出面。</p>
这应该只是巧合，毕竟再怎么说，她那时也不应该预料到现在的情况。</p>
但真的只是这样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