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鸾儿瞪她一眼:“赶紧吃你的饭吧,有什么事吃过再说。”
“哈哈!”李凤儿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姐,这下子咱们总算是报仇了,你是没瞧到大伯母和四婶子那个样子,实在是好笑,真解气。”
“说的好像是你见到了一样。”李鸾儿喝了口粥:“你就老实些吧。”
金夫人也笑,拿出两张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递与李鸾儿:“这是杜三给的,你收起来吧。”
李鸾儿明白,这是杜三从李连山还有李连林两家弄来的,倒也不矫情,直接收了起来。
李凤儿大口大口的吃了饭,不等郑婶子过来收拾便道:“今儿一大早杜三便带人去了李家庄,敲开大伯与四叔家的房门,直接就要带走大伯母和四婶子,弄的那俩货哭天喊地的,原还想撒泼,可杜三是什么人,什么没见过,叫人直接把她们绑了起来,又把卖身契一亮,这下好了,那两个女人便开始大哭大伯和四叔没良心,杜三可不管这个,绑了人就走,弄的大伯和四叔都没反应过来。”
“后来,李连山和李连林见事不好,就开始哀求杜三,这时候,各家各户也都起了,正是做早饭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又都爱瞧热闹,可是把这两家都围了看笑话呢,也是那两个女人平时掐尖要强的,这时候,竟没一个替她俩说话,李家庄有一个妇人是知道杜三的,还特特的告诉那俩女人,杜三平时最爱打女人了,他先前的娘子就是被他给打死的,这下好了,吓的那俩女人也不敢闹了,跪着哀求杜三啊,哭的那叫一个……”
马小丫过来收拾碗筷,也跟着李凤儿开始添油加醋的一番讲解,别看她年纪小,可那口才是真的好,讲究起来让人如临其境,直听的李鸾儿暗暗咂舌。
“大伯和四叔都蒙了,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知道求杜三,还说什么他们再不敢做坏事了,让杜三饶过他们。”李凤儿笑着吐吐舌头:“他们苦头没吃够,杜三怎么可能轻饶,叫人把他们俩打了一顿,又把那两个女人也揍了一顿,只说这事他是亏了,绝不可能罢手的。”
李鸾儿点点李凤儿的额头:“最后,那两家着实没办法,又惹不起杜三,只好打牙齿和血吞,乖乖送上银子把卖身契买了回去。”
“嗯,嗯。”李凤儿笑着点头:“一百两银子呢,这下子,那两家可是出大血了。”
李鸾儿想了一下:“小丫,过两天叫你爹寻个机会请杜三喝酒,只说我们家都是女子,不好抛头露面,只能叫你爹爹代替我们谢谢他了,对了,请酒的地儿就定在同福楼吧。”
如今,这一百两银子李鸾儿倒是不放在眼里,只不过觉得杜三是个可结交的人,所以,才想要和他有来有往。
说起来,杜三为什么要帮李鸾儿对付李家,这还要从李鸾儿她们才搬到凤凰县城说起。
有一日金夫人带李凤儿去买东西,可巧碰到一个老太太病倒在路上,李凤儿是个心善的,求了金夫人把老太太给救了,又把她送回去,看她家里没有吃食,李凤儿又帮她做了吃食,还烧了热水给她洗脸,叫老太太很是感动。
之后,李凤儿倒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等到金夫人和李鸾儿去杜三家里请杜三帮忙,原打算与杜三些银子叫他出力,哪知道,那老太太竟是杜三的娘,杜三一听金夫人是他娘的救命恩人,当下哪里还会要钱,拍着胸脯表示一定要帮恩人把事情办好。
杜三是个仗义又知道感恩的,今天去李家庄闹腾一场,拿了一百两银子竟是分文不取,全都送给金夫人,就他这份心性,便叫李鸾儿心生好感。
李鸾儿心说以后要在凤凰县久居,像杜三这样的地头蛇结交起来好处自然是多,因此上,便有了要请杜三喝酒的话。
马小丫答应一声去寻她爹,李凤儿和李鸾儿笑闹一场,便有几分不解的询问:“姐,照我说,便叫杜三把那两个女人带回去折腾就是了,反正她们也不是好人,为什么姐只要那两家的银子,却放过了他们。”
李鸾儿一笑:“我这可不是心软,本来,这事是李连山拿大主意的,只带走那两个女人,他们开始或者还会难过,可过段日子你再瞧,说不得他们就要张罗娶新妇了,与其如此,不如闹将一场,把他们两家的银财搜刮干净,叫他们心疼个半死,再把那俩女人留下,这么一来,夫妻父子这间都有了隔膜,再加上那两家本就是见钱眼开的,损失那么多银子,岂不互相埋怨,时间一久,保管让他们两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若是这怨恨埋的久了,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
李鸾儿这一解释,李凤儿倒是明白了许多,她脸上微微变色:“怪道姐姐常说人心难测,果然。”
“你以后也多学着些。”金夫人笑着拉过李凤儿:“你姐姐这是吃了不知道怎样大的亏才学的乖,你若有你姐姐如今的两三分心性,以后便不会再吃亏。”
“嗯。”这话李凤儿倒是听了进去,郑重点头:“我以后再不贪玩了,要多跟夫人还有姐姐学东西。”
说到这里,她又嘻笑着拉着金夫人的袖子撒娇:“夫人,好夫人,你前几天弹奏的那一曲真好听,得空了教教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