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棠鲤和卫擎都早早起床了。</p>
两人穿上衣服，洗漱后，用了早膳，便出了院子，去了客厅。</p>
客厅里，卫子昂、许珏、卓舒三个少年，都穿戴整齐，乖乖坐着。</p>
三个少年看着都很精神。</p>
“紧张吗？”棠鲤问道。</p>
卫子昂和许珏摇了摇头，卓舒也跟着摇头。</p>
棠鲤笑着看着他们。</p>
在娘亲的目光下，卫子昂乖乖承认：“娘，其实有一点紧张。”</p>
那可是殿试啊，由当今圣上亲自主持，学子们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这一日。</p>
若是能在殿试上大放异彩，让皇帝注意到，那将来前途无量。</p>
卫子昂想着，既紧张，又兴奋，不知道陛下是否如他想象一般王者之威，不知道陛下会出什么试题……</p>
卫子昂想了许多，很晚才入睡。</p>
起来后，看到许珏冷静的样子，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p>
“其实，我也有一点紧张。”许珏乖乖道。</p>
他再少年老成，也是个孩子，难免紧张。</p>
只是，他的紧张并没有显露在脸上。</p>
卓舒也跟着猛点头。</p>
他都紧张死了！</p>
但是看卫子昂和许珏都说不紧张，他也没好意思说……</p>
“这么大的考试，紧张是正常的。”棠鲤道，“娘紧张的时候，就会深吸两口气。”</p>
“爹紧张就出去跑两圈。”卫擎道。</p>
卫子昂觉得，还是娘给的缓解紧张的办法靠谱一些。</p>
“别想太多给自己压力，正常发挥就行。”棠鲤道。</p>
三个少年乖乖点头。</p>
不一会儿，花掌柜和曹疾来了，一行人，两辆马车，去往皇宫。</p>
殿试的地点在宫中文华殿。</p>
家长自然没法入宫，便全在宫外等着。</p>
卫子昂、许珏、卓舒下了马车，便被人带着进了皇宫。</p>
他们来到一座大殿外，殿外已经有许多学子。</p>
学子们的站位，分为两派。</p>
其中一派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另一派的人，则围了过来。</p>
“卫兄、许兄，你们来了！”</p>
“马上殿试了，殿试结束，陛下会在文华殿上钦点前三甲，我看这状元必是你们其中一位。”</p>
这些是国子监学子。</p>
旁边传来嗤笑一声，是外地学子。</p>
“我不是故意笑的，只是秦兄在这里呢，你们这吹牛吹上天了啊。”</p>
国子监学子还想回嘴，被卫子昂拦住了。</p>
“殿试在即，不必费口舌。”卫子昂道。</p>
“对，用真本事说话！”国子监学子道。</p>
“真本事说话就真本事说话！”外地学子毫不示弱地跟了一句。</p>
两方学子，分立两侧，泾渭分明，让出中间一条路来。</p>
卫子昂仰头看去，便看见‘文华殿’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庄严肃穆。</p>
文华殿的大门缓缓打开。</p>
“请诸位贡生，入内。”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p>
卫子昂刚要迈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p>
卫子昂转过头，便对上许珏鼓励的眼眸，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迈步，扬着下巴，朝着大殿走去。</p>
文华殿很大，摆着三百个座位，中间还有很大一块空位。</p>
三百贡生便站在那空位上。</p>
“皇帝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p>
三百贡生全部跪下。</p>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p>
“平生。”皇帝的声音浑厚，威严。</p>
三百贡生站起。</p>
“科举为我大周选拔人才的途径，诸位都是通过重重考核，才到殿试这一步。诸位就是人才！人才是治国之本，是社稷之本，也希望诸位能助朕治理好大周。”皇帝道，看向面前的贡生。</p>
这些贡生们年龄的跨度很大，大多数都二三十岁，年纪大的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年纪小的……</p>
皇帝的目光落在其中两个少年身上，那两个少年满脸稚气，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p>
少年站在一众贡生中，太显眼了。</p>
“第一排最左边的这位贡生，你叫什么名字？”皇帝问道。</p>
卫子昂就站第一排的最左边。</p>
卫子昂抬头看去，便见帝皇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周身龙威，不怒自威，他看了一眼，便立即低下了头，姿态恭敬。</p>
“启禀陛下，学生卫子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