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九亭先生要去国子监讲课了。”
“据说是国子监祭酒请了好几次才请动的。”
“只有一堂课,机会很难得。”
“国子监的学子们这一下有福气了,那可是九亭先生啊,大儒啊。”
“是啊,听九亭先生的一堂课,肯定受益匪浅。”
九亭先生,也就是杜青鱼,要去国子监讲课的事,很快在京城的学子圈传开。
顾怀玉一直关注着杜青鱼的动向,自然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之前一直逮不住人,现在这机会不是来了吗?
他就去这课堂上找她,必然能找到人。
转眼就到了讲课这一日,顾怀玉这一品将军的头衔和名声,很轻易就进了国子监,被国子监人员请进了讲课的地方,并给他安排了一个好位置。
顾怀玉坐下,纵然时间还早,诺大的讲堂差不多坐满了,还陆续有人来,后面的人直接站着。
里面坐满了还不算,外面还站着人,可见九亭先生在学子间的威望。
顾怀玉的心情是有些割裂的,那随意调戏他的登徒女,和这受学子们敬仰的大儒,很难联系到一块。
突然,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一个地方。
只见一身男装、卓然洒脱的女子在走了进来,站在了讲台上。
杜青鱼的脸上挂着笑,目光扫过年轻的学子们,而当看到顾怀玉的时候,目光顿了顿,又很快移开。
杜青鱼虽然年轻,但是学识渊博,而且和那些死磕书的儒士们比,杜青鱼见多识广,天下各地的习俗信手拈来,还懂很多各地的传说。
她并非刻板地讲课,而是讲了很多有趣的事,让那些生硬的知识,以更容易接受的方式,灌输给学子们。
那些学子都听得很入神,看向杜青鱼的眼神愈加敬佩。
顾怀玉目光落在杜青鱼的身上,他只觉得她格外耀眼,自在潇洒,无拘无束,就像水中的游鱼,天空中的飞鸟。
这一刻,顾怀玉明白了,放浪形骸是她,博学多才也是她,她是鲜活的,多面的……
顾怀玉的心中腾起莫名的情绪,有一块变得无比柔软,他自己都无法分辨那是什么。
顾怀玉不由得想起在北蛮的那段时日。
这些学子们都见过她博学多才的一面,而唯有他见过她放浪形骸的一面。
他心中有股秘而不宣的快乐。
杜青鱼这堂课的时间不短,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有些意犹未尽。
课程结束,杜青鱼便发挥了自己泥鳅的滑溜本事,从课堂上迅速溜走。
然而,她刚溜到没人的地方,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杜青鱼看着眼前的男人,那风度翩翩维持不住,脸耷拉下来,垮着一张苦瓜小脸。
“顾公子,顾将军,顾少爷,您都追了我这么久了,您究竟要怎么样?是,我是看过你身子,摸过你,我错了,给您道歉行不行?您能别追着我了吗?”杜青鱼道。
顾怀玉看着她这做小伏低的模样,心中莫名快意。
“你看了我,摸了我,一句道歉就够了?”顾怀玉故意收敛了笑,冷冰冰地问道。
杜青鱼盯着眼前高出她许多的男人,后退了一步,收起了哀求的模样,皱了皱眉:“那你想怎样?让我负责?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