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鸢紧咬着下唇，脸色有那么一刻惨白惨白。我看着有些心疼，有些事情我不愿过问太多，然而如今韶华已然越发放肆了，今日一事，大概也不全是冲着灵鸢来的。
灵鸢终是缓缓开口，眼眶内微微流淌泪水。
“那一日，御花园后面的柴房内，奴婢本是想去找北泽说清楚的，然而北泽与奴婢上不上几句话便不愿再面对奴婢，这时候恰巧遇见章美人的丫鬟雪儿路过，北泽不由分说抱着雪儿就……就在奴婢面前……”
灵鸢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纵使她不说我也该猜到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忽然想起那日，细雨朦胧之下，灵鸢一身狼狈的在我面前失声痛哭，大概就是因为此事。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不得不说，这几日因为害喜的喜悦，我忽略了灵鸢。
“对不起。”我轻声说。
灵鸢慌乱的抹掉脸上的泪珠。“娘娘怎的说出这等话来了，该是奴婢对不起娘娘才是，又给娘娘惹了麻烦了。但是那雪儿，奴婢是当真没见过的，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宫中的女子，常用的伎俩其实也不过这些，从小在嬴朝宫里见识的太多了，如今倒也有些厌烦了呢。
“灵鸢，此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下去休息吧。”
灵鸢一走，我唤了清尘。清尘是个聪明的丫头，识人脸色的本事在这齐王宫中也算了得。我在她身边耳语几句她便领命而去。
说起来，似乎代太后也好几日没来过凤藻宫了，大概，我的麻烦很快又要来了。
不过一刻时辰，清尘很快就又回来了。身后跟着的是北泽，他一脸淡漠，对我行礼。
“大人可知本宫找你所为何事？”
“娘娘心思难测，微臣猜不到。”
我冷哼一声，指桑骂槐的本事倒是日渐增长了。
“本宫想请教大人，如若这宫中有人意图谋害本宫，本宫该不该予以重重的回击？”
“娘娘是后宫之主，此等小事无须请教微臣。”北泽依然不动声色，他锐利的双眸有一刻在我脸上划过，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在说什么，这哑谜，其实不打也罢。
“大人，本宫也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大人可否告知，雪儿在哪？”
北泽脸上闪过讶异，似是在脑海里努力搜索了一遍，才道：“微臣不知道这个人，请问娘娘她是何人？”
我猛地一拍桌案，起身逼视他。“大人还要演到什么时候，纵然你有这个兴致，本宫也没这个时间。”
北泽静默不语，很长时间之后才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冷笑一声。
“大人终于想起来了？”
北泽面露难色，朝我耸了耸肩。“不管王后娘娘相不相信，此人，微臣并不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