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提着两柄刀守在屋子的左侧,解烦卫首领和他仅剩的一名手下各持一把到占据着右侧,双方陷入了短暂的对峙。
那解烦卫的首领从方才的交锋之中已经领略到姜远的厉害,他判断己方剩下的两人任何一个单对上姜远都没有胜算,所以想要赢就必须相互掩护攻守一致。
他虽然在一开始就中了姜远的算计被重创了左肋,不过得益于过去严格的训练加上丰富的实战经验,这点程度的伤痛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
“姜远,你真的把我惹恼了……”解烦卫的首领扯掉了自己蒙脸的黑巾,露出一张被刀疤横贯鼻梁的凶恶脸庞。
他已经不在乎暴露自己的长相了,因为事到如今双方唯有你死我活一条路。
不是他们杀了姜远和他的女人,就是姜远杀了他们。
“彼此彼此罢了。”姜远曲起左臂,用臂弯夹住右手的刀背,缓缓拭去刀上的血迹。
他左臂上的伤口仍在淌血,虽然有臂甲遮护,但之前解烦卫的刀还是深深斫进了皮肉。
血滴落在地面上,漾开一朵朵大小不一的暗红色血花,对面的解烦卫首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流露出冷笑。
这也是他不急于进攻的理由,只要维持对峙,姜远就没有机会处理伤口,持续的失血会不断削弱他的体力。
姜远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现在压力在他身上,对方人数占优,却依然采取守势,而他必须要尽快找出破敌的方法。
能用的手段都用尽了,似乎除了硬着头皮上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他咬了咬牙,将目光锁定在了解烦卫的首领身上。
这首领也受了伤,比起边上那个完好无损的敌人来说一定更容易被干掉。
姜远心中暗暗盘算,继续无所作为地等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利,先行动手突袭,先干掉一个把局面变成一对一才是此时唯一的出路。
他的右脚足尖微微转动,这是选定突进路线后预备发力的征兆。
然而对方两名解烦卫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判断出了姜远的意图,所做出的应对也完全正确合理。
首领退后半步,一旁的手下斜进半步,形成了伤者在后辅助的阵形。
半步之差的变动,便封死了姜远原来心中算计好的进攻路线。
“你的这身本事,很难让人相信是个前来谈判的文官。”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文官,朝廷给我的官职是平南将军。”姜远在应答的同时仍在寻找时机,但经过细微变阵之后的两名敌人身上全无破绽。
在如此小的空间内对峙,双方都聚精会神,在没有第三方介入干扰的前提下,几乎不可能漏出明显的破绽。
“没能预先调查你的背景履历是我大意了,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掩饰自己的无能和失职呢?”姜远嘲讽道,“五对一的情况下还弄得这么难看,我以前的部下可从来不会出这种差错。”
解烦卫的首领微微眯眼,虽然姜远的话令他心中动怒,但他不介意多聊几句拖一拖时间。
“听你的这番话,似乎以前咱们是同行?”
姜远冷笑:“以前我是这么觉得的,不想今日一见,竟让我心生羞与尔等齐名之意。”
“狂妄!”率先被激怒的反倒是首领身旁的那名解烦卫。
他在朝姜远怒吼的瞬间,握刀的手出现了些微的动摇和倾斜,原本严阵以待的架势也产生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