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一句的审问实在太没效率，孟明直接抽取灵魂记忆，大体掌握了群山精神病院的位置以及叁丧集团的几个秘密据点。
林玲内心动摇，眯着眼睛，逐渐看清崔雪妍的灵魂体：“她会怎么样？”
“她？”孟明的语气波澜不惊，平淡的甚至可以说不屑一顾：“有两个结局，一是魂飞魄散，二是坠落深渊。”
人类恶魔化后，灵魂完全归属深渊，孟明都救赎不了她。强行收容恶魔的灵魂，会沾染深渊之力，而领域与传奇者是一体的，相当于传奇者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一旦受深渊染指，离堕落也就相距不远了。
“求求你，放过我。”崔雪妍斑驳的灵魂流下一滴纯净的眼泪，钻石般剔透无瑕，她似乎真心实意悔过。
恶魔也会流泪？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孟明暂时压制住灵魂的暗面，崔雪妍一旦离开苍白领域，就会变回恶魔。
“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力吗？”
孟明意念一动，流火飞逝，螺旋形的火焰剑一击洞穿恶魔的灵魂，深渊之炎将她焚烧殆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至少，崔雪妍以人类的姿态消亡，湮灭她才是救赎，仁慈，姑息她才是罪孽，残酷。
林玲望向狼藉的城市，无助的人们，心中莫名的悲伤：“我……”
“走吧，你的妹妹在等你。”孟明知道林玲想说什么，无非是于心不忍，擅自的同情。
“嗯，好。”林玲明白不能要求太多，孟明已经仁至义尽，如果他撒手不顾，那后果不堪设想，整座半岛都将沦丧，化为滋养恶魔的巢窟。
孟明一打响指，一匹红鬃黑马从次元门里奔跑而来：“上马。”
林玲不具有飞行能力，抱着她行动也有诸多不便，孟明便召唤梦魇，两人一同飞往群山精神病疗养院。
半岛国土面积本就不大，也就十万平方千米，进阶为【苍白之主】，孟明可一次性可召唤出十匹梦魇，拉马车都足够。
梦魇漆黑鬼魅，犹如黑色电光急闪而过，飞驰在云端，片刻过后，一栋白色病院映入眼帘。
四周山林环绕，杳无人烟。病院突兀地立于一块平坦的山头上，旁边是停机坪，没有上下山的道路，平时出入只有通过私人飞机。
为掩人耳目，白色病院实际占地面积不到一百平米，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山体内部早已被挖空，秘密研究所建造在掏空的山体内。
孟明缓缓降落，他与林玲一下来，立刻触发警报。一队雇佣冒险者从病院里冲了出来，为首的冒险者喝止道：“你们是谁！这里是私人领地，不可擅闯！”
他们来势汹汹，不怀好意的上下扫视林玲。林玲默不作声，离拯救林铛只差最后一步：“妹妹，等我，姐姐来救你了。”
半途上，孟明耽误了太多时间，已经消磨了他最后的耐心：“消失吧。”
左手分解成灰色雾气，灰雾所化的大手睁开一只眼瞳状的符文，眼符文的瞳孔里映照出一把狰狞残缺的大斧，仿佛是世间所有邪恶的聚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