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公子很是知书达理,大老远的便止了步子,恭敬地向老太太行礼:“文琪见过老太君!”
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倾歌扶了祖母慢慢的走近,还没到身边儿老太太就赶紧伸手去扶:“好孩子,一家人还多什么礼,你爹娘都好吧?”
张文琪模样长的斯斯文文的,面对这一群女人还微微有点脸红,害羞的样子非常可爱:“劳老太君惦记,家父家母都好。”
在这里遇上故人,老太太也没心情继续念经了,吩咐了素君代为上香祈福,自己携了张文琪的手,领着一群小辈儿到后面院子里闲叙。
倾歌见到张文琪很是开心,瞅着别人不注意的空儿,悄悄扯了他的袖子:“表哥,舅舅派你来有什么事吗?我能不能帮的上忙?”
张文琪一见她就脸红,倾歌是不知道自己两人现在的关系,可是张文琪知道啊,面对着自己未来的妻子,一向害羞的公子顿时更行窘迫,白皙的脸上染着胭脂般的颜色,别提有多诱人了:“父亲是叫我来参加天下书院的选拔仪式的,我早几天出发,路上陈伯身体不大舒服,就借了千佛寺暂住几天。”
前面老太太听见了,责怪道:“你这孩子,这么见外做什么,这离着莫府都这么近了,还借助在寺里头,哪里赶得上家里头住得舒心啊。”
张文琪恭敬的回答:“文琪只是不想扰了老太太和姑父姑母的清净,再说,也待不了几天,眼瞅着天下书院就要开始选拔了。”
“那也不好,”老太太坐了,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屋里的众人,笑道:“你瞧瞧,这里头这么多人,大多数都是要去那个书院的,你住进莫府跟他们一起,人多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是啊表哥。”倾歌也附和道,“听父亲的意思,好像我跟妹妹都要去的呢,大家聚在一起相互之间多少有个帮衬。”
张文琪根本就不敢去看倾歌,听了这话也只是面上含笑,并不做什么具体的回答。老太太瞧的好笑,却也很满意张文琪的表现,这个年轻人一看就很干净,日后自家孙女嫁过去了,起码不会受气。
绍明和白剑飞躲在一处犯嘀咕,这么爱脸红的男子他们可是头一遭见,以往两人交往的那些个公子们,那个不是在花丛里头身经百战,皮厚的有如城墙的,这么单纯的男子简直就是极品啊,也不知道他们那个家庭是怎么教出来的,也不怕将来继承了家业后会被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于梦然倒是对他很有好感,但也只是好感而已。这么清澈的人跟他们可不是一国的,他们这些城主府嫡系子弟打小那个不是阴谋诡计里爬出来的,身上早就被那大染缸给染得洗不掉黑色了,这种干净的人他们也就看看,真个学了估计很快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随歌对张文琪算是比较熟悉的,可这会子却不怎么想搭理他,心里还惦记着自己未解的签文。老太太瞧见她那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打趣道:“你这丫头是被放到火炉上烤了还是怎么地,安生些儿,叫你表哥看见了笑话。”
张文琪连忙赔笑道:“不碍不碍,想来随歌表妹是有什么事儿要做吧,倒是文琪的到来害得大家乱了安排了,真是过意不去。”
随歌连忙凑笑道:“哎呀,表哥眼睛好厉害呀,一眼就看出人家有事挂在心上。祖母奶奶,不是人家不欢迎表哥啊,表哥这大忙人儿一年到头难得见一回呢,人家是惦记着手里头的签文呢,不把它解出来心里头痒痒的,恨不得伸手挠挠似的。”
听得老太太笑了起来,挥挥手放行:“去吧去吧,小丫头人大心也大了,这是惦记着问姻缘了吧?行了,祖母我呀不耽误你们年轻人的大事,你们要解签的就去吧。”
随歌跳起来,几步跑上前来抱住老太太,响亮的在老太太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便撒欢儿似的跑了,于梦然几人也在后头跟上。
老太太笑得厉害:“真真是个没羞没脸的小猴子,当着表哥面儿呢也这么胡闹!”话虽是这么说,可她脸上笑意盈盈的,哪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倾歌见状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儿,老太太偏心的紧,随歌那疯丫头就是再怎么出格,在她眼里头那也是好的。哪像自己,只要有一点点的差错,她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给人找不自在。
张文琪坐在老太太下首,几个年轻人一哄而散后,屋里面除了丫鬟们就只剩下老太太,倾歌还有他了。他不敢看倾歌,只好把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太太身上。
“文琪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样啊,家里头打算什么时候给你娶媳妇啊?”老太太饮了盅茶,状似无意的问道。
张文琪又闹了个大红脸,看的倾歌拿帕子掩住嘴巴吃吃发笑,这样一来某男更是窘迫,手里的茶杯赶紧放下,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文琪也不清楚,反正一切全凭父母大人做主就是了。”说着眼角偷偷地瞄了倾歌一眼。
倾歌只顾笑了没注意到这点,老太太却是看见了,嘴角扬起一个暧昧的笑意:“是啊,文琪这么好的孩子,你父母肯定早就替你做好打算了。恐怕你得到天下书院的入学资格后,就要忙着办喜事了,这好事成双嘛!”
这话一出口,张文琪一张脸简直就成了猴子屁股,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坐立难安的样子让在场的人们都忍不住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