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个限额,也是远小于他们这些有功名的人所拥有的粮田;至于交税,谁会交税?傻子才会交税,最多是象征性的给点而已。谷幨
马士英这个狗官,真要按这个来做的话,岂不是……岂不是……
想到这个,想起绝大部分粮田竟然要没了,而且人家还真是依律办事,找不出错来,一时之间,气急攻心之下,年纪大的那些地方乡绅,有好些个当场气晕了!
顿时,大堂和庭院两边都是一阵地乱。有的人赶紧去扶,有的人喊救命,有的人想走,不过都被挡住了;
大堂主位上,马士英和两个厂卫头子,稳坐泰山,压根无动于衷,就让他们在“嗡嗡嗡”地乱叫。
不过这一次,马士英就没有等到他们自己安静下来,而是感觉差不多之后,忽然一拍惊堂木,当即大堂内响起“啪”地一声,把这些互相之间正在低声议论,不知所措的勋贵和乡绅都吓了一跳,立刻停止了说话,闻声看向主位。
只见这时候的马士英,已经没有了笑容,严肃了表情,甚至有点严厉地大声喝道:“诸位都是有功名的人,是我大明朝的栋梁,应该不会有知法犯法之辈吧?”
顿了顿,他的语气又和缓了一点,然后接着说道:“本官知道你们不会知法犯法,因此便根据诸位的限免和交税情况来确认诸位的粮田数量。至于到具体的粮田上,本官看在诸位都是国之栋梁的份上,也给于你们一个方便!”
说到这里,他用手一指大堂外面,然后继续说道:“门口那都有笔墨,你们自己写下你们名下所属的粮田是哪些,别说不记得自己的粮田是在哪里了。真要那样的话,那本官就不客气了,只能根据本官掌握的消息来给你们分粮田了!”
听完这话,大堂内的这些勋贵,还有那些地位高的乡绅,都是傻眼了。
他们听出来了,马士英这是要一锤子把他们捶死,连回去商量下都不可能。
可是,如果要在这里就反对马士英的这些决定的话,怎么反对?
人家这不就是依照律法办事?总不能对他说,啊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交税了,现在补交可不可以?
都是大明朝的栋梁了,竟然能忘记交税?这根本说不过去啊!
或者说,天灾人祸的,去年没钱,所以才欠着没交税,现在有钱了,我补交可不可以?
这种话,骗骗远在京师的皇帝,反正他不可能出宫,更不用说出京,那就没问题。
可马士英这人就在南京,随便一查就能查到他们到底有钱没钱!
要是他们都没钱的话,其他人不都已经饿死了?可是,那些中户,下户什么的,不都交税了么!
他们正急得没办法的时候,忽然,东厂提督王德化隐隐一笑道:“太祖皇帝才发话过,对于贪官污吏,该杀杀,该砍砍。正好我们厂卫有点闲,对于万岁爷转达的太祖皇帝的意思,那是肯定要好好执行的!”
一听他这话,意思就是说,他们要是不按照马士英这个方案来的话,那就是贪官污吏了,按照太祖皇帝时候对贪官污吏的标准,那可真是该杀杀,该砍砍,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剩下了。
一想到这,顿时,大堂和外面庭院里的,又晕了一大批。
甚至有的本来是扶着原本晕倒的那几个,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了,听到这话,于是,就双双晕倒,叠罗汉了。
一场闹剧,就在钦差行辕大堂内外上演。
大部分人,都是慌成了一团;而两边站立的亲卫,还有厂卫之类的,却是站得笔直,看着这群人在慌乱,偶尔抬头看看天色,心中暗赞一声: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马士英就坐在主位上,心中无比地畅快,看着他们的表情,就觉得格外地爽。
过了一会之后,感觉差不多了,他也不等了,又是拿起惊堂木,“啪”地一声,让大堂内外为之一静。
他也不管那些晕倒的,严肃了表情,当即说道:“想必本官已经交代地清楚了,时候不早了,本官也不想耽搁诸位,就给你们一上午的时间,吃过午膳之后,你们要还是没有定下粮田位置的,那就由本官来给你们分配了!”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右侧一直正在那边不说话的知府知县道:“相信你们应该也已经清楚本官交代的事情。从午后开始,你们各自回府,立刻按此办理,不得有误。到时候,本官亦会派军协助你们,人手充足,早日完成陛下交代的差事,这才是人臣的本分。”
说完之后,马士英顿了顿又补充说道:“陛下也交代了,诸位在本届上的考核,由本官来执行,就看你们这次的表现了!”
大明朝的官员,都是有考核的,京师的,就叫京察,考核优秀的官员升官,考核不好的自然要惩罚。因此,所有官员都是非常重视的,也往往因此引发党争。
不过这一次,权力在马士英手中了,别的不说,至少这些知府知县官员的官场前途,就定于是马士英说了算。
而按照大明的规矩,主官都是异地为官的,应天府三大藩国是发给我打发士大夫藩属国是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