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慕少臣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大哥了，又听到大哥继续说，“妈竟然跟她说叫霓儿不要耽误我的锦绣前程，真是笑话，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这就是我的锦绣前程了吗？”
大哥似乎大笑了三声，“你说，你说像我们这样出身的人，难道注定就不能自己为自己做一回主吗？”
大哥的声音弱了下去，“小臣，你别担心我，我不会做傻事的。”
慕少臣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响，电话断线了。
他看了下天色，打算进屋，在阳台上站了挺久的，双腿又僵硬又麻，一进屋，发现母亲坐在自己的床上，他没由来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不知道在哪里坐了多久。
伸手摸了摸自己修剪得整齐的鬓角，借机掩饰心底里的那份异样。
“臣臣，过来陪妈坐一下。”
栾雪芬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慕少臣坐到身边来。
慕少臣规矩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母亲的表情过分严肃，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慕少臣表现得不动声色，他听到栾雪芬说，“臣臣，你大哥给你打过电话来没？”
“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大哥，慕少臣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这本来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但是经了母亲的手，似乎让两个人走到了尽头，再也不能走回到原点了。
比起母亲在乎的声誉，他慕少臣更在乎大哥的幸福，他就这么一个大哥，怎会不希望大哥能够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幸福呢？
“臣臣，难道你也觉得妈做错了？”
栾雪芬闻言，神经霎那间被什么东西抽紧着，错愕地瞪着小儿子。
慕少臣无奈地叹了口气，“妈，你难道不希望大哥得到幸福吗？”
大哥是父母眼中最得意的儿子，自己的顽劣不堪，一直让他们愤怒。
栾雪芬看着慕少臣隐忍的脸，扯了扯嘴角，“我怎么不希望呢？只是那个霓儿，绝对不行。”
慕少臣疲倦的脸上还带着黯淡，微微低垂着头似是陷入沉思，脸庞的表情晦暗不明，良久，嘴角却不经意地轻轻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为什么那个霓儿不行？是不是她家境穷？不是高干出身？”
他的声音并不尖锐，但却比大吼大叫的质问来得咄咄逼人，栾雪芬有一刻甚至不敢正视他过分凌厉的细长双眸，那里头的光芒像是一排排锃亮的小刀子折射出来似的。
这个以为还掌控在手心的小儿子，到底何时也长大成人了，还学会跟自己叫板了。
栾雪芬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最近为了大儿子的事情，已经够烦了，没想到连小儿子也开始不理解自己，同他大哥站到一条道上了。
“臣臣，你还小，你不懂，我们这样的家庭，容不得出点差错，那个霓儿以后不会帮上你大哥一点忙，还会拖他后腿，你懂不懂？”
慕少臣眼睛上下扫视她一番才慢斯条理说，“哥凭什么需要女人的帮忙，哥又不是笨蛋，我哥是顶聪明的人，不屑靠裙带关系上爬，再说我们家，已经够高干了，凭什么还要牺牲大哥的婚姻稳固地位，妈，你说你是为哥好，你扪心自问下，哥最需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