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司徒云筝一起用过晚餐,再让翠屏提着灯笼送她回溶月楼。
看着她离去背影,暗暗有些欣喜,和我刚进门时候相比,她的性格开朗了许多,胆子也慢慢地变大起来。
因为染了风寒,元帅特许司徒御宇回家休息,因此碰到司徒云筝。
见到司徒御宇的时候,云筝没有料到她哥哥会这么早回来,紧张地站在我身边,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后来在司徒御宇主动问话、交流之后,她才慢慢脱离了局促,并答应我留下来一起用晚饭。怎么说,在与人交流方面,司徒御宇是个中高手,要不然怎么能在金鲤书院的众学子中呼风唤雨,怎么与外面的莺莺燕燕周旋?
“外面风大,当心也受了风寒!”
他原本清润的嗓音变得沙哑,配合着浓重的鼻息,能听出他的风寒挺严重的。
我转身走近屋子,关上门,“让大夫过来瞧瞧吧,吃几贴药。”
“已经让大夫瞧过了,说不用吃药。”他用手绢擦着鼻子,
哪个大夫看病不开药方的?想起司徒云筝下午说的话——二哥从不喝药,因为怕苦。
一个大男人还怕吃苦,跟个小孩子似的!我没忍住,还是偷偷笑了。
司徒御宇好像知道我为什么笑,停下擦鼻子的动作,微皱起眉头,威胁道:“不准笑!”他的脸颊爬上两朵粉粉的红晕,原来是难为情了。
我用手绢挡住唇偷笑,“我让小鸽子多放糖,保证不苦!”
司徒御宇紧皱起眉头,连连摇头,苦着脸反驳道:“哪有药不苦的,我不喝!除非——”他卖了个关子,不往下说。
“除非什么?”我问道。
他朝我走近几步,却隔着两三步,用手帕捂着口鼻,“除非——”他挑了下眉毛,嘻嘻笑道,“除非娘子喂我喝!”
得寸进尺,给他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我瞥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府里丫鬟无数,近旁还有侍妾金蕊,我去帮相公挑一个过来。”
“不要,”他蹬鼻子上脸,“我就要娘子喂!”
我丢了记白眼过去,拿起书往里间走去。我管你喝不喝,不喝拉倒!
翠屏送司徒云筝到溶月楼后回来,我便熄灯上床睡觉,脑子总是浮现司徒御宇手拿手绢不停擦拭鼻子的情形,饶是怎样强迫自己,也睡不着。
“睡不着,就去看看吧!”翠屏在耳边说道。
“看什么?”我故作迷糊,奇怪,乌漆抹黑的,就算我的心事写在脸上,她也看不到啊。
“去看外头病着的那位呗!昨天晚上,你给他被里的棉絮全换成芦花,我就说要出事,你还不听!”翠屏抱怨道。
他的风寒确实是因为我给他的棉被换成芦花所致,谁让他昨天这么欺负我,那位姓玉的公子将我当做luan*侮辱,他也不帮着辩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