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玩笑,连夏侯熠的面色也是一变。
夏侯熠的面色更加阴沉了几分,“苏流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流景笑,却是泛着淡淡的苦涩。
怎么会不知呢?
拒日日夜夜所想,莫不是他,可是,这样的日夜,是她偷来的。
流景低下头,将他紧握着她胳膊的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掰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静,“阿熠,既然猜到了,又为什么还要问我?”
那样的平静的话语,就好像是无波的水面上的一丝微澜,然后,渐渐消散,了无痕迹。
菪什么都抓不住。
夏侯熠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容却冷得惊人。
“若是皇上没有什么事情,奴婢先行告退了。”流景微微低下头,福了福身,很残忍的话语,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原来的身份、她身后的家族,都是他们一直不愿意去触碰的,可是,怎么可能逃避的了呢?
夏侯熠没有出声,连表情的没有一点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转身离开。
经过谢玉成的那一刻,流景微微停顿了下,微微偏头,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恳切,开口道:“平王爷,阿熠和江山,以后就要多拜托您了。”
嘴角是浅微的笑意,流景见谢玉成点头,便径自离开了。
阿熠,我想,再为你冒一次险。
如果我回来了,那是上天可怜我们,愿意再给我们几天时间。
如果我没回来……
就当是我负心离开,就当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恨我吧……
养心殿中的人已经各自散去,夏侯熠看着流景留下的的那一张薄薄的图纸,那种独属于她的香气已经散尽,却又好像时时萦绕在他的鼻端。
那张图纸上在东祈靠近丹凌的地方有着一个夺目的红点,起先夏侯熠以为那是不小心沾到的血迹,可是将两种红色一对比,才发现这是流景留下的标注。
原来,她也注意到这个位置了。
丹凌刚刚打下龙临,需要一段时间来休整,而东祈自然明白一旦丹凌休整好了,下一个目标必定会是东祈,所以东祈会抓住时机,先一步领兵攻打丹凌的。
这个位置就显得尤其重要,东祈在那里布兵扎营,一旦打起仗来,那里于东祈来讲易守,而行军侵入丹凌也极其方便。
夏侯熠微微皱了皱眉,思索之后,决定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让冯珊怡的父亲冯哲凯领兵攻打。
夜色如墨。
守卫森严的军营中,忽然传出了什么东西烧焦了的气味。站岗的士兵一惊,四处搜查。
紧接着,便听到有人在喊:“快来人啊,粮仓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