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头发若是不在光下看到那闪烁着的蓝色光芒,定然会以为是黑色的头发,眯起来的金色眼睛流露着兽类的冰冷,这样的一双眼睛我只见过一个人有,而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最爱掐人脖子的飞坦。()
“咳咳咳,你做什么、每次都、掐我的脖子……”
抚着脖子,努力咳嗽了几声,看着面前蒙面的矮个子,绝对是飞坦,没有错,即便他蒙了脸。
“飞坦,你认识他?”
“他不是窟卢塔族人。”飞坦平静地回话。
这会儿,我的咳嗽已经好多了,直起身子来,看到向这边儿聚拢过来的还有几个人,穿着打扮都非常奇怪,当中的那人穿着非常拉风的大衣,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明显得如同标志一样的逆十字刺青。
库洛洛·鲁西鲁,我想,他是叫这个名字,我还记得,依旧记得。
微启的唇角保持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缓步走过来的时候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却已经很拉风,他身边的那些人更像是一种陪衬,愈发让他的形象光芒四射。
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在我第一次见到克里默的那天见过。
太好的记忆力让我立刻就想起了这个样貌成熟却冰冷的女子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了,这样的回忆让人感觉不太舒服,我拉住了离我最近的飞坦,他的手抖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甩开我,但最终没有。
库洛洛看到这一幕,扬了扬眉,问了一句:“飞坦,你认识他?”
他没有认出我来,这样的结果我不知道是在欢喜还是在失落,如果没有在未来的犯罪头子心里留下记忆,那么自然也就意味着远离危险,但是,那段穿穴着争抢和混乱的记忆中也有着我难以忘怀的温情,比如那个冬天的苹果,比如他教我说话时候的样子……
“你也认识的,”飞坦看了我一眼,我低着头,没有看他,“他是小箱。”
“我现在不叫小箱了。”我小声地纠正了一下飞坦的话,在他凶巴巴地看过来时,忙把一切都招了,“我现在被收养了,叫做埃迪。”
“埃迪吗?总算是个正常的名字了。”库洛洛的声音含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怒目,我讨厌他这种说法,好像没有遗弃我的那件事,好像多年的好友相逢,带着那么一点儿调侃的味道,却也把自己摆在一个长辈的位置上,是,从年龄上来算,他现在的确比我大,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满什么,拉着飞坦的手更紧了一些,手心有些潮湿。
这里不是叙旧的好地方,看看地上的鲜血和死尸就知道了,这是凶案现场,并且是他们做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也只是开始看到飞坦的时候懵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想到了这一切的发生跟谁有关,除了他们,再不会有别人。
“小、埃迪这些年都住在这里吗?”库洛洛微笑着问。
我点点头,现在的库洛洛已经很有当头儿的架势了,举手投足都很有风范的感觉,那样的斯文优雅似乎是天生的一般,若是以前的那个哥哥还在,只怕也比不上他。
“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就在林子外面,不远。”想到了不知道多久就会醒过来的酷拉皮卡,邀约脱口而出。
库洛洛点头同意,这会儿,那个什么团应该已经是成立了吧,他一点头,那些人都跟上了,飞坦自然也是跟着的,我带着他们从我经常走的那条路出去,想着千万不要有人看到他们,这可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罪犯啊!
原先觉得太大的房子这时候看着正好。
“想喝点儿什么吗?”我一边问着一边打开了冰箱。
我一般不吃东西,但是冰箱里总会被卡西放得满满的,这时候也不例外,拿了一些啤酒和果汁出来放在桌子上,让他们自行选择,又去厨房找了些吃的,早上酷拉皮卡只吃了一个卷饼,其他的都还在,这会儿拿出来也可以凑合成一顿饭。
“我不怎么在家里吃饭,所以没有什么吃的,这些可以吗?”我问完,一片寂静,才觉得自己问得有多么奇怪,流星街那种地方,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有挑选的余地,我竟然还这样问,简直是戳人伤疤嘛!
“看样子你过得很好。”
库洛洛扬了扬手上的红色请帖,那是一张写坏了的,被我放在茶几底下,却被他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