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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的青葱岁月 无惧前行 更新时间 2021-09-01

 刚下过的雪,走起来并不滑,踩在雪上嘎吱的,把松散的积雪踩实,连脚一起粘在了踩实的积雪上,反而起到了固定作用。</p>

我推着自行车走得更加稳当,自行车与我的两脚形成了三角支撑。</p>

佳慧开始并没有安分地走路,而是兴奋地蹦蹦跳跳,走着走着,脚下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下子卧倒在积雪中。</p>

我赶紧停好车子,过去扶她起来,全身上下粘满了积雪,好在没有人走过,还都是纯净洁白的。</p>

我帮她上下拍打干净,抬头看见佳慧的脸蛋和额头头发上也粘了些,用手背轻轻给她拂去。</p>

手下来的时候,不知怎的,就反转了手背,用手心捂住了佳慧的脸蛋,小脸冻得冰凉。</p>

没有耽搁,顺着脸蛋下来,我有帮她提了提领子,尽量遮挡住脸。</p>

“摔了一跤老实了吧?这回别跳了,安稳地把着车子。”我跟佳慧说。</p>

“嗯,知道了。”佳慧听话地小鸟依人般把着车后座,跟着我前行。</p>

今天下雪,走着送佳慧,节奏慢。步行有的是时间,我就闲来无事开始问佳慧。</p>

“佳慧,你怎么会回来昌河的?”我扭头问。</p>

“哦,我老家是这里的呀,我爸爸从昌河去的青海。”佳慧边走边跟我解释着。</p>

“你老家也是昌河啊,跟我一样。我父亲也是从昌河出去的。他是考大学出去的,你父亲呢?”</p>

“我爸爸是去的青海建设兵团,支边青年。”佳慧扶着车后座跟着我,一句一答。</p>

“哦,青海真是太远了,青海在我的脑海中,蓝天白云,高原牦牛。”我描绘着我想象中的青海。</p>

“对,那是正面的,理想状态的。”佳慧慢声轻语地说,“还有缺氧、高原反应、贫穷落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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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父亲让你回昌河读书了?”看到佳慧没有反感这个话题,我就接着问到。</p>

“我妈妈是北京的,现在回北京了。我爸爸现在去了地质勘探,常年跟随队伍在外。”佳慧幽幽地诉说着。</p>

“所以,你回来昌河了?”我问</p>

“嗯,我有爸爸妈妈,有好像没有……”听声音佳慧开始有些难过了。</p>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么多。”我有点后悔。</p>

“没事,我也早想跟你说说的,憋在心里难受,也没人可以说。”佳慧开始哽咽起来。</p>

“好了,别难受,下雪这么冷,你的眼泪会结冰的。”我吓唬佳慧。</p>

“不会的!眼泪里有盐分,骗我。”佳慧小声嘟哝着。</p>

“好吧,眼泪其实是从心里流出来的,心里有爱,就是温暖的,不会结冰。”我认真地更正了刚才的说法。</p>

“嗯,干嘛要对我这么好?”机会突然问我。</p>

“我,我不知道。本能反应吧?喜欢跟你在一起感觉。”我扭头看着佳慧,佳慧也正好扬着头看向我,乖乖的样子。</p>

“冷不冷?”我柔声问佳慧。</p>

“不冷,有你。”</p>

“你姑姑对你好吗?”我不放心地问。</p>

“挺好的,对我挺照顾的,这车子就是我姑姑给我买的。”佳慧明显情绪好转起来。</p>

“嗯,你的车子在这镇上就是挺扎眼的,你又长的这么高,长得有这么漂亮。唉,也难怪。”说完,我没转头看佳慧,而是用眼角瞟向她,看她的反应。</p>

“说什么呢?你是说我不好是吗?”说着佳慧用手来拧我胳膊的肉,怎奈我穿着厚厚的棉衣,她那点小劲根本拧不动。</p>

她又转为用小拳头捶打了我胳膊一下,“真坏!”</p>

“哈哈。”我大笑起来。</p>

我又偷偷地贴近佳慧耳边说:“其实我最初注意你,就是看你穿着紧身牛仔裤扭来扭去的样子。”</p>

“讨厌!”佳慧没等我说完就又开始来捶打我。</p>

“唉,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sorry。”我继续逗着佳慧。</p>

“坏蛋!以前没发现你是个坏蛋!”佳慧恨恨地说。</p>

“坏蛋!那你打算啥时候回烟海?”佳慧转守为攻,又问起这个问题。</p>

“我?回来支援家乡建设,不回去了。”我随口说到。</p>

“胡说!你没正经!不理你了”佳慧有些生气了,开始使小性儿了。自己倔哒倔哒地独自往前走了。</p>

“佳慧,慢点!别再滑倒了。好了,我跟你说!”我喊着佳慧。</p>

佳慧停下脚步,猛地转回身等着我。</p>

“别再骗我了!”佳慧怒气未消的样子也是可爱至极。</p>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是这样,原来想恨不得明天就回去,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用手电照着我们面前的积雪,认真地看着佳慧说到。</p>

“现在怎么不一样?”佳慧傻傻地问。</p>

“现在有个女孩,吸引了我。我走不了了。”我认真而又挑逗性地跟佳慧说。</p>

“哪,哪个女孩呀?”佳慧没了脾气,又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轻声问着。</p>

“一个很美丽的青海女孩,高高的个子,鸭蛋脸,大眼睛,高鼻梁,长长的腿,还有扭扭的……”我不继续说了。</p>

“海超,你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坏?”佳慧叹了口气。</p>

“因为,我就是想让你开心。”我考虑了一下说,“如果你不回青海,我也不想离开昌河了。”</p>

“唉,我们都太小了,现在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佳慧沉下头说。</p>

我本来想激昂地不同意,但想到这几次的转学,转而长叹一声。</p>

“是啊,我们现在还做不了自己的主。”</p>

我转向佳慧激动地说:“但我们可以努力,尽量靠近彼此,尽量让我们的运行轨迹接近,甚至碰撞,重合。”</p>

“海超。”佳慧抓住了我的胳膊。挽了起来。</p>

我却抽出胳膊,一下把佳慧拥入怀中。</p>

在亮着一只大灯泡的工厂大门外,在零零星星地飞雪中,我们相拥在了一起。</p>

那一刻,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飞雪。忘记了在工厂大门前。</p>

“佳慧?是不是佳慧?”有个男人在大声喊着。</p>

佳慧还在紧紧地依偎在我怀里,耳朵紧贴着我的胸膛。她根本没听见有人叫她。</p>

我却听得真切,赶紧推了推她,“佳慧,你听,是不是在叫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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