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做，选出来是谁便是谁。”</p>
罗墨不在乎的语气似乎激怒了姚曦，她站起了身，姣好的容貌和玲珑有致的身段如仙子与妖精的结合，加之刚刚饮酒，此刻生气，脸上的绯色快要燃进眸子里了。</p>
她胸膛起伏，终于爆发，“只是姚曦想问圣子，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为何从你进入摇光的第一天起对我爱答不理？”</p>
就算是死，也该有个罪名吧！</p>
“耳朵太好，能听到别人想什么。”罗墨不紧不慢的回答，“你可以回想一下每一次你我相遇你都在想些什么。”</p>
在想些什么？</p>
姚曦顿时心中一凉，因为她遇到罗墨时有过许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想法，能得到的自当得到，得不到的毁掉也无妨，因为一丁点怠慢便在内心的世界中肆意评判，肆意处置，想着怎么利用……只是作为人最私密的内心，为何会被剥开，赤裸裸的将想法说给别人听？</p>
原本还想痛斥怒问的姚曦瞬间哑火，全身失了力气，罗墨这一番话稳准狠的切入她七寸，让她没有半点反抗之力。</p>
“这个回答，圣女还满意吗？”</p>
姚曦心中瞬间闪过了许多想法，但最终斩去了那些决裂阳谋和以后不再见，再见也带着秘宝的想法。</p>
“原来是我咎由自取。”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坦荡了许多。</p>
罗墨取出一套茶具，拿出了几片茶叶来泡茶。</p>
“坐吧。”</p>
姚曦愣愣的坐下，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面对可以倾听别人心声的存在越设计越错……所以，难怪江离喜欢薇薇那种没什么心机的女人。</p>
难怪他和李瑞那个傻子关系这么好。</p>
难怪他愿意培养那个圣体不担心背叛。</p>
……</p>
姚曦心里各种思绪纷杂，罗墨给她倒了一杯茶。</p>
“喝茶。”</p>
茶汤清亮，映出她的面容来，品上一口，味道有些苦涩。</p>
“宁神茶，有些苦。”</p>
“……多谢。”</p>
姚曦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很快便收拢了烦杂的思绪，让自己灵台清明，无垢无念。</p>
罗墨点上了一块香，是上次去海域时从海中沉船里捞出来的好东西，点上之后可以静心，澡雪精神，洗涤杂念。</p>
她就在这里打坐，修养精神，很快一夜时间便过去了。</p>
从一开始的无念无想，到思维逐渐活跃，各种念头闪烁，姚曦也不怕罗墨窃听她的想法，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p>
“为什么？”她问。</p>
“因为你是圣女，我这个做圣子的应该与你处好关系，是我以前太任性了，听到你心中三言两语，便故意不理。”</p>
出乎姚曦意料的，罗墨竟然说是他以前太任性了。</p>
姚曦感觉很受用，含糊道：“你这手腕真是厉害，三言两语，我……”</p>
能不服嘛，合则两利，分则她失，圣子既然给台阶了，那她这个圣女不能不下。</p>
“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却耽搁了这么几年，我应该赔罪才是。”</p>
既然要整合摇光气运，罗墨自然不想摇光如妖族那般驳杂、粗放且狂野，既然有能力，那就要让整个门派力往一处使，内部自然不能先起矛盾。</p>
与其撤换圣女，一脉独大，不如调动全部的积极性，既然姚曦是这样的人，那就把她变到自己阵营好了，她背后那一脉太上长老能给她的自己也能给，而自己能给她的，那些太上长老却给不了，她又岂能抵挡得住？</p>
一个门派何必需要那么多声音，圣女就应该为圣子发声，不是吗？</p>
姚曦所求的倒也简单，无非是修行和依靠，在这样一个大世，有神体圣体王体以及诸多特殊体质和天才出世，她的机缘显得那样普普通通，她这样的圣女放在以前还够看，放到这个时代，和这些天才们同台却感觉到力有不逮。</p>
虽然仍强于李瑞之流，但和第一流的差距她看得清清楚楚，当初在丽城地宫便悲哀的有所明悟了。</p>
“我接受了。”她也没有矫情，享受着这份好意。</p>
虽然好意背后肯定标注了价码，但那又如何？</p>
她自信不会亏，或者说情况不会比现在更差，只要她能继续当这个圣女，未来应有尽有。</p>
她可是知道的，叶凡有好几门九秘圣术，出门在外被不知道多少人觊觎，在她看来叶凡之前只不过是一个散修，没有背景没有跟脚，怎么可能获得这么多秘术，除了她们的圣子江离还能是谁给的？</p>
而薇薇修炼的经文也绝对不是摇光的经文，很明显更不凡，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篇，薇薇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她也猜不出。</p>
但后来叶凡来了，她就猜出来了，因为叶凡经常在外面打架，用太阳帝拳揍了不少人，有一次姚曦也在场，二者气息相近，那时她便明白了，薇薇和叶凡修过太阳经文。</p>
至于哪来的还用说吗？</p>
她也很想要，但一直没有机会。</p>
而现在，机会来了。</p>
“跟我来。”</p>
罗墨熄了香，带姚曦到自己的炼丹室。</p>
这里相较于以前的八卦阵纹做了些改动，加了一个阴阳图，平时阳极的位置会放叶凡的万物母气鼎，用来炼药，只是现在不在这里，在叶凡那儿。</p>
阴极的位置摆放着一尊紫金炉，罗墨会用它炼制法宝。</p>
“你的证道之器是什么？”</p>
罗墨取来两个蒲团。</p>
“是一枚玉铃。”</p>
姚曦取出了一枚碧玉铃，不过还没有拳头大，用的神材不足。</p>
毕竟这世上好的炼器材料着实难寻，寻常人一生都不见得能见到圣级材料，更别说仙金级别的材料了，姚曦能弄到一小块碧落神玉已经是运气极佳。</p>
随后，在姚曦惊愕的目光中罗墨将她的本命法宝碧玉铃投入了紫金炉中。</p>
“！”</p>
姚曦心内忐忑，因为这可是她的证道之器，理论上来说证道之器的炼制是不能外人插手的，需要自己在苦海内细细锤炼打磨。</p>
但对罗墨来说就是狗屁。</p>
他帮忙炼制完了，再教一个祭炼法宝的方儿，绝对能让主人和法宝比原本结合得更紧密。</p>
姚曦有些紧张，因为罗墨也不告诉她在做什么，只见紫金炉内神火一起，碧玉铃瞬间融化，种种道纹如同虚设，根本阻拦不住。</p>
大炼宝术最擅长的就是破除法宝禁制，更何况摇光内的那些炼器道纹哪一种他不知道？哪一种没研究过？</p>
各种神材别人难得一见，他却是炼过许多次了，轻车熟路，土皇罡气火皇元气和大炼宝术一出，立刻就将碧玉铃化开。</p>
一汪玉液在炉中沉浮，一个晶莹璀璨的神纹铃出现在火焰中。</p>
罗墨挥手投入几道神光进入炉中，姚曦还没来得及看清，九道神光就化作了九汪玉液，随后凝结向神纹铃。</p>
“九天神玉！”</p>
她惊呼，因为那是九种九天神玉，每一块都比她原先的碧玉铃要大几分，而且还有几块紫色的玉石，是紫晶玉壤，罗墨曾经用这种材料给紫金气运碑包了一层外壳，显然手中还有不少。</p>
此时种种材料合到一处，铸成了一个九彩玉铃，还火焰中沉浮，煅烧。</p>
“我教你一法，用以祭炼法宝。”</p>
罗墨口述秘法，姚曦立刻施展，和寻常的法门有极大的不同，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和法宝的联系跟紧密了，如血脉相连。</p>
这是罗墨从大炼宝术和大血魄术中化出的法门，运用到遮天法之中，用来祭炼本命法宝再好不过。</p>
这一步就需要姚曦自己来了，更换材料的事情自己已经为她办妥。</p>
接着罗墨又取出了一个玉瓶，向紫金炉中倾倒，霎时间一挂混沌气如神瀑飞入炉中。</p>
毕竟这玩意儿是他最多的一种资源，昆仑那混沌瀑流淌了几十万年，在下方积累成了一个混沌湖，而他打包带走，连地皮都刮了一层，多到近乎用不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