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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005(1 / 2)

伪物语 西尾维新 更新时间 2021-09-06

 005

对了,有个好消息。

令人非常高兴的好消息。

虽然对于一部分狂热的粉丝来说这可能是个令人失望的消息,不过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这肯定是个好消息。

在刚才和羽川对话之中,其实也已经提到了那就是战场原黑仪。

和我以及羽川就读于同一所高中的同一个年级的同一个班级,我的女友,也就是所谓非常稳固的恋人关系的战场原黑仪,就在这几天,经历了非常彻底的令人难以置信的重生,为此,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消息广而告之。

如果你能死三次我就原谅你,或者一边学着狗叫一边死三次就原谅你,总是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的我的亲密之人。

就好像是TigerJeetSingh的翻版,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发狂的老虎的她的重生。

(译者注:TigerJeetSingh,印度裔职业摔跤选手)

浪子回头金不换一定就是指这样的情况吧。

这怎么会不让人觉得高兴呢。

简直就是高兴到不知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

说我感动到想要设宴款待朋友来庆祝这个消息或许有些夸张,这种超出常规的庆祝方式就放到下次再说吧,现在还是先来谈一谈重生这件事情本身。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战场原那极恶的性格就如同各位都已经了解到的那样,旁若无人,暴虐无人,无论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都难以切实的体现,然而她的那种蛮不讲理,却不是生来有之的先天性问题,实际上,她的恶劣性格,是有着确实的理由的。

心灵上的创伤。

虽然词汇本身多少有些陈腐的感觉,对本人而言那是很切实的体会。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陈腐更切实的感受吗。

无论是谁,在出生以后,在成长的过程之中,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伤害可是,在我个人看来,战场原的内心发生扭曲的主要原因,大概还是她过于努力了吧。

努力这样一种行为,有时会成为罪恶。

因此而接受惩罚。

蟹。

遇到了蟹被蟹袭击。

她被蟹袭击。

被夺走。

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结果,对她来说,高中生活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我只能作出非常模糊的想象虽然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时侯都身处同一个班级,我却依然只能作出非常模糊的想象但是,在那两年里。

肯定已经受够了封闭自己内心的痛苦。

何需两年。

就算只有一天这样的痛苦也足够了。

拒绝一切接近自己的人。

就算是别人的关心也要视为敌对行为。

不向任何人打开自己的心扉。

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自己的心灵。

一个朋友都没有,就算是同级生也从来不曾进行过交谈,上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只是用简短而冷淡的『我不知道』来作答。

拒绝亲近。

拒绝相信。

拒绝接触。

就好像是在嘲笑她一样,围观的同学们都是用深闺大小姐这样的昵称来称呼她的对于了解真相的人们来说,这是何等讽刺的昵称。

我由于某个意外的发生知道了她的秘密,接触到了她的秘密,然后顺理成章的,我成为了联系战场原和忍野关系的桥梁当初很难说这个选择是好是坏,但至少,困扰着她的怪异的问题,就在那一天,解除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本来,怪异的问题消失了。

本来,她从蟹的控制之中被解放了。

本来,她的苦恼结束了。

本来,她不需要再继续烦恼了。

所以打开心扉也没有关系。

所以可以让他人接近自己的心灵。

但是她那受了伤的心却没有被修复。

就算时间流逝,外伤痊愈。

就算随着时间的流逝,连伤口的痕迹都消失不见曾经受伤的事实永远不可能消失。

旧伤未必会随着记忆一起褪色。

战场原那如同仙人掌一样的性格仿佛浑身都布满了逆鳞的身体,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修复的东西不,或许,现在这样的状态才是她的最初。

逆鳞才是她的本性。

刻薄,恶毒。

拒绝亲近,拒绝相信,拒绝接触。

还有攻击性的人格。

所有的这一切,这令人厌恶的一切现在,已经成了她特殊的性格中,最出色的部分。

虽然遮挡着眼睛的鳞片已经脱落,覆盖在体表的逆鳞却一片未少。

(译者注:遮挡着眼睛的鳞片脱落,语出《新约》使徒行传第九章第18行,指突然之间视野开阔,了解到事物的真相)

和我开始交往之后也没有改变。

和神原恢复关系之后也没有改变。

她的性格,自那时起,就没有发生本质上的根本上的变化。

不过,她也只是在我和神原的面前才会展露出这种本性,在学校里的时侯战场原一直都披着猫的伪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蟹的困扰已经结束了,继续披着猫的伪装的动机和必要性似乎有所降低,于是,猫的专家,羽川翼发现了她『特殊性格』的真相。

从那以后,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战场原似乎接受了来自羽川的人格重塑用矫正治疗程序(而且好像还是我从四月份开始接受的那个程序的强化版,光是用听的就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然而很对不起羽川的是,我现在所提到的战场原的重生,同那个矫正治疗程序并没有什么关系。

贝木泥舟。

忍野的同行。

然后商业上的对手。

欺诈师。

和他的再次相遇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或者说,是唯一的原因。

贝木一点用处都派上,只是个给人添麻烦的欺诈师然而在数年之后,和过去曾经欺骗了战场原一家的他出乎意料的再相逢,对于战场原的精神似乎成了非常有效的休克疗法。

这不是幸运。

也不是奇迹。

按照她本人的话来说,以和贝木的再会为契机。

以和贝木泥舟的再战为契机。

战场原黑仪同自己的过去划清了界线。

那时候的她,消除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毒素。

Detox。

把两年多来,积攒在身体里的所有毒素解毒了。

或许没有这么说的必要,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明确的说明,这并不是贝木的功劳没必要向那家伙表示感谢。

那家伙什么都没做。

借用忍野的话来说,这依然是,『战场原自己帮助了自己』。

所以不是贝木的功劳。

当然,这也不是阿良良木历或者羽川翼的功劳这一切,只能说是战场原以自己的意志,从欺骗过自己的欺诈师那里,取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值得她骄傲的重生。

总而言之。

综上所述。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总结,战场原黑仪,变得只娇不傲了。

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害羞的女孩子。

和火怜今天所表现出来的害羞程度不是一个档次的。

对于她这种剧烈的转变,我不禁产生了,哎,等等,雅原小姐,在你的模式里面还有害羞这么一项吗,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战场原黑仪作为一个应考生的家庭教师而言,实在是有不小的问题,实际上,她为了在中元到来之前,拿几天假期,谨小慎微的向羽川提出了申请(所以现在战场原正和她的父亲在回老家探亲的路上),如果我说她已经害羞到了这种程度,大家应该能够想象得到了吧。

不过这种想象还是有问题。

确切来说这样的想象还不足够。

并不是这种随处可见的害羞程度。

明明没有什么事,却要打电话过来(在那之前她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发给我的邮件里面也充斥着各种表情文字(在那之前一直都是转发各种垃圾邮件给我),还给我起了个很可爱的昵称(在那之前一直都是以各种恶言来称呼我),但所有这一切,依然只是个开始。

看见花之后不再把花瓣撕得粉碎。

看到虫子之后不再把虫子一脚踩死。

也不再骂人。

发现好东西时会真心的夸奖。

文具也恢复了正常的用法。

当然不只是文具恢复了正常的用法,如果要说唯一能给出负面评价的事情,那就是在亲手做饭给我吃的时侯,剥皮器的用法还有些问题。

如果说把双脚裸露出来,那宁可砍掉(当然,是指看到的人的眼睛)也是过去的事情了,裙子的下摆变短了(从膝下来到了膝上),非常符合夏天的温度的轻薄衣着渐渐多了起来,对于肌肤裸露也不再那么抗拒。

仿佛带着铁质面具的僵硬表情也一去不返,无论何时都平坦冷淡仿佛无机质一样的说话语气也开始有了抑扬起伏,然后,最重要的是,笑容开始经常出现了。

觉得开心。

便露出了笑脸。

换言之变成了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

简直让我怀疑在我不知道的时侯制作了一个替身难以置信的人格大变化。

客气矜持的性格,不是假装出来。

也不是深闺的大小姐。

更不是披着猫的伪装。

同她的年级非常相称的,可爱的女子高中生。

不再随时准备爆发,不再采取极端的态度不再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再充满攻击性,对于普通的事件能做出普通的反应,是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

在初中时代,战场原曾经是田径社的王牌,作为一个拥有很高人气的人格者而驰名在外,难道说在那个时侯战场原就是这样的感觉吗,那么羽川和神原就是一直看着这样的战场原度过了自己的初中时代呢,你们两个可真狡猾啊,我可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是这种人啊,就当我这样闹别扭的时侯,她们两个人却这样说道,

「就算是在初中的时侯,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原来如此。

就算是把战场原当成神一般来崇拜,无论是怎样的毒舌都全盘肯定的神原小姐,都有些受之不起了,就是等级如此之高的傲娇。

还真是头痛。

话说,这已经不能算是傲娇,而是荡娇了吧?

蹭得荡。

为什么那家伙就这么热衷于开辟这种狭窄的冷门流派呢。

话说荡娇这样一个词,听上去很有种水质公害问题的感觉,不过也是,从我所接收到的这种感情变化上来说,的确有种类似的感觉。

另外不是公害,是私害。

具体来说,就是这样一种行为会不会是非常夸张的暴风雨前的宁静,我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担心。不,说是担心,其实如果说这种重生,这种害羞,这种荡漾本身想做是战场原故意想要惹我生气,还比较能够让我接受。

只不过,说是个笑话这也太过了。

就算是要想惹我生气也做的太过了。

而且如果这真的是恶意的产物,那根本就不是让我觉得生气而是让我觉得恐怖了。

因为作为荡漾表现的一环,战场原把自己一直留着的长长的黑色直发,一口气剪掉了。

听说那是和火怜一样,从小学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的发型当然战场原并不是像火怜那样的傻瓜,她绝不是像火怜对待自己的马尾辫一样,因为一时冲动而把自己的一头漂亮长发给剪掉的。

经过了认真的思考,下了决心之后。

去美容店把头发剪了。

在付出了对应的金钱之后战场原,剪成了一头短发。

曾经一直线的刘海也消失了。

变成了蓬松的波浪形。

起伏也很多。

有点锯齿的感觉。

羽川翼,神原骏河,战场原黑仪这样一来直江津高中的直线刘海三人组,已经全部消失了。

在这点上还真是让我无比寂寞。

一想到没办法再用『最后的直线』这样的称呼来形容战场原,就令人感到无比遗憾。

神原的头发正在急速的生长过程之中(顺便一提,神原现在把头发绑成两个辫子,也就是所谓的longtwin。发型和男性化的语气之间的差距是个很大的萌点呢),所以现在战场原的头发,已经比神原要短了。

如果说有因为失恋而剪头发的女孩子,那么为了恋爱而剪头发的女孩子也一样存在吧,战场原是这么说的。

因为失恋而剪头发的女孩子,这一定是说在文化祭之后改变了发型的羽川的事情吧。

她也一样。

以头发为契机,同自己的过去道别。

过分认真的她,从那时起放松了对自己的约束。

不再对自己过分严格的要求。

这么说来,从那时起,羽川也渐渐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或许,就好像我把羽川当作自己的榜样一样,战场原也把羽川当作自己的榜样。

普通。

这两个字,对于羽川和战场原的生活方式而言,对于一直一来都不普通的她们二人而言绝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说是夙愿也不为过正因为如此。

正因为如此。

如果说有一天,而且还是为了恋爱剪去了头发,作为交往对象的我,是没可能觉得不高兴的(虽然我是用了无比寂寞或者非常遗憾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当下的心情,但是从个人喜好的角度出发的话,我还是很喜欢女孩子改变发型的),可是我个人觉得,战场原剪去头发的主要理由,依然还是跟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了断。

痛快的剪去了头发。

不是做发型,而是重启。

因为,之前那个直线刘海的长发所谓的公主发型,虽然听上去很美妙,但是时至今日,这种日本人偶一样的古典发型已经非常少见了。战场原之所以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发型,那是因为在她很小的时候,现在已经离开了她的母亲曾经对她说过这个发型很适合她。

虽然我觉得战场原那非常成熟的身心和这有些loli感的发型多少有些不合适,但实际上,这是她从loli时代就一直保留下来的发型。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往大了说,这不仅仅是为了回忆,更是为了证明自己而保留的发型。虽然给发型赋予了那么重大的意义多少有点言过其实引人发笑的感觉对战场原本人而言,这到底是多大的依靠呢。

就那样一尘不变的经历了初中时代。

就那样忘记改变的经历了高中时代。

战场原改变了发型这件事,绝不只是为了潇洒或者转换一下心情,这是一个转折点。

不是遗忘,也不是背负,而是接受。

接受自己的过去。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战场原黑仪不是发生了改变,不是重生,也不是找回了遗失了的自我更不是害羞或者荡漾。

她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困难。

完成了令人钦佩的成长。

从蓄势待发的香槟变成没了碳酸的饮料,魅力还是消失不少,不过人类本来就是深不见底的东西,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另外羽川也是一样,如果一直都持续着那种极端的性格,只能说是噩梦。

她们两人,必须像普通人那样充满弹性的成长。

又不是不老不死。

而且,实际上,只要不是贝木泥舟应该没有人会把战场原的这种成长,说成她转变成了一个无聊的女人吧。

就算真有,也不会有人希望自己和那种名字像样品一样诡异的家伙意见一致吧。

说起来,以前羽川评价战场原的时侯,曾经说过高中时代的她比起初中时代,美得更加虚幻空灵。

然而最近,在说起这件事的时侯,羽川又继续道,

「现在的战场原同学,才是最美丽的。」

嗯。

我一直都期待着这一天的来临。

一直都祈愿着这一天的来临。

一直都相信这这一天的来临。

祝贺你,战场原黑仪。

然后也祝贺你,阿良良木历。

不再有生命的危险,不需要再为自己的安全担心,一想到这点,就觉得自己能留在战场原的身边真的是太好了,然后,从今往后,我也必须努力的生活下去。

虽然一直都能全身而退。

但阿良良木历同怪异之间的复杂关系可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克服。

从重要度上来说,这当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闲话,不过暂时还是先放一放。

之后,我很顺利的把火怜送到了神原家(以坐着火怜的肩车的方式),然后在门口向双方做了介绍。

「这位是直江津高中二年级的神原骏河小姐。请注意她是个变态。这位是栂之木第二中学初中三年级的阿良良木火怜小姐。请注意她是个笨蛋。」

在烦恼了半天之后,我还是觉得放弃尝试老老实实的做介绍比较好。

不说一戳就破的谎言,这是基本的常识。

光是说得好听,一点用都没有。

如果因为说明不足,到头来被追究责任,那我可头痛了。

「嗨嗨。」

「嗨嗨。」

你们两个别同时害羞啊。

我可没夸你们。

嗯,接下来还继续多嘴的话,应该就算是画蛇添足的废话了,不对,或许说是笑话才比较准确,反正介绍完双方之后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而且神原应该也不至于真的把我的妹妹吃掉(就算她自制心不足,以火怜的战斗能力应该也能够抵抗),作出了如此的判断之后,正当我打算回家之时我突然想到神原接下来要在自己的房间里招待火怜,于是朝着她的后背飞起一脚,准备阻止这种欠考虑的行为。

倒不是担心火怜的贞操,而是在担心神原的面子。

七月末的那次打扫是距今最近的一次,下一次的清扫预订日是在八月十五日,也就是明天,所以此时此刻那家伙的房间应该正处于最高级别的混沌状态,这怎么能让火怜看到呢,从这个角度出发,这可是我充满了爱意的飞腿啊。

「你这是要对神原老师做什么!」

火怜就像看到羽川被骂时的我一样激动,在我的飞腿落地之前,用膝盖把我顶了回去。

这是何等的瞬间爆发力啊。

着地失败。

一想到如果躺在地上那么很有可能受到火怜的追击,我赶紧直起上身,然后映入我眼帘的是,

「你这是要对阿良良木前辈做什么!」

神原正在对火怜说教的画面。

也就是说我的飞腿根本没有对神原造成任何的伤害那我被火怜踢的这一下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悲剧啊。

话说,我有种非常可怕的三角关系形成了的感觉。

或许该说是三足鼎立。

也有可能是三角无关系。

怎样都好了。

就在我一个人,在不倒立,不肩车的状况下回家的路上稍等一下。

**寺真宵登场了。

在我和神原家之间半当中的位置影缝小姐向我问路时所站的那个邮箱再过去一些的地方,有一个转角。

有个背着巨大书包的双马尾小学五年级学生。

发现了**寺。

**寺真宵出现了。

可是**寺真宵此刻还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也就是说。

「」

我,稍稍停顿了一下。

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真是讨厌。

想必大家都觉得我会满怀喜悦,以无比弱智的笑容朝着**寺飞扑过去吧。

对于这个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就好像完全没有危机感的刚出生的小鹿一样的少女,从身后一把抱住,用我的脸不停地蹭着对方柔软的皮肤,反正你们都是这样预想的吧。

还真是讨厌。

当然,我承认。

的确,我曾经有过那样的时代。

曾经有过。

但已经是过去的话题了。

也就是所谓的过去式。

那时的我还是一个不完整的人类。

不,应该是说不成熟的人类。

是我在精神上还没有成熟,依然充满了孩子气的时代。

是久远的过去的故事。

可能的话我当然也想把那时候的故事在回忆一遍以便证明我的清白,不过可惜的是因为那记忆实在过于遥远,我已经不怎么记得清了。

所以,现在再把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拿出来老调重弹,大概会影响到大家的心情吧。

可能大家觉得对心情的影响不会很大。

但是把自己还是个小鬼头的时侯的故事拿出来晒,作为当事人还是会觉得很不好意思的。比如说初恋的对象是幼儿园的老师之类的,像这样的故事,如果在成年了之后被别人提起,任谁都会觉得很困扰的吧。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成熟了。

那种时代已经结束了。

当时的阿良良木历和现在的阿良良木历,在生物学上已经是个不同的人了。因为构成人体的细胞,是会随着新成代谢不断更新的嘛。

不可能一直都保持不变。

当然那个时代的我也是很快乐的,可是人类总有一天要从幼儿园毕业。

就是这么回事。

对于场景回想的感言,用一句话来总结就足够了。

这就是人生。

虽然有点感伤,但是也没办法。

人生必定伴随着成长。

战场原黑仪成长了。

羽川翼成长了。

所以我也必须成长,刚才不就这么说了吗。

必须克服各种艰难险阻。

可不能一直loli控下去。

在小学里的时侯,我误以为紧急避难的三原则『おかし(=不推搡,不奔跑,不说话)』是『おかし(=幼小、可爱、少女)』的意思,现在看来这只是个可笑的回忆。

没错,无论是谁,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兴趣上的改变。

移情别恋。

小孩子总不会一直玩变形金刚或者Lia娃娃到老吧。

(译者注:Lia娃娃,日本的芭比娃娃)

毕业是一个人的义务。

而且现在还会觉得双马尾的小学生很萌的家伙,绝对是有问题的吧。

双马尾是怎样。

小学生又是怎样。

口味也太古老了。

早就过时了。

对于**寺真宵这名少女,我现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许,从历史上来看,我是曾经有过非常喜欢这家伙的时代。我也不会否认这样一种可能性的存在,不过,那已经是彻底无法挽回,从宏观上来看处于纪元前的时代,用英语来说就是past。

现在的我,对了,只对司马迁感兴趣。

司马迁真萌啊。

嗯。

不过。

不过不过。

不过不过不过,应该这么说,正因为我失去了对**寺的兴趣,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去无视她。

因为不放在心上,所以也不需要无视。

如果说无视了她,那不就等于是在说我其实还是很在意她的事情了吗,说不定又会被大家当成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了。

对了,似乎也有人把无视理解成是另眼相看的意思呢。

说起来。

就好像很轻松的去参加同学会时,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忘记过去的事情一样,为了能简单易懂的证明我其实对于**寺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在这里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打个招呼才是最有效,最聪明的办法吧。

没错,一定是这样。

过去是不得不尊重的东西。

成长和变化这些东西虽然很重要,但是怀念的感情也确实存在,而且,重温旧交也是很重要的。

Nostalgia,怀旧。

无论是谁,都会有感慨无限的看着相册的时候吧?充满了回忆的相册。

就算不是温故知新,但是,这才是能够证明自己的人生在不断前进的东西吧?

一味的看着前方,可不等于就能看到未来哦?

只有不忘记过去发生的事,尊重过去发生的事,人类的精神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长。

好,既然已经得出了这个结论,那我也没办法忤逆了,真是的,我居然成了一个如此犹豫不决的人。虽说如果不尽早赶回家去学习的话,很可能会被羽川责备,但如果只是一分钟的程度,就把这点时间用在**寺的身上吧。

「哎。」

序章终于结束。

精彩的表演即将登场。

想必各位已经迫不及待了吧,这点上我也一样。

我仿佛是为了追回在序章中逝去的那些时间,像疾风一样飞奔起来。

虽然还没法把光甩在身后,但F40根本就算不上是我的对手。

来了!

随心所欲的背后偷袭!

肌肤相亲!

触摸,揉弄!

感受我内心深处的爱意吧!

此时此刻,**寺就在我的怀中!

「**寺!」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在我的魔掌即将接触到**寺的瞬间,我的脚踝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于是,我的身体,以穿越大气层的流星般的速度,以狗啃泥的姿势,直挺挺的摔在了沥青路面上。

喀嚓喀嚓喀嚓,从我的肌肉中,传来了非常可怕的声音。

这哪里还是肌肉,都快成肉饼了!

「唔,唔哇!?阿良良木先生!?」

听到了这声响之后,**寺转过身来,惊叫起来。

这是她至今为止最吃惊的语气。

被发现了

这下没办法从背后偷袭**寺了。

不能肌肤相亲。

不能触摸,也不能揉弄。

不能展现我的爱意。

不能拥抱。

这是何等的绝望偶然遇到**寺这样一种莫大的幸运怎么会转变成如此不堪的结局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可恶啊。

身体下侧的肌肤传来的疼痛再加上巨大的挫败感,使得我在一段时间里,没能站起身来。

虽然身体还有穿在外面的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但是对于这些,我毫不在意。

令我在意的,是内心的疼痛。

好痛。

啊啊,我是多么的孤独。

然后,我终于注意到。

窜遍全身的疼痛之中,在我的皮肤的某处,还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突然发现到。

那是在脚踝的位置。

在我的脚踝,袜子裸露出来的那个地方,有一只小小的手。

可是正当我想要仔细观察确认的那一瞬间,那只小小的,让人很难相信是日本人的纯白色的手腕,迅速的沉入地面之中不,并不是沉入地面之中。

而是沉入我的影子之中。

潜入我的影子之中。

藏入我的影子之中。

「忍!是你干的好事吗!」

原本我还以为自己的身体会那样一辈子都贴在地面上,再也站不起来,爬行着前进,可是这忽然出现的怒火使得我一口气就直起身来,用力的踱着脚,就好像跳摇摆舞一样,踩着自己的影子。

明明我也知道就算这样做也不会对忍造成任何的伤害,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可恶!这家伙!这家伙!这家伙!搞毛啊!搞毛啊!居然敢坏我的好事!居然把我人生最大的目标破坏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吸血了!这个金发金眼!早知道我就把你扔了不管了!」

我不断的重复着在旁人看来完全不可理解,几乎是发疯一样的古怪行动。但是我的影子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从刚才开始,就有一个疯子在夏日无人的街道上手舞足蹈。

唔唔。

似乎她决定行使沉默权。

真是个我行我素的家伙。

「请、请问」

突然。

从背后传来了声音。

「请问木木良良先生。」

是**寺。

由**寺在我的身后出声向我打招呼的情形非常少见不过**寺并没有从身后一把抱住我。

反倒是拉开了一点距离。

「同原型之间的区别实在太大,以至于我都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把我的名字搞错了的说法,不过**寺,不要把我的名字说成是女性商品上印刷着的小双子星一样的感觉。如果你还不记得,那我就在重复一遍,我的名字是阿良良木。」

(译者注:littletwinstar,木木和良良(kika&lala)是sanrio公司设计的虚拟人物)

说完,我停下跺脚的行为。

转过身来。

「话说,你刚才看到我摔倒在地大吃一惊的时侯,不是很正确的把我的名字念成了阿良良木吗?」

「抱歉,咬到舌头了。」

「不对,你是故意的。」

「感到害羞了,嘻嘻。」

「太可爱了!」

**寺的反应让我也大吃一惊。

这家伙怎么了。

突然改变模式了。

对于这突然的改变,我没能作出及时的应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哎。阿良良木先生的即兴表演还是完全不行呢。」

扔下这么一句话,**寺掉了个头,又迈开了步子。

等等。

你难道打算给我看过那种笑脸之后就弃我于不顾了吗?

可恶,最近**寺在对话当中设置的障碍也太高了。

到底她想要什么?

到底希望我变成什么样的角色?

对于这种毫无征兆的即兴表演,还能做出正确应对的,估计也就羽川那家伙了。

幸好对方只不过是个小学生,所以就算迈开了步子,我也能很轻松的赶上。

我原本想用拉辫子这样的方法来阻止**寺前进的步伐,不过这样有种以大欺小的感觉,还是算了。

之前已经有过让她生气的案例了。

嗯。

这么说来。

在我的身边,自登场以来还没有改变过发型的,就只剩下这家伙了。

如前所述,战场原已经变成了清爽的短发,神原则扎起了辫子。千石最近则常常用发箍把过长的刘海束起来,羽川则是把麻花辫和眼镜都抛弃了。

火怜在今天早上因为一时冲动剪掉了头发,还有,月火在八月的头上改变了发型不过本来,月火就常常会改变发型,所以也没必要特别在意。

关于月火的形象改变,之后再说好了。

然后是我自己,自春假以来就一直在留长发,至于忍么,老实说发型这样一个概念对她而言没什么意义。

总而言之,**寺真宵是个非常宝贵的角色。

然而。

这种不变这种恒常性,对于**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应该说是种悲剧性的属性。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陪伴着她。

不会发生变化或者改变。

永远都是这样。

蜗牛。

不停在原地打转的蜗牛。

「喂,**寺。要不要来坐肩车?」

「啊?」

「这很正常的吧,不就是高中生的哥哥,高高兴兴的把认识的小学生扛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吗。」

「我觉得会因此而高兴的只有阿良良木先生一个人」

**寺苦笑着。

充满我个人特色的鼓励和安慰,没发挥任何效果。

就连这份心情都没能传达过去。

倒不如说反而让她感觉不爽了。

「到了这份上,我觉得阿良良木先生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发言比较好。在我看来,阿良良木先生已经越来越像是个罪犯了。」

「的确,街头巷尾似乎都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我的爱情已经到了犯罪的程度。可是这也没办法,所谓不爱江山爱美人,爱可是连国家都能够毁灭的力量啊。不过,我和过去的那些执政者们不同之处在于,绝对不会把亡国的责任怪罪在美人的身上。因为我才是那个倾城倾国的美男子啊。」

「啊哈哈。真臭屁呢。」

**寺开心的笑了起来。

嗯,笑出来就是好事。

毕竟,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寺的身边,在这方面给予她鼓励和安慰。

不过,这也可能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说不定对方其实没这个想法。

话说在给角色设定属性这点上,我是不是太随便了。

说不定是因为受到之前想到司马迁结果受到了负面影响。

「对了,伽罗山蕗先生。」

「不对,**寺。别把我的名字说成好像是用酱油煮过的山蕗茎一样,挺受欢迎的食材的感觉。我的名字是阿良良木。」

(译者注:伽罗山蕗是把山蕗茎用昆布,酱油,盐,糖等调料煮过之后,呈深褐色的一种料理,伽罗在此处就是深褐色的意思)

「抱歉,感到害羞了。嘻嘻。」

「怎么少了一句!」

别把对话折叠起来啊。

就算你的那副笑脸让我觉得值回票价也是一样。

「嗯,如果说是食材系列的话,是不是用黄豆更容易让人理解呢。」

「你对自己还真严格呢」

对我更严格。

「可是阿良良木先生,大白天的就如此漫无目的在小镇上闲逛,还真是悠闲呢。已经放弃考试复习了吗?」

「漫无目的的闲逛是怎样。」

「终于没办法继续假装用功以引起羽川小姐的注意了吗?」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所谓庭训三月,四书大学。不过羽川小姐也不可能一直都背阿良良木先生的演技所欺骗呢。我猜,是以考试复习这样的借口偷看羽川小姐穿背心的事情被揭穿了吧?毕竟阿良良木先生的学习动机,有一半是在羽川小姐的胸部上面嘛。」

「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剩下的一半则是在本小姐这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呢。」

「你的身体哪里是凹哪里是凸?你的身材如果要形容起来,就好像是能够作出非常美味的蔬菜烩牛肉的那种肋排一样!」

就算以小学生的身材而言,算是发育的不错,但那毕竟是小学生的程度。

还有。

羽川虽说是进行了形象改变,在穿制服这点上却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哪来的什么背心啊,至今为止,我连羽川穿便服的样子都从来没见过。

那家伙到底会穿什么样的便服呢。

不对,在此之前。

那家伙,到底有没有便服还不好说呢。

虽然她的家庭情况的确是很复杂,但应该不至于受到如此过分的对待吧

等等。

这个想法是不是太阴暗了?

「既然如此,阿良良木先生。那我就谈点正经的话题好了。」

**寺换上了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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