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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四章 剪影与街头演唱(1 / 2)

镇魂曲系列 北泽大辅 更新时间 2021-09-06

 第四章剪影与街头演唱

发生争执后的隔天早上,真那实不安地等待音矢到来,她一直思考见面时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才好。更惨的是如果音矢早上没有来接自己怎么办?真那实光是想到这点就不安到整晚都睡不着。

一到以往的时间,音矢如往常一般骑着脚踏车出现。

真那实坐上脚踏车以后,直接提到昨天的话题。

「那个音矢,关于昨天那件事」

「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不是的,不好的是我」

「真那实妳一点错都没有,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不过都是因为我没好好想过就拜托你那件事。」

然后使得音矢生气受伤,真那实真想道歉一百次。

「嗯,对不起,如果可以希望妳不要再提起那件事。」

音矢笑着拜托真那实,结果真那实连想道歉都没办法了。

不过既然能够得到原谅,又能够看见他的微笑,然后如往常一样一起迎着风骑脚踏车,真那实也挺高兴的。

真那实虽然放下心中的大石,但是音矢依然不愿意告诉她生气的理由。她在后头紧紧抓住音矢的背,不禁感到悲从中来;因为那一天两人之间所产生的距离依旧无法拉近。

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回到日常生活,聆听老师讲课、吃午饭、班会之后进行社团活动,一切就如往常一样。

然后怪事就在社团活动练习到一半时发生了。

「尽天真热啊。」

音矢一边说,一边从制服的口袋取出一样东西擦擦额头。

真那实不经意看向音矢,瞬间整个人呆住了。

因为音矢手上用来擦汗的东西,是一件有波状褶边的淡紫色内裤。

那个动作看起来实在太过自然,让她不知要如何吐槽,正当她还在犹豫的时候,音矢已经若无其事地把内裤收回口袋。

「喂、你刚刚有看到吗?」

「看到啥?」

豪铁挖着鼻孔望向真那实,王子则是和往常一样盯着地上。

「没、没什么」

看来目击者只有真那实一人。

真那实不禁凝视音矢的口袋。刚才那异常的景象难道只是错觉?她开始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如果是以往的真那实,早就马上把手伸进音矢的口袋当中确认了吧。

不过由于才刚惹音矢生气不久,如今她并没有这么做的勇气。要是自己看错的话就太对不起音矢了;然而如果不是看错,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于是这件事,真那实决定还是不要声张。

到了礼拜三,不只音矢,连斋也开始变得奇怪。她看起来总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就连看着练习时偶而也会打起瞌睡;然后似乎是边吃边打瞌睡手滑的关系,斋一脸悲伤地注视掉在地上的羊羹。这样的景象十分罕见。

过了半个星期都是这样的状况,音矢并没有和真那实说什么特别的话,练习结束以后就与斋一起回去了。

但其实苇原神社正发生一场骚动。

事情的开端在礼拜一的黄昏时刻,是音矢离开收有乐器的仓库之后发生的。

音矢看到一个琥珀色的小型勾玉(注:日本和式装饰品,呈月牙状,有首尾之分,首端宽而圆,有一钻孔,可系绳,尾端则尖而细。)。就掉落在收有乐器的仓库一角;在那个房间当中会出现与音乐无关的物品相当稀奇,所以他心中觉得有些在意,就从仓库里头把那东西拿出来了。

音矢站到神社境内的正中央,把勾玉取出扒对着即将西沉的太阳观看。

勾玉霎时激起光芒,音矢当场一屁股跌坐在地。

原因不是内心的惊讶,而是身体的力量仿佛被吸走一般,让他连站都站不住。

「你好啊,伙伴。」

音矢听见背后传来声音,于是扭过脖子往后看。

有个黑漆漆的剪影就站在那里。

音矢脚下延伸的影子从中间的部分立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神社吗?你是神职人员?」

音矢摇摇头;他的身体几乎毫无力量,就连说话也觉得难如登天。

那个剪影环视了神社境内一周。因为他全身上下一片漆黑,所以到底他望向哪边音矢也无法断定,只是看起来的确有像是那样的举动。

「在结界的里头啊,怎么事情好像变得不上不下的。」

剪影蹲下来凑近音矢的脸,不可思议的是音矢一点都不觉得可怕。

「伙伴你好像挺郁闷的,想不到光靠你一个人就能让我实体化,更何况意识还这么清醒。你果然是神职人员吧?」

音矢再度摇摇头。虽然他的确是生长在神职的家,不过他还不是神职人员。

「没差,我啊有件事想办。」

剪影站了起来。

「既然这里是神社,应该有巫女吧?有吧?是不是啊?」

看见音矢点头,剪影黑抹抹的脸上似乎露出窃笑。

「这样啊。」

剪影对音矢的手指了指,又笑了。

「伙伴,那东西可要好好收着,你内心的郁闷就让我来帮你消除一些吧。」

音矢随着剪影所指之处看去,只见那个琥珀色的勾玉正发出淡淡的光芒。

夕阳缓缓下沉,石阶从橘色渐渐变成紫色,颜色从亮转暗地变化,看起来就像是把电影快转一般。

「很快就要天黑了,接下来我就能够自由行动。我再跟你说一次,可别把那东西弄丢喔。那就下次见啦,伙伴。」

剪影一说完,太阳一口气沉到地平线下方,周围被黑暗所包覆,同时剪影融入黑暗当中,音矢也失去意识。

「音矢?音矢?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睡觉?」

有人正摇着音矢的身体。

音矢张开眼,只见小梅的丰胸在眼前摇来晃去。

「呜咕!」

音矢慌张地想要起身,脸却顺势埋进小梅的胸部里。

好软好温暖。

好像有着甜美的香气,这触感简直棒呆了,真想永远都这样。

「音矢、那个、这样我有点伤脑筋耶~~」

被满脸色相的音矢紧紧抱住,小梅因为无法挣脱而扭动身躯。

「那个~~音矢你睡呆了吗?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啊!我、我刚刚在做什么?」

音矢回过神,慌忙离开小梅的身体。

小梅眨着双眼惊讶地看向音矢。

「音矢你没事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音矢站起来拍了拍穿着牛仔裤的屁股。

从午饭之后他就什么也没吃,然而奇妙的是他完全没有饥饿感。

「啊、嗯,没事没事,今天我就先睡了,哈哈、哈哈哈哈。」

音矢对小梅如此说完后,像是逃命般穿越神社境内冲进主屋,飞快爬上楼梯,奔入房内把门关上。

他躺在床上取出口袋里头的勾玉。尽管从傍晚到刚才的记忆有些暧昧不清,但是他觉得无关紧要,他只想要一直看着这个勾玉。音矢就这样手上握着勾玉,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隔天早上,音矢因为风花的叫声醒来。

「不见了不见了!我的内裤不见了!」

风花因为自己的内裤遭窃而大呼小叫。

她在早餐的餐桌上向大家解说自己有多么喜爱那件有纤细褶边的淡紫色内裤。

「反正一定又是妳自已搞错了吧?」

「说不定是夹在其它人的换洗衣物里。」

「讨厌讨厌讨厌!要是被爷爷碰到,就不能再穿了!」

于是女孩子们安抚着风花,并答应会找找是不是混入自己的换洗衣物里,这件事也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

音矢放学后回到神社,在境内一处长椅上坐下。

他得知风花的失窃物下落,是在他打算拿出手帕擦汗的时候。

取代手帕而握在手上的东西是

「糟了。」

虽然音矢完全没有记忆,但是他眼前的东西无庸置疑就是风花巨细靡遗解说的内裤;特征上完全一致。

音矢思考着要隐瞒这件事呢,还是老实说出来,可是他清楚地知道『我没有偷但是这在我身上』的理由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更何况仔细看过这东西之后,总觉得要还回去实在可惜。

就算要还回去,在自己研究一番之后再还也没关系吧。音矢边想边把东西收回制服口袋,此时太阳即将西沉,而那个剪影就站在眼前。

「原来如此,光是那个觉得不够是吗,伙伴?」

音矢听不懂剪影到底在说什么。

「原来你不是我梦到的啊。」

「当然不是梦。交代的东西有好好收着吗?」

音矢从口袋里头取出勾玉拿给剪影看,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感觉颜色比刚捡到的时候还要黯淡。

「好,再来就包在我身上。」

音矢点点头并从长椅上站起来,随后回到主屋,而且与昨天相同,晚饭都没吃就往床上倒去。

到了礼拜三的早上,音矢又因为风花的叫声醒来。

「不见了不见了!我的内裤不见了!」

这次的受害程度似乎无法用多心一句带过了。风花的房间当中有三个专门放置内裤的箱子,其中一个箱子里头的内裤全被洗劫一空;小梅与熏子为了小心起见也检查过自己的内裤,结果确实有几件不翼而飞。

首当其冲遭到怀疑的当然是弦而。

弦而不仅没早饭可吃,还被绑在本殿的顶梁柱上头,他的眼前几张珍藏的DVD(当然是儿童不宜的那种)已经变成碎片。

「住手!那个已经绝版,再也买不到了!」

「不想被弄坏的话,就请乖乖招出来。偷了内裤的是宫司先生对吧?」

「不是,不是我偷的!」

熏子面无表情地挥下手中的铁锤。

啪。

被绑住动弹不得的弦而拼命挣扎。

「啊~~住手啊!我都说不是我偷的!」

「哼~~下一个是这个。」

「妳这个不识货的!那东西可是完全立体影像的LD,只要戴上专用的眼镜,**妹的胸部就会蹦地从屏幕里头跑出来啊。」

啪。

「哇啊啊!不是我!这次真的不是我啦!」

在破坏十一张DVD、八张LD与五支录像带之后,弦而终于得到解放,他把地上变成塑料碎片的宝贝们捞起,不禁老泪纵横。

「看样子似乎不是宫司先生偷的。」

接下来被怀疑的是音矢,不过他却没有受到如弦而那般严苛的拷问,原因是昨夜斋按照往例来到音矢的房间推广生育,但是当时音矢早已入睡,因此证明他并非犯人;而且当天晚上斋数度来到音矢的房间,音矢都还是在睡觉。

可是音矢知道犯人是谁。

就是自己。

不,连音矢自己也不愿相信;正确地说,以现场状况分析,犯人是自己的可能性可以说是非常高。

因为音矢早上一睡醒,床上就铺满内裤,而他就在内裤海当中睡着。当然他没有自己去偷窃的记忆,就如同斋所说,确实从昨晚到刚刚他都应该是熟睡状态。

相对地昨晚音矢梦见非常不得了的梦,小梅、熏子、风花、斋加上真那实等人出现在梦境,大家都一丝不挂光着身子向音矢微笑招手。

再想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喷出鼻血,音矢因此放弃继续回想。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出现在这里啊~~」

音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把棉被套的拉链拉开,将内裤一件一件塞进里头。这可不能被发现,被发现的同时自己的青春也将宣告终结。在这个狭小的乡下市镇,不管是到了五十岁还是八十岁,都将被称作『内裤贼音矢』而遭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这件事千万不能发生,他明明就不记得是自己偷的啊。

被害者一同协议的结果,决定从这天晚上开始轮流通宵站岗;自从这周的后半开始斋之所以会一脸倦容,就是因为如此。

还没摆脱嫌疑的弦而则是被倒吊在天花板流泪入眠。

音矢也拜托女孩子们把他绑在床上。虽然他对外宣称此举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其实这是为了不让灾情持续扩大的措施。

「那个音矢先生,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当、当然了,如果这样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也就安心了。啊哈、哈哈哈。」

「这样不能动了吗?」

「嗯,完全不能动,要挣脱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个时候。

斋俯视被粗绳绑在床上的音矢,眼神倏然一变。

「音矢先生,关于生小孩的事」

「嗯?斋?怎么啦?」

应该是听不见的斋的心跳声此刻在音矢的耳内大大响起。

大事不妙,竟然这么轻易就在斋的面前露出毫无防备的姿态。

苇原音矢十七岁,贞操将被夺去的时刻就要来临也说不定。

被这么给绑着,然后被强迫这个、那个,那也没办法,更无须辩解,因为自己完全没有错。

音矢并没有发觉现在自己脑中所想尽是一些平常的自己不可能思考的事。

也没发现在口袋里头的勾玉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音矢宛如毛毛虫一般扭动身子。

第一次就这样,如果上瘾了怎么办?

音矢的内心已经满怀期待,但是斋却缓缓地退开。

「尽天晚上我必须要守夜防范内裤大盗,所以关于生小孩的事日后再说吧。」

「咦?咦~~?」

斋一说完,就带着坚定的表情离开音矢的房间。

此时似乎听见不知从哪传来、像是剪影所发出的不雅咂舌声。

这天晚上被一个人丢下的音矢梦到昨夜的续集。

那是一个精彩无比的梦,精彩到音矢虽然在睡梦中,仍旧因为自己动弹不得而心痒难耐。

到了隔天早上。

「不见了不见了!我的内裤一件也不剩了!」

女孩子们努力的戒备也派不上用场,内裤再度遭窃。

音矢请斋帮自己解开绳子之后,不发一语地把她赶出房间,并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惊恐万分地检查自己的房间。

他内心的恐惧得到证实,应该说是他已经几近确信了,不管是书桌抽屉、书包里,还有不知道怎么办到的,甚至是存钱简当中,全部都塞满内裤。

音矢把那些内裤集中起来,还是塞入棉被套里。

接着到了傍晚,正当女孩子们为了强化防线而东奔西走之际,音矢则是在神社境内叹着气,思绪飞到逐渐成形的终极棉被上。

如果能盖着那棉被睡觉,就算是再也醒不来也无所谓了吧。

「伙伴,感觉怎样啊?」

那个剪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自己身旁,他的样子比第一次见到时还要黝黑;是自己的错觉吗,总觉得他的轮廓愈来愈清楚。当自己把口袋中的勾玉拿出来给剪影看以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感觉蛮顺利的,不过伙伴你还真有精神啊。」

剪影笑着。

「怎样,感觉很棒吧?应该多少满足了吧?」

「是啊,我做了个好梦。」

音矢心不在焉地笑笑回应。

「搞什么,是祸津神的不良品吗?」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让音矢与剪影吃惊地回头。

一头白发的少女正目光锐利地凝视他们。

原来是兔贵子。

「才一段时间没来就变成这样。你之所以能不被奴家察觉,反而是因为被神社结界保护的关系吗?可真是让人笑不出来。」

兔贵子先是环视神社四周,接着又瞪向剪影。

剪影看见兔贵子火红的双眼,像是感到恐惧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谁?妳是什么东西?妳很奇怪哦妳到底是谁?」

原本剪影一直从容地笑着,如今却是明显的一副狼狈模样。音矢一脸呆滞地看着兔贵子与剪影的对峙。

「像你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没资格说奴家奇怪,让奴家看看。」

兔贵子迅速地把雪白的手腕伸向剪影。

「哇啊,住手!」

为了从兔贵子的手下逃离,剪影慌忙想转身逃离。

可是

「不要动!给奴家安分点!」

「是!」

剪影犹如果冻一般抖着身体,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而兔贵子把手就这么伸进剪影的头部。

「哦,原来你这家伙吸了音矢的气,难怪会像这样不上不下的。喂、不良品,被你吸**气的这家伙可是神职人员,而且还是最上等的血统。」

剪影看到兔贵子指向音矢,不禁全身不断颤抖。

「你不是说过你不是神职人员吗!」

「那是因为我的确还不是神职人员,也没有成为神职人员的打算。」

音矢事不关己地如此回答。兔贵子注视着音矢的眼睛。

「你这家伙也真是没用,竟然被这种程度的东西附身,不过放任不管的话就不能在你的房间尽情打电动了,接下来嘛」

剪影还是不停颤抖,音矢则是在一旁茫然发呆。兔贵子正在思考要怎么办的时候,弦而从拜殿的方向跑过来。

「兔贵子!妳来了啊!」

「奴家有没有来这不重要,这个你自己处理吧。」

兔贵子用下巴朝剪影比了比,弦而看了以后拍拍自己的额头。

「果然是这样,真是太遗憾了。我刚刚才终于想起这家伙的事,然后到仓库去确认,果然如我所料。」

「现在还用得着你认同吗,快帮音矢处理一下。」

「啊、爷爷。」

音矢直到现在才发现弦而的存在,弦而见状扬起半边眉毛。

「什么叫做『啊、爷爷』,给我干下这种傻事,我现在就让你清醒!」

弦而口中喃喃念着祝词,然后把握在手上的祓串(注:日本神道祭祀中用以驱邪的道具之一,将苧麻编成的细绳、或是裁剪后折成特殊形状的白纸条挂在白木棒上而成。)高高举起。

「音矢,给我咬紧牙关了!喝!」

随着弦而的叫声,他握住祓串的右拳往音矢的脸上揍去,音矢被揍飞到长椅的另一侧,而与音矢影子相连的剪影也在此时应声断开。

「痛痛痛痛为什么突然揍人啦!咦?」

音矢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他看看弦而又看看兔贵子,然后看到剪影,结果再度跌坐在地地上。

「那那那、那是什么东西?」

音矢站起来仔细观察剪影,然后又再次吓到;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人……

「我可以摸摸看吗?」

「如果是这种不良品,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听兔贵子这么说,音矢于是把手伸进剪影的侧腹里;尽管没有实体,不过让人发毛的冰冷触戚让音矢很快就把手抽回。

「嘻嘻,别这样弄,伙伴,痒死我了。」

剪影的身子又抖又扭。

「音矢,你身上有没有差不多这样大小的勾玉?应该有吧?」

弦而说着在大拇指与食指之间比出约三公分的距离。

音矢把手伸到牛仔裤的口袋当中摸索。

「我应该没有那种东西才对啊、有了!是这个吗?」

音矢从牛仔裤的后口袋将勾玉取出交给弦而。

「哦、这怎么搞的?颜色都已经变成这样啦。」

「变色不好吗?」

「颜色改变愈多,表示他从你身上吸了愈多气。不过颜色都变成这样了,真亏你还挺得住,一般人的话早就昏迷不醒啦。」

兔贵子看到一脸惊讶的弦而,第一次笑了出来。

「音矢本来就不是普通人。接下来轮到你啦,不良品。」

「想、想把我怎、怎、怎么样」

剪影不停颤抖,环视包围他的三人。

「那还用说,当然是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兔贵子的冷笑让一旁的音矢看着也不禁内心发毛。

再说为什么兔贵子会知道神职人员、祸津神这些名词?

音矢心想,不愧是弦而带来的,看来不是寻常人物。事态已经完全超出他所能理解的次元,而且持续进行中。

「啥?你在说什么啊?就算把我消灭他也还在哦?我是不小心吸了这家伙的神气才会只能干偷内裤这种小事,要是我下次再重生,说不定就不得了了哦?」

剪影以三寸不烂之舌企图为自己开脱。

「你还真能说啊,这也是因为吸了音矢的气的关系吗?不用你担心,我们会干干净净把你除去,这里可是有神职人员在。」

「你是说这个老头子吗?就凭这老家伙也想要镇我的魂?这可真是笑死人了!你就试试看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哈哈哈哈哈」

剪影面对弦而笑到身子打颤,不过兔贵子却摇摇头。

「不是他,是那个年轻的。」

「咦?我?镇魂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话题令音矢茫然失措;他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搞什么啊!别吓唬我。什么也不懂的小鬼是能做什么。」

兔贵子不理会剪影,径自打开垂到腰间的小肩包,在里面翻了一会儿,终于找到她要的东西,把它交给音矢。

那是个随处可见的响板。

音矢凝视手掌上的响板。

「你知道怎么用吧?答、答、嗯、答。」

兔贵子用手掌做出像是敲打响板的动作。

「不、不是这样的,我已经不」

「少撒娇了!这是你制造出来的祸津神,由你自己解决才合乎道理吧?」

「就算妳这么说」

漆上蓝色以及红色颜料的木制响板就在眼前。

要敲这东西是很简单,只是被人家命令敲而敲,实在让人千百个不愿意。

而且响板是一种乐器,十足十的乐器。

兔贵子对踌躇不决的音矢厉声斥责。

「你这家伙还真的是从小被宠大的,不过这奴家早知道就是了。」

兔贵子一边摇头一边说,接着伸出手指抵在音矢的胸口上。

「奴家只要能在你房间打电动就无所谓,不过如果这东西跑去附身在你以外的人身上,伤害可就不只这样而已。赶快让他归天吧!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

我轻而易举就可以消灭这东西?

音矢慢慢把脸靠近剪影。这个自己制造出来的祸津神,如今正因为害怕被消灭而恐惧得发抖。

「伙、伙伴你想干什么,你该不会真的打算用那个把我给怎样吧?我不是让你做了美梦吗?你不也很高兴吗,我们和睦相处吧?」

音矢想起之前所做的梦,的确让人愉悦。

可是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就是你偷了大家的内裤对吧?」

「是、是啊,因为我就是为此而生。」

「是我把你制造出来的?」

「没错。」

「既然如此」

就该由自己下手吗?

可是音矢摇了摇头。眼前的剪影看着自己直发抖,虽然音矢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它确实就在眼前,而兔贵子却要自己把他消灭掉不行,他做不到而且手上这小小的响板,更让音矢感到无比恐惧。

「怎么啦,你不肯做吗?还是做不到?」

「我不行。」

颤抖的手使响板发出微小的声音,让音矢十分害怕。一想到自己能够轻易地把眼前的剪影消灭,音矢就觉得非常恐怖。不管眼前这家伙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自己真的有消灭他的权力吗?音矢不想要那种权力,也不想要那种力量。

他想现在就马上放掉手上的乐器。

「给我,我来吧。」

弦而露出不忍的神情,把响板从低着头的音矢手上抢了过来。

弦而用带着愤怒与哀伤的眼神俯视剪影,然后敲起响板。

答、答

响板声令弦而拿在手上的勾玉受到一阵阵冲击而出现裂痕。

「喂、别这样!拜托你住手!算我求你啦!」

每隔一拍,弦而更是用力地敲着响板。

答!

当敲下最后一拍,勾玉瞬间碎裂,剪影随后平贴到地上,在夕阳照射下烟消云散。

而音矢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缩小消失的剪影残骸。

直到刚才还在眼前的那东西,仿佛是遥远过去的梦境;他不是死去,也不是腐朽,而是从世上消失。

「这种程度我来就够了。」

弦而把响板塞给兔贵子。

「结果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音矢看着剪影消失的地方询问弦而。

「这东西叫做祸津神,我们从古老的时代就这么叫他,不过称呼并不重要,你就想成这是为人间带来灾厄的东西就好了。」

「那个勾玉呢?」

「我们称之为依代(注:神灵显现时所依附之物。),是由意志化成实体的媒介,说是怨念的集he体比较容易了解吧。那东西只要累积能量就会成为祸津神,附身在人体里以消除怨念,然后再吸取宿主的能量。那个勾玉应该是没清干净就收进仓库,只是没想到会被你带出来。」

弦而疲劳地槌槌腰,然后在长椅上坐下。

「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有时候恶念长时间累积之后,自然就会从土里出现。盖房子的时候不是会举行地镇祭(注:开始土木工程之前所举行的祭拜仪式。)吗?那就是为了要把土地里头的恶念驱散所进行的仪式。」

「原来是这样啊」

地镇祭竟然蕴含如此意义,音矢完全不知情,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为了求个好兆头才举行的。

音矢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站在原处不动,弦而对他笑着说。

「也不是说任何地方都埋有那种东西,说是讨个吉利也没错,就算土地里没有恶念,驱过邪以后任何人都会安心一些吧。」

「还有这样的喔。」

「有什么不好,为了让住户能够幸福,祈祷、跳舞与驱邪就是我们的工作。怎么样?能够为人们付出,不觉得是很有意义的工作吗?」

弦而以期待的目光望向音矢,而音矢只是转过身背对他伸了个懒腰。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继承神职的。我什么都做不到,爷爷你就放弃吧。对了,兔贵子妳不是来打电动的吗?」

兔贵子一直默默听着音矢与弦而两人的对话,这时被叫到名字,脸上奕然生辉。

「哦!的确如此!奴家现在可以去你房间打扰吗?」

「太阳下山之前得回家哦。」

「嗯!」

兔贵子在音矢身后跳也似地跟了过去。

「什、什么啊~~音矢!难得我刚刚说了一番名言,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感动!」

弦而慌慌张张地往音矢与兔贵子的方向追去。

看着身旁的弦而,兔贵子似乎想起什么事而向弦而发问。

「话说回来那东西是什么的祸津神啊?幸好是附身在音矢身上,要是附身在巫女身上,事情可能就不得了了。」

「那个不会附身在巫女身上啦。」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

弦而一脸不满地简短响应。

「那是因为附在那个依代上的是处男的怨念。」

弦而一说完兔贵子就大笑不止,音矢想起祸津神给自己看的梦境,不禁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幸好在夕阳之下并没有人发现。

应该不用担心祸津神再出现作怪了。

然而音矢却做了恶梦,那是一个男孩被关在那个乐器仓库里的梦。男孩在音矢的眼里也是奇形怪状,直裂到耳边的大嘴巴淌着口水,并以凶恶又布满血丝的眼睛威吓周围众人,野兽般的低吼声回荡整个仓库。

在仓库里有几位长辈是曾经见过面的,他们口口声声说『这是被狐狸附身了』,不过当时年幼的音矢并不懂话中之意。

音矢的手上被人塞了一把笙,弦而告诉他只要照平常那样吹就可以。他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而向前踏出一步,这时候那名男孩突然大叫,令他感到十分害怕;虽然音矢吓得两腿发软,但是他必须吹笙,因为那是他的工作。

音矢用颤抖的手抓起笙,紧闭上双眼,下定决心开始吹奏。

他浑然忘我地吹着。

接着就

隔天是个晴朗的礼拜五,一大早音矢又因为风花的叫声醒来。

「我的内裤没被偷走!太好了!我们胜利了!」

万岁欢呼声充斥整个屋内。

音矢闻声从床上跳起,奔出房门。

一跑下楼梯,正好碰上同样慌张地起床赶来的弦而。

「爷爷怎么办?忘记告诉大家已经不会有内裤大盗出现了。」

「嗯,她们昨晚也整夜没睡的样子,如果现在才告诉她们会被骂吧?」

那还用说,更何况归根究柢还是音矢引起的。

弦而两手交叉在胸前,烦恼了一阵子。

「既然不用担心内裤大盗了,这时当然就是」

弦而把脸凑近音矢耳旁。

「沉默是金。」

两人互相看向对方,强而有力地点了头。

音矢不理会疲惫不堪的巫女们,把早饭扒光之后就如往常一般出门上学。真那实看见音矢恢复正常,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反观斋的状况却可以说是最糟的一次。

「明天终于要街头演唱了,大家都记住自己该做的事了吧?」

真那实环顾每个社员。音矢与豪铁、就连王子看起来都因为期待与紧张而比平常更绷紧神经,只有斋一个人一脸涣散地打瞌睡,甚至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那个,小斋,妳准备好了吗?」

「啊?酸奶酪烤鸡(注:原文为外来语tandoorichicken,第一个单字发音与真那实所问的准备工作的日文『段取り』(罗马拼音为dandorii)相近。)吗?」

斋像是受惊吓般突然站起,眨着眼望向四周。

「小斋竟然会用横向文字发呆,这病得可不轻没问题吗?」

斋赶忙提起袖子把口水擦干,并挺直背脊。

「没、没问题!我会好好负责把风的!」

「尽天妳可要睡饱一点喔,拜托妳了!」

真那实一边苦笑一边叮咛,斋则对真那实用力点头。

这天音矢把音箱放在脚踏车后方的置物架上面推回去,因为如果要骑回去的话,不管怎样车身都会摇晃,最后只好推着车用走的回去;不过由于有斋在后面一同推车,因此轻松不少。

「明天我们流行音乐社要举行街头演奏会。」

晚餐时,斋甜甜笑着跟众人报告;她似乎等不及要把在学校发生的事都告诉大家。

「演奏会是说现场演唱吗?还挺专业的嘛,要在哪里举办啊?」

听见风花的问题,斋开心地放下碗筷回答。

「就在车站前!」

「哦!挺有干劲的嘛。」

小梅一边端菜上桌,一边加入话题。

「那你们两个负责什么工作?」

被小梅直接问到最难以启齿的部分,音矢停下原本要伸到大盘子夹肉丸的筷子,瞄了小悔一眼。

可是斋却露出纯真的笑容,元气十足地回答小梅。

「我负责把风!」

除了音矢以外,所有人头上都冒出问号,但是斋并没有发觉。

「而音矢先生可是负责人哦,很了不起吧!」

「等等、等一下!如果是负责吉他或贝斯我还能懂,把风?负责人?」

把风与负责人听起来都不像是乐团当中的成员。

「我的工作是注意表演时有没有警察先生过来,而要是被警察先生抓住时,就由音矢先生负责被骂;我这样说对吧?」

面对斋的眼神,音矢也只能点头了。

「那好像不需要特地去看了,明天就在家里好好睡一觉吧。」

风花以无趣的口吻说,同时把筷子cha进肉丸里。

之前都不发一语的熏子更是落井下石地补上一句。

「请小心不要让警察抓住,要不然可会变成苇原神社的耻辱。」

音矢安慰自己,熏子是担心他们两人才这么说的。

「如果是担任负责人,就算搞乐团也不会受到女生欢迎啊。打杂的!辛苦你啦!」

音矢以锐利的目光狠瞪弦而,弦而于是飞快地打开报纸遮住脸。

小梅笑着帮大家添茶。

「你们两个可不能做太危险的事哦!要多注意安全。」

只有小梅才是我们这一国的。音矢边想边满怀感激地喝茶。

可是小梅的话还没说完。

「一旦有危险的话小斋可要快点逃跑,把音矢当垫背也没有关系。」

音矢喝到一半的茶水从口中喷出。

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是站在我这边的

音矢再度体悟到这一点,有气无力地走回房间。

斋为了明天的现场演唱,似乎已经在分配给她的房间中睡着了。自从发生内裤大盗事件之后,斋就没有来推广生育,这令音矢松了口气,只是同时也不免有点寂寞,但是他马上把这个情绪封锁在内心深处;斋的确非常可爱,不过他可不能因此受到感召,他必须过着正常又普通的生活才行。

他的目标就是既普通又平凡且和平的人生。

总之明天就是街头演唱,身为负责人就好好加油吧;不过为了和平与平凡的日子,可不能遭到辅导。

如果情况危急,就把其它男生当成挡箭牌脱逃吧。

音矢在内心这么决定后倒头便睡,这一晚并没有做梦,是许久未有的好眠。

隔天音矢睡醒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时分,虽然是睡过头,不过现场演唱傍晚才开始,所以并没有多大问题。

其它的人早就起床,正努力地进行神社的工作。

音矢独自吃完不早的早餐,然后回到房中翻箱倒柜,把衣服一件件拉出来。尽管并没有要演奏乐器,自己可也是流行音乐社的一员,在正式的舞台前不免想穿得帅气一点。

「这个之前的现场演唱就穿过了啊可是和这件配起来也不赖」

真那实一定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吧;即便是豪铁,在现场演唱当天也不会穿平常的僧衣,而是披上正统气派的袈裟(姑且不论这是否是恰当的鼓手穿着);至于王子总是在开演不久就把上衣脱掉,所以穿什么其实不重要,但是当事人曾云:『为了脱而穿』,因此他总是穿着华丽服装登场。

当然穿得太正式也很丢脸,要兼具自然实在有点不容易。下半身已经决定穿上刚买的牛仔裤及仿作业用的靴子,而上半身也必须配合下半身才行;他选择了几个组合排列在床上,并站在远处检视。

音矢不经意地看向时钟,时间已经将近三点。现场演唱因为要在街上人最多的时候进行,所以决定五点开始,包含准备时间只要提早一小时出门就够了。

想想还是把出发时间告诉斋比较好,音矢于是走出房间来到一楼。

主屋一个人也没有,所以音矢走到境内,恰好看见斋正走入神社办事处。

音矢追上前去,并从窗口叫唤里面的斋。

「怎么了吗?」

斋探出头。只见她右手拿着红豆包子,看来是点心时间到了;斋的点心总是甜食,真亏她这样还能维持如此身材。

「嗯,我打算四点的时候出门,想说先通知妳一下。」

「是的,我知道了,小梅小姐说我今天随时都可以走。」

音矢看着斋身上已经见惯的巫女服,想到一件事。

这么说来,音矢只看过斋穿巫女服和学校制服,虽然还看过她穿白色的和式睡衣,但那个可不算什么打扮。如果斋好好打扮一番,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呢?音矢不禁做起各式各样的想象。

连身洋装的话应该是非常合适,可是今天是街头演唱,穿得稍微劲爆点应该会比较好;音矢想象着斋穿迷你裙的样子,不禁点头赞赏。

「对了,妳今天要穿什么衣服去?」

「咦?」

斋只发出短短一个音,就挂着笑容僵住了。

「我的意思是说,今天要进行街头演唱不是吗?不知道妳打算怎么穿?」

斋听完之后从窗口把头缩回,接着伸出巫女服的袖子。

「那个我打算就穿这样去。」

「咦?」

这次换音矢僵住。

「穿这样是指巫女服?」

「是的,就是这个。」

斋边说边扯袖子。

「妳是开玩笑的吗?」

「没有开玩笑,因为除了这个之外我没有别的衣服。」

充满冲击性的事实。音矢终于了解为什么自己不曾看过斋穿其它衣服,因为她就只有这样的衣服,当然不会有其它装扮;自己的记忆并没有错误,真是太好了。

不不不现在是恍然大悟的时候吗?问题不在这里。

音矢不禁想象,假如斋就这样穿着巫女服出现在现场演唱,那将会如何?一定会很醒目,非常醒目,醒目到不行。如果一位巫女就站在车站前,不管是谁都会停下来看,连音矢自己都会看。而这位醒目到不行的可爱巫女,她的工作就是注意有没有警察先生出现。

把风的人这么引人注目要怎么办?

不、音矢的脑中涌现比那更可怕的想象。

搞不好斋反而会比我们的乐团还要引人注目吧?

斋在人群当中笑容可掬,而且还不知为何一边发放红豆包子;另一头真那实等人则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演奏。

这光想就觉得空虚,音矢接着把想象更进一步扩展下去。

真那实的眉头愈皱愈紧,豪铁的鼓则是愈敲愈大力,而王子的吉他更是奏出气愤难平的音调;然而这也是理所当然,没有观众的街头演奏,比被丢置在无人岛上的收录音机还要凄惨。

由于客人都被斋夺去,众人的焦虑终于超越极限,而这个怒气

毫无疑问将会发泄在音矢身上。

尽管这对待毫无道理可言,但是不管模拟几次都一定是同样的结果吧。

结论是,让斋穿着巫女服装前往现场演唱的话,音矢将有生命危险。

音矢急忙从口袋中取出手机打给真那实。

一声、两声、三声

真那实还是没接。自己可是被要求在三秒内把电话接起来耶,真是太没道理了。时间已经三点了,拜托赶快接吧!

「喂?音矢?怎么啦?」

真那实接起电话,音矢以几乎要捏坏手机的气势紧紧握住它,快速说道。

「真那实吗?情况紧急,妳可以随便拿几件衣服马上过来这里吗?」

「什么意思啊?我现在有点忙耶!」

「我不是说过情况紧急吗?妳也希望今天的街头演唱能够成功吧?我也珍惜我的性命啊!」

「虽然我不太懂你说什么,不过只要拿我的衣服过去就可以吧?」

「对,拜托妳尽量快一点!啊、鞋子也别忘了。」

「我知道了。」

伴随着电子音,电话挂断了。

「那个请问怎么了吗?」

不知何时斋已经走出神社办事处,站在音矢身旁看他。

「哇啊!吓死我了!那个总之先冷静下来吧。我刚刚拜托过真那实,所以已经没有问题了。」

必须冷静下来的应该是音矢才对,尽管如此斋依然对他笑着点头。

「是不是只要穿上真那实学姊的衣服就可以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

因为真那实来之后必须换上衣服,所以音矢与斋就回到主屋等待。

刚过三点三十分的时候,真那实两手提着大袋子来到苇原家。

「音矢~~我拿来了~~」

真那实在玄关边脱鞋边往里头叫人,音矢听到以后立刻飞也似地奔来。

「就是这个吗?谢啦!进来等一下吧。」

音矢从真那实手上抢过袋子,又快步消失在走廊深处。

这个家真那实再熟悉不过,于是她脱了鞋自己走进客厅坐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音矢竟然主动找真那实过来,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她抱着一半不安、一半期待的心情等待音矢。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搞不懂。」

没多久音矢回到客厅后,真那实不安地问。

音矢笑着在真那实旁边坐下。

「多亏有妳,总算是得救了。」

这根本不算是说明,不过真那实只要能够帮上音矢的忙,对她而言就是十分值得高兴的事,她坦然地这么想。

可是这份喜悦,却因为音矢接下来的发言而被愤怒所消灭了。

「是这样啦,斋说她除了巫女服以外没有其它衣服,要去街头演唱总不能穿着巫女服去吧。」

铿锵。

真那实的脑中彷佛有两个坚硬的东西对撞,击出点点火花。

「为了小斋的衣服特地找我来?」

「就是啊,除了妳之外我想不到其它人了。」

「这样啊。」

铿锵铿锵,火花持续飞溅,鼻腔里烟硝味逐渐扩散。

真那实起身,打算就这样不发一语回家;现在要是开口,自己肯定会说出伤害音矢的过份话语。

正当真那实打算要回去的时候,斋的头从客厅的入口采出。

「音矢先生~~这件西式服装我不懂要怎么穿才好~~」

斋两手拿着真那实的衣服,全身上下只穿着内衣,而且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要贴向音矢。

「斋、斋等一下,这样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音矢慌张地阻挡斋继续前进。真那实就连一秒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我回去了。」

真那实用生硬的口吻说完就丢下音矢与斋,快速地离开客厅。

「啊、真那实等一下!这个该怎么弄才好?喂~~」

音矢发出没用的叫声,但是真那实装作没听见,穿好鞋就冲出玄关。

正好工作告一段落的熏子与风花这时进来客厅。

「刚刚有看到真那实姊跑出去嗯、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看到音矢与只穿内衣的斋,两人明显皱起眉头。

熏子拿下眼镜,撩起巫女服的袖子擦擦镜片,长长叹了一口气。

「要生小孩我是不反对,但是可以的话不要在大白天,也请在比较不会被人看到的地方做,这样一来我们才不用太顾虑你们。」

「不、不是的!妳们误会了!」

接下来音矢为了解开误会,又花了十五分钟。

「音矢大笨蛋!」

真那实从苇原神社跑出来,脸上的眼泪也不擦,就这样快步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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