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兰苑。</p>
“都关起来了？”</p>
看见下属进来，柳阳放下茶杯，问道。</p>
下属恭敬回答：“是，按照您的吩咐，分开关押，都已经办妥当了。”</p>
柳阳站起来，从隔壁厢房开始，逐一审问。</p>
隔壁厢房关的是水芙，一看见柳阳进来，就质问他：“为何把我们关起来？我们做错什么了？”</p>
柳阳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神情严肃：“元娘今儿早上偷溜出府了，你可知道？”</p>
“什么？”水芙很惊讶：“元娘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p>
柳阳静静地看着她，在她闭嘴之后才开口：“你当真不知？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撒谎，以后就别想开口说话了。”</p>
什么意思？要割了她的舌头？</p>
水芙神色一凛，当即回答：“昨晚是温娘子守夜，但我和水蓉一直伺候元娘上床才离开，之后我们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p>
“今日卯时三刻，我和水蓉才离开房间，去了正房，因为平常这个时候，元娘会起来练功。</p>
“但是我忘了，元娘身上有伤，不能练功，所以温娘子跟我们说元娘还没醒来后，我们就走了。</p>
“后来，水蓉出府采买食材，我去了福海院，向老夫人禀报元娘不去请安一事，回来时碰到了元娘......”</p>
水芙突然顿住，当时崔衡玥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她没有见过的，现在看来，崔衡玥当时根本就不是散步归来，而是从府外回来。</p>
“怎么不说了？”柳阳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p>
水芙顿时收起心思，老实说道：“元娘当时跟我说起来走走，但她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她的，我当时没在意，就没有多问。”</p>
那是国公爷让人准备的衣服。</p>
柳阳心知肚明，并未说出来，“除了这一次，元娘从前还有没有偷偷溜出府？”</p>
“没有。”水芙想也没想就回答。</p>
柳阳想了想：“你跟我说说元娘的事吧。”</p>
水芙在心中衡量了一下，缓缓说道：“元娘之前一直住在云悬寺的南殿，而我和水蓉一直住在北殿，并未见过元娘。</p>
“第一次见元娘的时候是今年端午节前一个月，那时元娘母亲刚去世，元娘心中悲痛，从南殿的山崖跳了下去......”</p>
柳阳越听就越吃惊，他没有想到，崔氏居然会有过得这么悲惨的子孙。</p>
听完后，柳阳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他才缓过来。</p>
他起身离开厢房，看向守在门口的下属：“出什么事了？”</p>
“我们抓住了元娘身边的一等丫鬟，叫水蓉，她刚从府外回来。”下属回道。</p>
柳阳当即吩咐：“带我去见她。”</p>
见到水蓉之后，柳阳直接问道：“你出府干什么了？”</p>
水蓉一进府门就被抓住了，后来被押回静兰苑，发现静兰苑门外有护卫，进来后所见之人皆是府中护卫，静兰苑的人一个都没有见到。</p>
还未琢磨透发生了什么事，就要面对柳阳的审问，饶是她沉稳，心中也不免慌张起来。</p>
“我......我出去采买食材了。”说了一句之后，水蓉慌乱的心逐渐镇定下来，后面的话越说越顺：</p>
“静兰苑有了小厨房，元娘就想吃些不一样的，府中食材不够，所以我出府去采买。”</p>
柳阳威严地看着她：“你出府后去了哪些地方，都老实交代，若有半句假话，大刑伺候。”</p>
水蓉心中一沉，看来，静兰苑出大事了。</p>
她低下头，做出惶恐的模样：“好，我说......”</p>
柳阳审问完水蓉，就去了温娘子关押的地方。</p>
“贱婢，元娘偷溜出府，你却不上报，好大的胆子。”柳阳拍桌子喝道。</p>
温娘子脸色微变，很快又镇定下来。</p>
她本来想咬死不承认，但又想到崔衡玥不是从窗户潜回房间，而是从院门大摇大摆地进来，还换了新的衣服。</p>
可见，崔衡玥偷溜出府早已被发现，但当时看着没什么事，应该是崔衡玥已经想办法糊弄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