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元邵,简直欺人太甚!让她回娘家就把青魄派来监视她,她还以为真的让青魄做她的手下呢!果然她还是太天真了!
柳妙儿愤愤的坐在床上,心头抑郁,月如钩穿上衣服,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光一闪,随即露出一个微笑,挨着柳妙儿身边坐下。
“妞,来给爷笑一个。”月如钩一副痞子相,捏着柳妙儿的下巴,却被柳妙儿瞪了一眼。
“妞不笑啊,不笑就算了,那爷给你笑一个!”
说完,月如钩咧嘴一笑,暮光中洁白的牙齿上沾着刚才吃饭时留下的菜叶,配上那一副风流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哈哈,月如钩,你的牙齿长得真不错!”
柳妙儿“扑哧”一笑,一下子就乐了。月如钩急忙闭嘴,到梳妆的铜镜前照了照,看到那菜叶,急忙除掉。然后一回头,看着柳妙儿不在抑郁,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妞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暮色终于降临,柳妙儿梳洗完毕,就熄了烛火,然后坐在窗边的小榻上,和月如钩一起看着窗外的星光。
星光如瀑,化做一道银河从苍穹一泻而下,落入那遥远的天边,柳妙儿的阁楼位置较高,远远望去,秦城的灯火通明,夜的到来阻挡不了烛火的热情。
如此夜色,就适合疏风弄月,吟诗作对,然后执一壶清酒,在潇然星雨中拉着三两个好友,仰头畅饮,开怀作乐。然后以天为被地为床,躺在自然的怀里享受着或疏狂,或灵动,或静谧,或悠然的旷达之气。
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那样的诗情画意。
比如,柳妙儿和月如钩。
“妞,那灯火最亮的地方,是花街,里面的如意楼乃是京城最大的一家花楼,楼中头牌水月姑娘可为食冰肌玉骨,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妞,那边,是张大人的家,他家的千金娇俏可人,声音甜美如蜜糖。”
“那边呢,则是朱大人的府邸,他家的三小姐艳冠京城,天生狐媚生妖娆,一见便让人心旌荡漾。”
“而那边······”
月如钩兴奋的讲着自己知道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住处,最后说起了一月一次的庙会,而这个月的庙会恰巧是明天,所以他说柳妙儿有福了。
然后,月如钩就开始讲起了庙会的上看美女看漂亮姑娘的事,月如钩说的是眉飞色舞,柳妙儿听的是津津有味,心想着明天一定要去庙会看看。可怀孕的人容易疲惫,所以很快,柳妙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靠在月如钩的肩上,呼吸轻柔而平稳。
星光明亮,一道流星从天边滑过,在月如钩的眸子中留下剪影。
转头看着睡着的柳妙儿,月如钩微微侧身,将她抱住,然后横抱起来,轻柔地放到了床上。
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月如钩看着柳妙儿睡梦中都咂巴着嘴,轻声笑了。
妞,你说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孤身一人行走了这么多年,被人追打被人鄙夷这么多年,上天却让我遇见你,是不是让你来成为爷的救赎。只是爷该走了,这一次,爷和老天下一个赌注,若是爷在三个月内能再次遇见你,那么爷就承认你是爷的救赎。
妞,你说,我们会不会再见?
月如钩笑着,吻上了柳妙儿的额头,然后起身换了一张脸,换上了白色的衣袍,拿走了那梳妆台上的金疮药,一个跃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