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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三章 站在身旁的人(1 / 2)

半熟公主 榊一郎 更新时间 2021-09-11

 第三章站在身旁的人

门大声地关上。

而这也是分隔真实与虚伪的警戒之声。

「」

不成声的焦虑短暂吐息响起。

原本也想顺便啐一声的不过现在不太适合把情绪表达得如此露骨。现场虽然没有信徒,但身旁却有修道士注视着,并不是每个修道士都见过真实的教皇。

「总大司教长,请问」

一名修道士担心地问道。

柯古纳特教皇命令他跟上,然后就笔直地走近办公室,留下其他浮现困惑申请的修道士目送两人而去。

接着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教皇一边走一边问道。

「那件事你是指的事吗?」

「我在说的是那个沙久巴斯的女孩」

对身旁这个修道士驽钝感到越来越烦躁的教皇不耐烦地说道。

「半个月前自从我们派遣过去之后,我们就跟丢她了。」

修道士抱歉地说道。

「同时,也」

「那没差。」

教皇丢下这句话。

「您您说没差」

修道士不禁语塞。

的确,修道士的惊讶其来有自。那个是教会秘密中的秘密而且如果置之不理,藉由可能会造成大量死伤者出现。失踪的事应该比那个沙久巴斯女孩来得更重要才对

「把那个沙久巴斯女孩找出来!要用多少人都无所谓!」

「当然,我们现在正在寻找」

修道士接着说出的借口,是最近几天早已听腻的借口。

他很清楚当初密探所盯上的奈奈公主一行五人全都是假冒的。他们大概是奈奈公主一行人为了避开监视耳目所使出的诱饵。他们应该是奈奈公主一行人在所造成的混乱中趁机调包的。

那么主角奈奈公主一行人究竟在哪里呢?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

不过

「」

教皇的脚硬生生地停下。

走廊深处。

一个人影悠然伫立在朝向办公室的转角处。

卡那明枢机卿。

「」

他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这是教皇最担心的一点。卡那明枢机卿准备拿下教皇之位、祈祷教皇提早退位都是公开的秘密。

现任教皇登基不过十年。

柯古纳特教皇还没有打算放开这个他用尽所有手段不管是用明的还是暗的而得到的地位。如果可以,他打算到死之前都坐在这个位子上。

「总大司教长好久不见。」

卡那明枢机卿行了一个礼。

「卡那明枢机卿,怎么了?」

教皇瞬间换上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主导者应有的表情,多卡那明枢机卿说道。

这个卡那明枢机卿和以前的教皇很像。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那种露骨的强制手段和前任教皇如出一辙。因此教皇非常清楚,玩意在这个男人面前一个不小心走漏风声的话只要一出现空隙,那男人的刀尖就会立刻趁虚而入。那那明枢机卿不仅不会毫不犹豫,还会是这样的行动为理所当然。

「我是来跟您请按的。」

卡那明一边装模作样地鞠了个躬,一边说道。

「我听说我们多敬爱的总大司教长身体微恙。」

「哈哈抱歉让你担心了。」

教皇笑答道。

「但是我依旧非常硬朗没有任何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

卡那明也报以笑容回答。

不过

「我有时会听说。」

「会听说什么?」

「有关那个不详的**公主的事。」

「喔?」

教皇勉强自己装得平静,他歪过头。

「听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曾经听说过阿比亚斯那个怪异的王国收了个**做养女你是在说她吗?」

「是的。」

卡那明点头。

「那个公主现在下落不明。」

「喔?」

教皇的心跳加快。

这个男人究竟了解到什么地步?

「这个公主像是对怀有敌意的样子。」

「对?」

「听说她以为有暗杀她的企图」

「喔喔。」

她会有那么样的想法的确是事实。

这十多年来,教皇确实一直企图要暗杀奈奈公主。其**有十五次实际行动,派出去的暗杀者超过四十人以上。

不过

「身为王国的公主居然会有这样的妄想?」

教皇伪装毫不知情的样子回答。

当然卡那明应该知道教皇派出暗杀者一事吧。

他在年纪轻轻的三十多岁时就已得到枢机卿的位子,过人的资质使他得以在上层卡位。所以他应该在内外都拥有自己的情报沿线才对。

问题是卡那明他究竟知道多少?多深入?

假设他知道教皇坚持要杀了奈奈的理由的话话

「真是太遗憾了。阿比亚斯境内也有不少信徒,不知道阿比亚斯会不会采取不必要的高压统治我真的很担心啊。是谁在负责那个教区的啊」

教皇一边说着,一边看进卡那明的眼里。

柯古纳特教皇的精神感应能力其实没有那么强大。

在对于教皇保持敌意或是怀疑的人身上,是无法使用精神感应能力的。让若要使用压倒性的精神干涉,就必须借助的能力但在拉蒂冈帝国消失的同时,也随即消失了踪影。

「不过行踪不明的公主殿下还真让人不安啊。」

「的确,王宫贵族这种身份的人一定会碰上暗杀者或谋杀这种事的。」

卡那明干脆地说。

「不过她也有可能是自己选择消失的。」

「你的意思是?」

「譬如说嗯,自己来到圣地之类的?」

「」

教皇无言。

虽然他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可能性

「因为她是个会做出被教皇盯上的奇怪妄想的公主嘛,或许会做出我们常识范围的行动也说不定。」

「哈哈不会吧。」

终于挤出这句话的教皇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奈奈公主自己来到了圣地的话。

那正合了他的意。

教皇可亲手杀了她。之前他一直被身份制约,无法采取任何行动。不过若是在圣地这里,他要怎么隐瞒都不是问题。

只是

「我自己也做了一些调查。因此就算她的脑袋怎么不清楚,他都是阿比亚斯的公主,要是一个不小心,就必须跟阿比亚斯正面对决而且」

卡那明悄悄地以蛇般的双眼注视着教皇。

「我对那个公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妄想感到很有兴趣。」

「」

「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他见上一面,好好聊聊。」

「」

教皇体内有某样东西瞬间膨胀而起。

是杀意。

(这个男人)

他知道。

卡那明知道。

他知道教皇坚持要杀了奈奈的理由。他知道,所以他要把奈奈抓到手。他正打算要挟持奈奈,把他当作最后一张王牌来『用』!

就像以前的教皇自己一样。

(『杀了双亲的人会被孩子杀死』)

古老的格言划过教皇的脑内。

以前那个推翻前任教皇的自己也一定有过一样的表情、和一样的眼神吧。现在教皇终于知道他会因为自己曾做过的事得到报应。

不过

(还没,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教皇在心中对着自己这么说。

正确来说,应该是使用了最后一张王牌的效果还留在他体内。卡那明也尚未得到那一张王牌。就算他得到了,他不是那种会由于毫不犹豫要不要用的人。

而且如果他用了就算教皇不想,他也能在遇见使用后的卡那明时立刻明白。

所以,目前还没。

还没自己依然是处于优势。

只要趁现在把那个碍眼的沙久巴斯女孩除掉。

「那么,轻大总大司教长您自己好好保重」

聊了几个没什么意义的话题后,卡那明最后以此句终结。

他带着在一旁付诸的修道士悠然而去。教皇一边体会着目送地位低于自己的人远去时的屈辱,一边对站在旁边的修道士强调:

「加强搜索的阵容。」

「是可是现在已经」

「没有什么可是的。」

教皇丢下这句话。

「你们现在派出去的人根本不够!你们绝对要找她!在卡那明之前!不要让沙久巴斯的人踏上圣地的土地!就算她踏上来了,也要立刻杀了她!」

「」

修道士瞪大了双眼,全身僵硬。

『杀了她』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听到教皇讲话如此直接了当。

「是是的。」

修道士脸色苍白地低下头。但教皇的视线早已不在他身上。

教皇的双眼里对尚未未谋面的奈奈安阿比亚斯的焦躁和憎恶剧烈燃烧,凶狠的视线停在空中。

有句话叫做『入境随俗』。

基本上,人类生存所需的设备本来就不多。虽然生活的基本乃是食、衣、住但里头的『住』要在满足了『食』和『衣』的基础上才会产生意义。

也就是知道有的吃、有的穿,然后才有得睡。

只要满足这三点,人类为生存下去的最低限度『住』就成立。

说得极端一点,人类只要有可以安慰睡觉的空间,在加上必要的物品『衣』和『实』的必要设备和道具,其实可以过得十分舒适。不过这还必须跟个性,或是成长环境、生活习惯扯上关系,所以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太一样就是了。

事实上,人类并不需要大豪宅或是宽广的房间。

虽说有了也很方便,不顾在人类生存这一点上是不需要的。

所以

「怎么说呢还蛮有趣呢。」

说这话的人正式在收拾下诏的废屋角落的奈奈。

不知道为什么,帮她忙是绘其诺,不过他也可以同时保护她就是了。

顺道一提,柯林、索利乌、那莉亚三人不是出去买食材就是在四周巡逻,所以三个人都不在屋里。

「公主殿下您在哪里都能如鱼得水,这真是太好了。」

绘其诺烦躁地说。

对他而言,他并没有要把它这边当成是最终住所的意思,所以只要随便把垃圾和瓦砾堆在旁边,确保有铺睡袋的空间就好。

不过因为奈奈秉持『反正都要住了嘛』的心理,所以她不只把房间收得非常赶紧,而且收得非常干净,而且还坚持要有挂衣服和摆置生活用具的地方。

简直就像是刚搬家为了迎接新生活而情绪高扬的新婚妻子一样。

(哎,仔细想想)

绘其诺思考着。

(公主殿下根本没做过这种事嘛。)

虽然个性古怪,不过奈奈仍是公主。

就算曾经更改房间装潢但她从来没有『搬到新的地方』的经验。对从小就在赫斯提佛里亚尔成长大的她而言,这里或是她第一个『新家』也说不定。

而且像这样在有限的空间里,以有限的物品创造术士的居住的经验是绝对没有的。虽然朴实俭约是阿比亚斯王族的基本守则,不过王族还是王族,应该没有碰过物质、空间如此窘困的经验吧。

(哎就算是一种扮家家酒吧。)

绘其诺这么想着。

扮家家酒。

反正不过是扮家家酒。就是扮家家酒。

这是为了总有一天会迎接的未来而做的预演。

(这么谁来)

绘其诺一边遵照乃阿尼的指示朝左朝右撤去瓦砾一边想起

(这次是为了要找女婿才离开王都的啊。)

原来的目的因为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会不必要的干涉而被迫延迟后,或者应该说是完全被大家所遗忘了不过奈奈终究也快到诗魂期了,考虑到沙久巴斯的生理现象、他就必须快找到一个老公才行。

不知道哦啊奈奈在没有找到异形的情况下,健康能够维持多久还是说她的身体没办法撑下去?而且她真的需要异性来维持健康吗虽然现在什么都还不清楚,不过为了避免万一,他们还是得赶快把这边的事解决掉,再次踏上寻找丈夫的旅程才行。

正当他想着这种事时

「绘其诺,你的手停下来了喔。」

「啊啊抱歉。」

听到奈奈这么一说,绘其诺赶忙把碎小的瓦砾扫到外面去。

由于他已经把大部分的瓦砾都弄出去了接下来就看里面要怎么摆设。不过反正他们也不是真的要住在这里,所以也用不着家具那些东西。

大概就是把一些小东西放在伸手可及的范围里,然后在地面负伤躺下来也不会痛的干草,接着在盖上毛毯之类的东西便可以了吧。

绘其诺和索利乌早上已经上街把干草买回来了。

奈奈开始准备要在房间角落铺上干草了。

不过

「绘其诺。」

奈奈突然停下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怎样?」

「王族好沉重哦。」

「」

绘其诺并不觉得唐突。

他原本就知道奈奈迟早有一天会提起这个话题。如果他们一直在赫斯提佛利亚城里的话,这种话题大概会更早出现吧。

不过自从他们踏上旅程后,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变得非常少。或许奈奈也算是准备了这个实际吧。

所以

「是啊。」

绘其诺坦率地回答。

「如果迟钝到感觉不到这沉重的话,一定很轻松吧。」

「是啊。」

奈奈露出一个苦笑。

「所以说我很迟钝吗?」

「孩子该主要到的事和大人该注意的事本来就不一样。你既然都注意到这一点了,那就算不上是迟钝。」

「是吗?」

不知道绘其诺的这句话究竟给了奈奈多少安慰,不过阿比亚斯的公主微微耸了耸肩。

「我觉得我好像不知道王族这个身份的意义。」

「你怎么了啊?难道柯林还是索利乌还是将军跟你说了什么了吗?」

那莉亚不可能会讲到这种事情。

「嗯有很多事啦。很多人跟我聊了这次的事,然后啊啊,我觉得我还是太天真了。」

「唔」

「对我来说,大家朋友啊、家人啊、都是这样的。」

绘其诺也是、柯林也是、巴尔提利克也是、玛雅加也是、基尔列特也是。

索利乌也是、那莉亚也是。

臣子们也是、国民们也是。

大家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平等。

和自己平等。就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原本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价值观。

这是非常原始的平等观。不把他人放在自己之上,也不把他们放在自己之下,只是把他人人看人跟自己一样这听起来没有任何立场。就一个人而言,这是会被赞许的价值观,不会被别人批评。

只是

「我后来才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尤其是王族的人。」

「是啊。」

「所以我觉的我是不是错了。以后是不是应该跟每个人用不同的方式交往才对」

奈奈注视着铺在干草上的毛毯说道。

抓着毛毯的双手和与其相近的细瘦双肩。

两边都扛着身为一国援手的重大压力。

不过这叫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早早觉悟似乎有点过分。

「哎」

绘其诺慎重其事地选择着字词说道:

「这是很苦难的话题吧。」

不可能每个人永远都是家人,永远都是朋友。

这种幼稚的幸福不会长久。

只不过

「我觉得王者这种地位是很孤独的。」

绘其诺像是突然想起自己父亲背影般似的说道。

是王者,就必须忍受孤独,忍受身为统治者的沉重压力。

那有时是无法一个人承受的。

所以绘其诺认为独裁者绝对不是站在一个轻松快乐的立场上。

姑且不论是非,独裁者是无法得到幸福的。王者必须用他一个人的肩膀,担起所有的责任和面对一切的沉重压力不论他的统治是暴政抑或是良政,就算是没道德和善心的昏君暴君,他们也害怕自己至今所做的一切,迟早会有一天以动乱或暗杀的行事反击自己。

为了从这份恐惧的阴影下逃开,父亲他借助了的力量。

最后他的梦想破灭,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上。

是的。

只有孤独一人的话,是无法称为王者的。

所以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用把全天下的人都当成臣民啊。」

「咦?」

奈奈眨了眨眼睛。

就某种意义而言在奈奈身边,最有王族体验的人就是绘其诺了。他选择遵从他的信念你因此舍弃了国家、舍弃了双亲、甚至舍弃了过去。所以奈奈才会以为绘其诺会说出很残酷严正的职责吧。

不过他错了。绘其诺很清楚。

不管如何粉饰太平只要戳破了事实,王者这个存在不过是个无力之人,不论是对是啐,他都拥有身为王者特有的弱点。

「国王会想要结交一两个朋友也是i天经地义的事。」

「我真的可以有朋友吗?」

「那又什么问题。」

绘其诺耸了耸肩说道。

「不这样的话,你是成不下去的。」

本来,一个人所能背负的就只有一人份的命运和未来而已。

若是要背负上千、上万人的命运和未来,还是需奥之歌支持自己的人在身边才行。

这不是实务上的问题,那问题有臣下帮忙就够了。

其实是王者心态上的问题。

所以

「哎,赶快把这场混乱处理完毕。」

绘其诺耸了耸肩说道。

「然后在继续踏上找老公的旅程不就好了?公主殿下不也说过吗把麻烦事交给老公就好之类的话。哎就算一个人不行,两个人也一定会有办法的啦。」

「是啊。」

奈奈露出余个惨淡的苦笑。

「说真的柯林和索利乌有他们的立场,所以他们和公主一件的关系才会成立,不过至少公主掉下的丈夫能站在公主殿下的『身边』吧。」

「那」

奈奈像是突然想到似地说道。

「绘其诺你呢?」

「啊?」

绘其诺发出了少根筋的声音。

奈奈看着这样的他,露出苦笑问道:

「绘其诺你是我的臣下呢?还是朋友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被这么问到,恐怕连奈奈本人也不清楚吧。

或许是从邂逅的时候开始,或许是在踏上寻找老公的旅程后不久的事,或是昨天开始的事也说不定。

不过如果一定要划出一条明确的界限,那大概就是从她不在叫绘其诺『哥哥』的时候开始吧,对奈奈而言,至少绘其诺已经不再是『家人』之一了。

像家人一样,但却不是家人的存在。

因为有了这样的自觉,多以奈奈才开始改叫绘其诺的名字。

不过奈奈可能没察觉到这件事的意义何在。她在无意中,已经把绘其诺定位在暧昧的位置上了。

或许是她的洁癖所致。

自从有记忆一来,我就知道自己并不普通。

和四周的人不一样、四周的人和自己不一样。

所以她没有办法和别人过一样的生活。

她不只一两次觉得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很丑。

为什么自己和爸爸、玛雅加、绘其诺长得不一样呢?

多数青春期少年少女所保持的烦恼以最残酷的方式来到他面前。

过胖、过瘦。

太高、太矮。

嘴唇的厚薄、鼻子的高低、耳朵的大小、压境的大小、有没有双眼皮、皮肤够不够细致。

就奈奈而言,这不过些琐事。

应为没有人跟他明确地说过『你跟我们不一样』。

种族的差异。

如果谈了恋爱那或许会是一面她无法跨越的强。

要是喜欢上谁,那纯粹是嗜好的问题。

套用到异性上更是如此。

那么就算有人以奈奈不是纯种人类的理由拒绝她,那也是合情合理。

为了不看到答案。

为了不让自己确认。

不论合适,她都是自己的哥哥、朋友、臣下,但同时也不是自己的哥哥、朋友、臣下绘其诺就一直如此暧昧的立场站在自己身边。

「那」

所以,奈奈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知道这有点糟。

这是在摧毁她一直一来所保护的东西。

拉近她与那个暧昧所以温暖的地方的距离。

不过「绘其诺你呢?」

她不可能一直是个小孩子。

『孩子主要到的事和大人该注意的事本来就不一样。你既然都主要到这一点了,那就算不上是迟钝。』

人总有一天会长大。

就像小婴孩总有一天会从温暖且安全的母亲体内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

所以有些事情一定要在特定的时间点摊派才行。

为了走到下一个目的地。

为了走上该走的旅程,去到下一个目的地。

「绘其诺你是我的臣下呢?还是朋友呢?」

不过要讲出下一句话还是让奈奈有点迟疑。

「还是说」

不过除了犹豫和恐惧之外也有另一部分的自己,觉得那个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硬的绘其诺看起来好有趣。

不、不对。

(好可爱。)

奈奈甚至有这样的感觉。那一瞬间,奈奈顿时领悟。

(啊啊,原来如此。绘其诺也是一样。)

他原本是王子、是哥哥、是朋友、是近卫士兵。

他也和自己一样,对于这个复杂难懂的关系,同时有着逃避和暧昧的感觉吧。他并非觉得事不关己,他也一样处于困惑不明、一样进退两难。

所以

「还是说,你是站在我身旁的人呢?」

「公主殿下。」

绘其诺呻吟般低语。

「玩笑话」

不要说得太过火啊。绘其诺或许是像这么说吧。

不过,他说到一般就把剩下的话全部吞回去。

因为绘其诺明白现在就算想要蒙混过去,想要开玩笑来回答奈奈的询问,未免太过伤人。

这一点很像绘其诺。虽然平常总是满嘴粗话、嘲笑奈奈、把奈奈当作笨蛋耍不过必要的时候他绝不会把奈奈当成小孩子,也不会可以模糊焦点。他不会逃避问题。

结果他还是这么的懦弱。

不过奈奈也喜欢这样的他。

「」

在经过漫长的沉默之后。

绘其诺叹了一口气。

「现在在这里喔?」

「嗯。」

奈奈露出一个苦笑、不是在阳台上、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而是在这个脏连的角落里确认。

告白。

「你就这么突然把一切搞坏。」

「躲不起,可是就现在。」

奈奈一遍碰地坐在甘草床上,一边说道。

「因为是现在。」

因为现在她应该做出身为王族的觉悟。

因为现在她应该做出身为大人的觉悟。

若是定位暧昧,她就无法忍耐下去、无法努力下去、无法使出权利。为了不留下一丁点的后悔,为了面对眼前的事实

「绘其诺。」

「我在。」

绘其诺像是放弃抵抗般地边挠头边答道。

奈奈一边凝视着他,一边清楚明白地说:

「我喜欢你。」

「」

绘其诺懊恼地注视了天花板一会儿后

「这时候我应该怎么回答?」

「说『我也是』不就好了?」

「这样太没特色了吧。」

「你明明就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有没有特色嘛。」

奈奈边笑边说。

由于刚刚讲得实在太干脆了,所以她现在反而有一种爽快的感觉。

就算绘其诺拒绝她,她也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这个结果。怎么说呢?她的心情已经有了余裕。所以

「那」

「喔。」

「吻我。」

「」

绘其诺坐在奈奈的身边旁。

绘其诺难得一见的表情在奈奈眼里看来是如此惹人爱怜。

绘其诺伸手摸上了奈奈的刘海。

把刘海拨到一旁后凝视着她的眼。

他的手最先放上额头。

接着是双颊。

两人同时眯起眼奈奈和绘其诺闭上双眼。

奈奈感受着绘其诺从肩膀上绕到背后的手,双唇微微分开。

「」

最初是轻轻地。

然后加重。

唇瓣与唇瓣仿佛嬉戏一般触碰着彼此,与彼此交叠。

接着

「」

湿湿的舌尖探索般地触上自己的舌尖。

那个瞬间,奈奈的身体微微僵硬但她立刻放松。

她只把力量放在双手上,环在绘其诺的背。

好舒服。

好高兴。

她不想放开他。

所以

「」

当两人的唇瓣分开时,奈奈抬起眼睨想绘其诺。

还顺便使用平常的调调说了一句惹人厌的话:

「你挺熟练的嘛」

「你啊,居然在这种时候讲这种话!」

「你不是第一次吧?」

「那是一定的啦。」

绘其诺说。

虽然绘其诺否定他跟柯林不是奈奈想的那种关系,不过以绘其诺的年龄来看,就算过去有跟一两个人交往过也不足为奇。

「你好狡猾喔。」

「什么啦?」

「我是第一次耶,这样不公平。」

「那你要我怎么嘛?」

束手无策的绘其诺说。

看来他现在也因为紧张而无法把奈奈的玩笑话当玩笑话来看。不过这也很像他会做的事就是了。

「说说看你第一次说的话。」

奈奈试着耍任性。

其实他只是单纯先多看几眼这个既有趣又可爱不知所措的绘其诺,才这么说的

「啥?」

「说说看你从来没对别人说过的话。」

「」

绘其诺的眼神在远方徘徊一下后,叹了一口气。

「啊,你想到了什么了吗?」

「啊,不,这个」

「什么?什么?」

奈奈双眼发亮地问道。

既然不是第一次吻别人,那就表示绘其诺以前也有可能说过『我喜欢你』或是『我爱你』之类的话。所以绘其诺若是在此时犹豫,那就代表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不好意思而说不出口。

她要想让绘其诺对着自己说出那句话奈奈这么想着。

「我们再也不能回头了对吧。」

绘其诺说。

「什么?你打算回头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绘其诺又叹了口气。

接着

「我想要你。」

「」

奈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奈奈一脸空白

「啊,好的。」

她下意识地反射性点了头。

然后下一个瞬间,她才发现自己肯定了什么。

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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