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老子都一把年纪,早已经完婚多年。况且,我堂堂大清英亲王,想要什么女人弄不到手,自从入关以来,也不知道抢了多少女子,需要问姻缘?
至于俸禄官位,也没啥可问的,反正我大清除了多尔衮、皇帝就属我阿济格权力最大,况且,十四弟多尔衮见了我这个哥哥,也得客客气气的。
阳寿也无需问,沙场征战,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谁在乎这个?
子嗣,我自己有多少儿女都不清楚,问这个做甚?
只昨天晚上那梦实在太可怕,倒是可以问问凶吉。
即便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大大的吉兆——李自成被人把脑袋可砍了下来——但问问这小老头也是无妨。
听阿济格说凶吉,小老头周半仙儿忙道:“原来是解梦问凶吉啊,大老爷你先说说你那场梦境。”
阿济格当下也顾不得有两个卫兵在旁,叫他们听了笑话,就将昨夜那场梦境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说的时候,一想起那场噩梦,阿济格心脏尤自蓬蓬跳个不停。
周半仙儿听他说完,抚摩了一下花白的胡须,然后掐着指头装模做样地算起来,口中念叨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话来,半天,才叫了一声:“大老爷,此乃是上上大吉啊!”
“哦,怎么就大吉了?”
就连那两个卫兵也伸长了脖子凝神聆听。
周半仙儿道:“梦中的血按照《周公解梦》上说,主财,和凶吉本没有关系。这财又有讲究,若是流的是大老爷自己的血,梦被人刺取血去,大凶,财物被劫之兆。可若流的是别人的血,梦血淋身。梦此主功成名就,交易获利,子孙逢吉。”
血在河面上扩散开来,即便是在黑夜里,早火光的照耀下,依旧红得耀眼。
见五条火船来得如此之快,浮桥上的清军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将弹丸和羽箭如同泼水一般射来。河面上如同下了一场暴雨,腾起片片水雾。
可怜众镇海军士卒已经都在水中,没处躲藏,一时不防,竟被射倒了一片。
看到战友死得如此之惨,众人也懒得躲藏,同时发出一声大喊,不管不顾地推着船朝前猛冲。建奴的其他小船已经出动,发疯似地朝这五条小船划来,用不了片刻就能将火船截住。若真等到那刻,大家所做的一切,战友的牺牲岂不白费?
时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可谓是千钧一发,刻不容缓。
船中的芦苇已经彻底烧了起来,火苗子蹿上去三尺高,被风一吹,倒卷过来,舔到士卒们的头脸上。耳朵里听到火焰烧焦皮肉的声响以及刺鼻的人肉味道,但没有人哼上一声。
小荆的胳膊上已经烧出了一连串水疱,疼得几乎快晕厥过去。他死死地咬着嘴唇,有血顺着咬破的嘴唇流下来。
这个时候,“突”一声,一枚羽箭射来,直接将他的右手掌钉在船舷上,也不知道伤没伤着筋骨,也不痛,但他还是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他想要将箭拔出来,可左手握在箭杆子上,一用力,钻心的疼痛袭来,可不管他如何使力,却取之不出。原来敌人这一箭用的是反曲硬弓,在射穿他的右掌之后,深深地钉进船帮子中去了。
他心中大急,知道如果不尽快将箭起出来,等下火一燃起来,自己没准还就要被烧死在这里。死则死尔,关键是实在太憋屈,自己还没有杀死一个敌人呢!
近了,近了,近了,很快,五条火船就撞到浮桥上。不过,预料中的大火却没有燃起,原来,一排清军的长枪手将手中的长矛刺来,用尽全身力气将小船顶住。
这一撞,剧烈的的反震之力牵动手掌的伤势,又是一股剧疼,小荆的冷汗都下来了,禁不住大吼一声:“汉奸狗才,我日你们先人!”
见敌人用长矛顶住火船,镇海军士兵也急了,就有两人从水中跳起来,想要蹿到浮桥上。可惜上面的清军长矛手实在太多,他们人还在半空,就被直接刺中,大叫一声落入水中,再也看不到了。
小荆在这大叫声中抬头看去,只看到连串的红色血珠子在火光中飞扬。
更多的清军冲来,又是长矛手,又是弓手、火枪手,眼前的浮桥上全是人。
有镇海军士卒大叫:“海霹雳,海霹雳,攻不上去,快想法子!”
那边,施琅被敌人的火枪打得抬不起头来,急得哇哇大叫:“糟糕了,糟糕了!”
浮桥上,那个清将见已经将小荆和施琅他们顶住,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干得好,弟兄们,把这些狗崽子都给我戳死在水里,姥姥,叫这些混帐东西看看咱们汉军镶蓝旗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