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武斗大会到底发生了什么？</p>
那是相当简单的, 一句话就能概括的结局。</p>
“这个大会失败了。”</p>
大天狗用这一句话总结了结局。</p>
青行灯默不作声的向雪女索要了灯笼鬼。</p>
灯笼鬼欲哭不哭的在青行灯的怀里委屈着。</p>
雪女则问道：“不是所有人都得偿所愿了吗？”</p>
水獭则有不同的看法：“勉勉强强的, 对这个结局谁都不满意吧？”</p>
到底怎么回事呢？</p>
三个大妖怪做出了三种不同的陈述。</p>
然而作为听故事的记录者，青行灯却说了第四种看法。</p>
“三位所说的，都是正确的。”</p>
沈韵很好奇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p>
啊, 茶水不烫了, 喝起来的温度正好。</p>
“到底怎么回事呢？”</p>
青行灯冲着大天狗点了点头，说道：“天狗大人，请由我叙述开篇。”</p>
大天狗点了点头。</p>
倨傲的眼神。</p>
但是, 怎么说呢, 如果是原型的话，或许会很有效果吧。</p>
然而, 现在的情况下, 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大妖怪的可怕之处。</p>
青行灯将灯笼鬼轻轻放在了一旁, 一振衣袖，青色的衣袖在空中飞舞了一瞬，衣袖上的青色蝴蝶们翩翩飞舞。</p>
蝴蝶化作了青色的光点，悬浮在空中。</p>
沈韵思考了一瞬后，伸出手，食指的指尖点了一下身旁的青色光点。</p>
她采取的是就近原则。</p>
点的是最近的那个青色的光点。</p>
“这个黑暗武斗大会, 要从一位自黑暗中诞生的天才开始讲起。”</p>
这是三个大妖怪都没听过的故事。</p>
（看来，这就是青行灯站在左京那一方的原因了。）</p>
现在, 雪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p>
为何在黑暗武斗大会上，向来中立的青行灯，居然会站在左京那一方的原因。</p>
这个妖怪, 看样子是将左京彻底的剖析了一番。</p>
作为有趣的故事记录了下来。</p>
青行灯，是从遥远的唐国时代，由遣唐使带回这个的异国之物。</p>
那是唐国的宫灯。</p>
由遣唐使献给天皇之物。</p>
又由天皇下赐得宠的妃子。</p>
得宠的女御（妃子）时常会召集身边侍奉的侍女，围绕着这盏宫灯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p>
日久天长之下，青行灯成为了妖。</p>
这是器物成妖。</p>
虽然是珍贵的异国之物，却是极其脆弱的妖怪。</p>
别说是在场的三位大妖怪，就连其他拥有高攻击力的妖怪都可以轻易地摧毁青行灯的本体。</p>
可是，三个大妖怪却极其的忌惮青行灯。</p>
虽然不畏惧，但是忌惮这个妖怪。</p>
原因在于，青行灯本身的特殊性。</p>
这是个相当特殊的妖怪。</p>
仿佛蝴蝶一般的脆弱外表，然而却拥有着恐怖的毒性。</p>
青行灯是记录故事的妖怪。</p>
仅有此种能力而已。</p>
然而，青行灯的特别之处在于，可以将故事映入现实。</p>
可以将现实引入故事。</p>
换言之，在一瞬之间，哪怕是灯笼鬼都可以摧毁的妖怪，只要给足时间，就可以将自己所记录的故事带入现实。</p>
然而，有前提条件。</p>
这么强大的能力，堪称无敌的能力，具备极其严苛的使用条件。</p>
其一是，这个招数需要时间。</p>
漫长到宛如“屠龙之技”的大量时间。</p>
其二是，必须是在现实中发生的事情。</p>
也就是说，随便胡编乱造的故事，是不具备引入现实的条件。</p>
其三是，必须是青行灯旁观过的现实。</p>
如果没有她参与，就无法记录。</p>
没办法成立。</p>
这就是货真价实的，毫无用处的“屠龙之技”。</p>
然而，“黑暗武斗大会”这个在现实里发生的“事实”，青行灯从头到尾的旁观了。</p>
从开始到结束，全部的旁观过了。</p>
然而一个完整的故事，必须得到这个“故事”中心。</p>
显然，“黑暗武斗大会”的中心，就是“左京”这个人物。</p>
青行灯开始讲述起如今除己之外，谁也不知道的故事开篇。</p>
“这位天才出生的时候，医院的电力系统遭到了天灾的破坏，在整个医院停电的情况下，医生和母亲依然拼命的努力。在‘医德’和‘母爱’这两个人类优秀的善意里，这个幼小的孩子保住了性命。然后，这个在黑暗中诞生的孩子，在一个正经的家庭里逐渐地成长起来。”</p>
之后的成长过程呢？</p>
正经的家庭内部，没有任何的邪恶容纳的余地。</p>
父母慈爱，兄长友爱。</p>
幼弟也应该天真烂漫的成长。</p>
左京的父母和兄长都是优秀的人。</p>
这是一个正常的，正经的家庭。</p>
然而左京在诞生之后，却因为自己家庭的优秀而产生了困惑。</p>
家人极其的优秀，哪怕左京一开始没有显现那种敏锐的天赋，他们也包容着他的“平庸”。</p>
然而，在他年幼的时候，在看到了路边走过的极道人员时，这个孩子顿悟了。</p>
这就是他资质觉醒的时刻。</p>
左京是黑暗世界的天才。</p>
他对极道产生了厌恶。</p>
不是正经人对“恶”的厌恶，而是对这种“恶”的“平庸”感的厌倦。</p>
左京认为这个世界上应该有超出常理的“极恶”。</p>
正经人家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p>
这是左京自己顿悟的“天理”。</p>
他就像是这个世界觉得善意太多，应该增加点“恶意”一样，为了平衡世间的“善”而诞生的“恶”。</p>
然而，左京不是单纯的“恶”。</p>
不是没有逻辑，没有道德观念，没有秩序，没有原则的“恶”。</p>
最初，他提出的异端策略，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事故。</p>
一个小小的，谁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事故。</p>
可是，这个家庭的父亲，攀登到了这个国家御三家之一宝座的父亲，依靠自身敏锐的嗅觉发现了小儿子的“异常”。</p>
这个家伙是“异端”。</p>
此时，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p>
不能被“异端”破坏自己的事业和家庭。</p>
英明睿智的父亲做出了这样的判断。</p>
在他做出了这个判断的同时，左京也察觉到了父亲的动向。</p>
显然，左京也继承了父亲这种特殊的判断力。</p>
今后，这份判断力会将他带上一个人类从未踏上的选择支，然而在那个时间，左京做出了准确的判断。</p>
继续留在家里，会被“病逝”的。</p>
这就是身为御三家之一的父亲做出的判断。</p>
明明是在年幼时疼爱的小儿子，但是一旦危害到了其余的家人，就可以果断地下手去杀。</p>
英明果断的父亲，怪不得能够登上御三家的位置。</p>
左京逃跑了。</p>
这是这个男人初次行动之后，第一次尝到的败绩。</p>
明面上，家里失去了小儿子的踪迹。</p>
因为这是动荡的年代，世间还发生了“浅间山庄事件”，所以家庭只要说“孩子愚蠢的卷入了学生运动，我们全家都不能被他连累”，这就断绝了父子关系。</p>
父亲就当这个小儿子死了。</p>
谁也不再提到这个小儿子的名字。</p>
从此，这个世界上只存在名为“左京”的人了。</p>
这就是“左京”这个男人诞生的原因。</p>
青行灯将开篇说完后，大天狗说道：“然后呢？”</p>
接下去发生了什么呢？</p>
大天狗决定将“黑暗武斗大会”这个故事的前面部分都交给青行灯。</p>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青行灯更适合讲故事的妖怪了。</p>
这本身就是个用来记录故事的妖怪。</p>
讲故事的才能，自然也是超一流的。</p>
“然后，”青行灯继续将故事说了下去，“‘左京’这个男人最初成为了黑暗世界的掮客。”</p>
比如说，a需要c的东西，c需要d的东西，而d则需要b的东西，b又需要a的东西，左京就让这四方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p>
事情可能比这复杂的多，而左京将这些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p>
这个男人拥有的，除了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就是一个“极恶”的头脑。</p>
“如果这个世界稍有不稳定的动荡，怕是他能掀起世界范围的战争吧。”</p>
曾经有一个交易对象如此评价左京。</p>
这个人，是彭格列的九代目。</p>
“彭格列？”沈韵没听过这个名字，“蛤蜊？”</p>
“那个是意大利的mafia。”青行灯解释了一下，“在意大利是相当知名的mafia组织，盘踞在西西里岛上，占据了mafia世界第一的位置数百年。”</p>
所以，这个组织的头领说出如此夸奖的话，可以说左京已经具备了相当优秀的天赋。</p>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p>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左京会成为黑暗世界第一位的优秀掮客吧。</p>
与此同时，他也会成为掌握mafia的世界最多的情报商，成为了绝大多数人眼中必须死掉的对象。</p>
如同年迈的狮群头领畏惧年轻的雄狮一样，年迈的先达者畏惧着年轻气盛头脑聪颖的左京。</p>
如果照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左京的“极恶”也仅止于此罢了。</p>
可他之所以成为“极恶”，就是自身始终坚持的不同想法。</p>
左京在知道了彭格列独占第一位宝座的秘密后，干脆的放弃了自己的所有产业。</p>
与其说这是壮士断腕，倒不如说是舍弃了身体一大半逃跑的行动。</p>
左京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回到了生养自己的土地，见到了妖怪。</p>
他想到了一个胆大包天，却又具备可行性的计划。</p>
在mafia的世界里，将人体改造技术视为禁忌。</p>
不仅仅是侵犯人权这种理由，就像是化学类的武器成为战争内的禁止武器一样，战争的起因就是争夺人和土地，如果人口和土地都被前者摧毁了，那么战争就毫无意义。</p>
这是战斗的双方出于合理的利己原因做出的判断。</p>
人体改造技术，就是类似的原因才成为禁止武器的原因。</p>
这种技术，是一但打开后就无法关上的潘多拉魔盒。</p>
但是禁忌之所以是禁忌，因为总是有人在暗地里做这种事情。</p>
左京当然知道哪些人在碰这种技术。</p>
对于弱小的mafia家族来说，没有比这种技术更适合自己的廉价选择了。</p>
这种技术之所以泛滥，就是因为廉价。</p>
将人视为一种廉价消耗品的弱小家族，迟早会灭亡。</p>
左京就是抓住了他们在灭亡前的疯狂，将妖怪的存在透露给了他们。</p>
然后，人和妖怪改造的怪物诞生了。</p>
左京是个相当会逃跑的人。</p>
他从父亲的绝杀里逃跑了，又在快要被灭亡的时候逃跑了，同样的。</p>
在他合作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覆灭的前一天，左京就带着所有的成功实验结果逃跑了。</p>
并且找到了合适的替死鬼。</p>
一个想要覆灭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并且具备合适能力的小鬼，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挡箭牌。</p>
左京当然知道自己会被追杀。</p>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p>
那个小鬼自己应付mafia世界的追杀就已经属于自顾不暇的情况了，何况是他这个不起眼的合作者？</p>
以牺牲自己的合作者为代价，左京带回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真正的无赖，真正的恶党。</p>
只为了完成自己目的而诞生的“极恶”。</p>
世界为了平衡“善”而诞生的“恶”。</p>
也许左京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也许没有，他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又找到了合适的合作对象。</p>
这次，左京找到的是不甘心的“妖怪”——山本五郎左卫门。</p>
这个诞生与德川家统治的江户时代的人类，曾经差一点就登上了统领妖怪世界的妖怪之王的宝座，然而，山本却失败了。</p>
也许是感觉到了冥冥中的天意。</p>
天意让左京成为“极恶”的道路上永远都会有合适的助力诞生。</p>
一个又一个的天意，将左京推到了与“善”为敌的“恶”之道路。</p>
可惜的是，左京有自己的打算。</p>
他不想成为“极恶”，不想遵从天意，霍乱天下。</p>
他对争夺天下没兴趣。</p>
当然，也不想成为mafia世界的黑暗之王。</p>
自然，他也对成为妖怪之王也没兴趣。</p>
这个男人的目的很单纯。</p>
他看着愤愤不平数百年的山本的残害，心中所想的就是：“平庸就是罪。”</p>
太平庸了。</p>
这种妖怪，人类所化的妖怪。</p>
平庸的简直令他发笑。</p>
左京没有辜负自己所继承的基因。</p>
他确实是父亲的儿子。</p>
也许所作所为是不容于正经世界的天才，可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优秀天才。</p>
这个人如果不是这样的“异端”，他如果能作为一个正经人存在的话，家族的延续自然无忧。</p>
可惜的是，左京就是这样“异端的天才”。</p>
他向着自己的目标一路向前，绝不给自己留任何一条后路。</p>
没有后路，就不会有完全之策，就不会想退。</p>
自己斩断了自己的后路。</p>
说到这里，青行灯向着沈韵欠了欠身，说道：“姬君，这就是左京最后神魂俱灭的原因。”</p>
“哈啊？”沈韵完全没想到，故事还没说到高|潮的部分，就已经被剧透了结局，“等一下，不要剧透结局啊。”</p>
“这个结局是性格注定的。”</p>
青行灯说着类似马后炮一样的“事后诸葛亮”的发言，可是沈韵却知道，青行灯不是这样信口开河还会沾沾自喜的妖怪。</p>
青行灯这么说，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p>
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有确信这一点的缘由。</p>
“我就是看见了这个结局，所以才会想要看到最后。”</p>
明知道自己最后会死得惨不忍睹，依然向着这个结局一路狂奔。</p>
“这一定会是有趣的故事。”</p>
仅仅因为这种理由，青行灯就成了这个故事的旁观者。</p>
知道了前因，经历了过程，看到了结果。</p>
这个故事就此完整。</p>
然而，青行灯所见的只是左京这个角度的故事，在三个大妖怪的印象里，自己体验的“事件”却是另外一个“故事”。</p>
对这个“事件”的结局也有不同的感受。</p>
既然开讲这个故事，青行灯当然也想知道他“人”对这个故事的读后感。</p>
这就是讲故事的一方的弊端。</p>
沈韵自己也会看读者在网上的反馈。</p>
这是讲故事的“人”无法处理的一种正当行为。</p>
然后，青行灯继续说起了故事。</p>
“极恶之徒和山本这个妖怪的合作成果，就是‘黑暗武斗大会’。”</p>
左京不想暗暗地完成自己的目标，却不为人所知。</p>
他不想泯灭在黑暗里。</p>
无论如何，他要成为一个巨大新闻，成为里世界不可忘记的存在。</p>
为此，他举办了“黑暗武斗大会”。</p>
左京认为山本五郎左卫门是个庸才，然而山本五郎左卫门无论在当时还是在现代，作为敌人的话，都是相当棘手的对象。</p>
这也是一个优秀的“秀才”，然而，秀才却被天才视为“平庸”的“俗物”。</p>
可这个平庸的“秀才”，同样也看不起“天才”。</p>
山本五郎左卫门觉得左京疯了。</p>
这是个疯子。</p>
他什么好处都没要，单纯的想要搞事？</p>
有病啊这家伙。</p>
即便如此，秀才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借用天才的能力，成为自己当上“妖怪之王”的垫脚石。</p>
——成为自己梦想成真的垫脚石。</p>
山本五郎左卫门本来以为左京只是个普通的恶徒。</p>
这种恶徒，黑暗的世界里每隔个百年都会诞生一次。</p>
然而，左京是上千年才会诞生一次的“极恶”。</p>
某种意义上，目标数十年如一的明确，从未动摇过自己信念的左京，可以说是相当单纯的一个极恶之徒了。</p>
山本五郎左卫门同意和左京合作，甚至愿意屈居一个人类之下，配合他举办黑暗武斗大会的原因，仅仅是这个由人类变成的妖怪，想要削弱妖怪世界的战力而已。</p>
如果自己不能变得更强，那就削弱对手。</p>
大天狗嗤笑道：“怪不得左京要说那家伙是用庸才。”</p>
山本五郎左卫门果然是人类变成的妖怪，气量和智商也仅仅只是庸人的程度。</p>
这家伙只是运气相当差的……</p>
得到了变成妖怪的道具而已。</p>
“山本这家伙的运气真是差啊。”水獭也忍不住了，怎么可能忍得住嘛，看到一个傻蛋自以为是的样子，还这么“自以为是”了数百年，虽然是江户时代才诞生的，才四百岁不到的年轻妖怪，也简直是蠢得可以了。</p>
“居然以为人类变成妖怪是什么好事吗？”</p>
死到临头才知道这不是“运气好”，是“运气差”，死不瞑目的山本五郎左卫门那个愚蠢的呼号，简直可以让几个天生天养的大妖怪笑足一年。</p>
现在才过了几个月，所以能够清晰地回忆起来那个愚蠢的呼号。</p>
雪女想到那个被揭穿了骗局的庸才所发出的呼号，忍不住笑出了声。</p>
沈韵完全不知道笑点在哪里。</p>
（大妖怪的笑点还真是奇怪啊。）</p>
这家伙被骗了很蠢，相信了这件事情几百年也很蠢。</p>
但是笑点到底在什么地方？</p>
听到姬君天真的发问，青行灯不由得生出怜爱之情。</p>
（真是可爱的姬君啊。）</p>
（这种地方的天真也很可爱。）</p>
青行灯解释道：“有脑子的人类都会认为变成妖怪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平安京时代，就连普通的人类都有这种程度的常识。</p>
曾经发生过想要报复负心情郎的女子生成为‘鬼姬’，可她却被更早之前曾爱慕的青年见到了成为‘鬼姬’的过程，因此而羞愤自尽。”</p>
在千年前人尽皆知的“常识”，落到数百年后的江户时代，居然会因为这种“羞耻之事”而沾沾自喜。</p>
千年的大妖怪因此发笑。</p>
“况且，人类因各种原因成为了妖怪啊……”青行灯补充了解释，“明明人类可以在死后成为正经的神明。”</p>
这是妖怪所妒忌的事情。</p>
就算妖怪也能被当做神明来供奉，但是要想成为正经的高天原神明，却是难上加难。</p>
这就是天生天养占尽优势的妖怪所不足的地方吧。</p>
这也是无可奈何。</p>
毕竟人类供奉死去的先祖和伟大的先人，将之视为神明——这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p>
但是要怎么让人类供奉自然的生灵呢？</p>
这需要克服太多的情绪才行。</p>
青行灯继续说道：“山本五郎左卫门曾经是江户时代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可以随意出入幕府的老中家里的大富豪，明明可以作为一位商业之神享受供奉，却偏偏要当妖怪。”</p>
老中是德川幕府常设的最高职务，在德川幕府的后期，老中往往把将军的权限架空，让将军成为了一个摆设。</p>
老中就是拥有这样大权利。</p>
山本五郎左卫门就是如此了不起的大富豪。</p>
他不知道妖怪之间也有鄙视链。</p>
人类因为种种原因成为怨灵，除了特殊到被当做神明供奉的人以外，剩下的都是些被天生天养的妖怪所鄙视的“异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