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惊讶的看着苻睿，可是，苻睿神色坚定而自信，眼神里，一副不可动摇的执着，让楚瑜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是不可避免了。</p>
“放心吧，先生！”楚瑜说道，“我这么做，当然也是有些冒险的，可是这个事情，不冒险点，不行的，算算风险和可能得到的好处比，我觉得还是大大划算的。”</p>
“大人，您这么做，我当然支持您。”楚瑜说道。</p>
“如此，我们长安见！”苻睿自信的说道。</p>
”不过……“楚瑜还是有些担心，”对段业您是不是有些轻视呢？“</p>
”哪里有啊！“苻睿道，”你就放心吧，段业年纪轻轻，赤手空拳就能够打下来那么一片基业，这个人我是佩服的很呐，哪里敢去轻视他啊？我还真的希望，在长安能够会一会他呢。“</p>
楚瑜听了，心中暗叹，看起来，苻睿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一想到这里，楚瑜都有些担心了。</p>
……</p>
姚苌的军队，还是偃旗息鼓，不动声色的通过了凉州的边境。按照计划，他们将要从凉州的东南方向横穿过去，然后翻过祁连山，进入河湟一代。到了那里，他们再一路南下，从川西北的雪山翻过，最后进入成都平原。</p>
段业自然一路上都派兵监视他们，不会给他们任何偷鸡摸狗，浑水摸鱼的机会。</p>
毕竟段业这么做也是冒了风险的，过去凉州几乎就没有外来势力，如今，把这些羌人给放了进来，担的风险那是真心不小的。</p>
但是一路上姚苌父子的确是规规矩矩，没有闹出任何问题。</p>
回报的人告诉段业后，正在下棋的段业却笑道，“他在凉州不闹事，恐怕去了河湟就要闹了。”</p>
崔浩听了，也说道，“正是如此，大人，不如我们就趁机把他们给做了吧。”</p>
“你小子，这么年轻，倒是心狠手黑啊！”段业笑骂道。</p>
“如今天底下的局面已经到了要一触即发的地步了，大人，再不动手，恐怕就是我们被人家动手了啊！”崔浩道。</p>
“不不不。”段业道，“姚苌，姚兴的水平，我心里有数，他们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这次这么好的局面，居然能够被苻宏逼到走投无路，也算他们的本事了。”</p>
“大人您也认为是走投无路？”</p>
“这倒不全是。”段业放下一枚棋子，“不过，苻宏这厮也没有安好心，无非是想玩玩驱狼吞虎，祸水西引罢了！只是我会上他的当？”’</p>
“您倒是南引了。”崔浩笑道。</p>
”话不能这么说。“段业道，”在凉州，我收拾了姚兴，苻宏高兴，除却心头大患，我却没好处，我如果不除去他们父子，就他们俩那种白眼狼的个性，在凉州一准不断给我惹麻烦，横竖要亏钱的生意，我是绝不做的！相反，把他弄到河湟去，我是肯定不亏，可是秃发部不一样，那是他们的地盘，羌人和他们也多少都有关系，如果吞了姚兴姚苌，那么整个西胡几乎都在手上，他们可赚大了。“</p>
崔浩沉吟了一下，道：”大人，您不担心，如果秃发部……“</p>
崔浩话没有说完，可是段业当然懂得他是什么意思。</p>
崔浩无非是想暗示，秃发部的实力也不容小觑，现在图一时之快，借刀杀人，让秃发部把姚兴等人吃掉，固然很省事。</p>
但是秃发部如果发展壮大了，恐怕也是尾大不掉。</p>
崔浩之所以没有明说，那也是因为秃发灵是段业的房中人，自己再怎么和段业推心置腹，恐怕关系也远那么一层，自己说的太明白，那是招记恨。</p>
段业缓缓说道，”你不必担心，大事和小事，私事和公事，我分的非常清楚，没有半点模糊的空间，这个事情我心里有数。“</p>
”如此甚好。“崔浩心里舒了口气。</p>
也不能怪崔浩担心，毕竟，姚苌父子所在的羌族历史悠久，也算源远流长，上古时代，他们就曾是古东方大族，形成于雪山高原地区。从传说时代的三皇五帝至春秋战国之际，羌人的嫡系姜家就在中原政治、经济等领域始终占有重要的地位，是华夏族的重要组成部分。严格说起来，羌人可以算是胡人，但是因为商周时代的传承，汉人们对羌人的认同度也不算低。</p>
而他们和秃发部的鲜卑人之间的关系也很是密切，这样一来，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就足以构成对段业的强大压力，如果他们对抗，由于两个民族本来就走得近，需要的只是一战定胜负决定谁做头。</p>
而这一战一旦定了结构，那么失败的一方是很容易认输的，这样不仅不会元气大伤，反而会实力更上层楼。</p>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次姚苌姚兴父子，就是玩了一出假途灭虢的把戏。</p>
他们之前，早就在乐都城布下了钉子，自己在来到乐都附近时候，突然发难，想给秃发部来个中心开花。</p>
但是很遗憾，早有了准备的秃发部却反过来玩了个十面埋伏，一番血战下来，姚苌战死，姚兴被俘，数万羌兵全军覆没！</p>
一战下来，秃发部声威大震，一时间威震陇右河湟！</p>
但是段业却还是一点不担心。因为很快，秃发部就派秃发傉檀来到了凉州，目的就是件段业。</p>
书房之内，二人早就已经很熟稔了，因此只是坐着喝茶。</p>
秃发傉檀轻轻呷了一口，道：”好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