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言缩着脖子干笑：“当然不会……”
源空趁没人注意顺走一部分零食，随后佯装无事发生悄悄转移话题：“对了，你们把那话题聊过了没有？起源一系的道路什么的。”
“已经说过了，刚刚还拖延了一下时间。”霜霜点点头，谈起起源的事儿便收起了其他表情，摆上非常严肃非常郑重的神态看向小紫言，拉着她的双手，“小紫言，就如我刚刚所说，一年的时间已经到了，我来向你问一份答案……你可是真的决定了要在这个时候就提前走上‘起源’这一路？”
源空看了看小冰雕又看了看小紫言，这场景这画面，看得她一个哆嗦：“虽然说起起源的事儿要正经一点……但你这动作，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求婚……‘与我共赴那千劫万险的大道……’什么的。你要跟你家小星星抢人啊？”
霜霜整个人顿时僵住，忍不住回头白了源空一眼：“别闹，这在招生呢，得正经点，这可能是起源一系时隔八十个纪元得来的一个新人——小依恋已经入门了所以摘一边去暂时不说。”
紫言吐了吐舌头，也摆着正儿八经的表情，认真点头：“嗯，我的答案和上次说的答案一样……一年时间的思考，我也确实想明白了往后该怎么走。那遥远的道路……起源……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挺遥远，只是，身边即有人知道这些，那，这份遥远就变得不算特别遥远。”
“本身便处在一个比较高的平台上，那么就以此平台为基础往更高的位置进发，终有一日抵达与你们同样的地步，向着那遥远的目标并肩奋战……大抵就是这个意思。”金姐姐双手环抱一边想一边说，“前些天我们和紫言其实聊过这些事，这丫头的意思就和这句话差不多——我们有帮你们看这丫头的事情，不用担心。只是，事关起源，我们的把关也只是从旁看护而已，还是该由你们做出决定才是。”
“嗯。”霜霜点点头，对上小紫言那双漂亮如水晶的深紫色双眸，“我能从你眼中看出份量相当的决心，既然你已经彻底下定决心了，我就不再阻拦你。从现在开始，就得用起源一系的标准来要求你了。”
一听到“起源一系的标准”这话，源空就稍稍一哆嗦，赶紧提醒道：“话虽如此，但小紫言现在还是初神阶，你可别整到超高要求的标准了。”
“放心放心，自有安排。”霜霜咧咧嘴，在自己的灵魂空间里摸索了一会拿出来一颗水晶球，“之前其实就已经有猜测小紫言会坚持到底，所以……我提前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源空：“……”
“小星星应该给了你一部分小雨的东西，我这边也有一部分，除开那些，里面也有一些与起源有关的事情……入门的。”霜霜把这颗水晶球放在小紫言手里，郑重提醒，“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慢慢处理这些东西就行，一直到你晋入轮回境……在你晋入轮回境之前处理好这些——这都是基础中的基础事项。”
源空瞄了一眼，好奇道：“为什么小雨的东西会分别放在你身上和大笨蛋身上？”
“那丫头东西乱丢你又不是不知道。”霜霜略感无奈耸耸肩，“上次她坐在我旁边记载什么，写着写着忽然就把东西往我身上一甩，然后拉着青凰出去玩了。”
“……那个活力旺盛、奇思妙想频出的丫头啊。”源空哭笑不得点了点头。
“那么事情暂时就到这里。”霜霜轻按了按小紫言的脑袋，转头与源空对视一眼，俩人目光交谈了一会一块站起来，“此次回来就是暂时休一下假然后处理小紫言你这事儿，现在事情结束了，我们也得继续去忙活了，现阶段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嗯，我明白。”紫言点点头，也赶紧站起来相送，“路上小心……帮我看看小星星，我最近心有不安，总感觉……他好像会遇到什么大事。”
源空、霜霜：“……”要命，小紫言没和他牵扯上灵魂的联系都能直接感觉到什么吗……不是“好像”会遇到大事啊，而是已经遭重了……哎。
霜霜听完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的表情，揉了揉小紫言的脑袋：“好好好，替你和他打个招呼，等他这一阶段的事情结束了，醒来了，如果能出门活动活动，我就和他一起回来陪陪你们。”
咳咳，这话也是一句事实，“这一阶段、醒来了”……没错，这可不是瞎扯。
等她和源空一块钻进观察者空间里，把传送门关上了，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源空也忍不住抹了把冷汗，小声嘀咕：“这小丫头在对大笨蛋的事情上也太敏感了吧，他们之间明明都没有直接联系。”
“她的情况和我们差不多，所以可以理解。”霜霜叹了一声，“小星星不在，会让她感到无聊吧，不过，小紫言看什么事情都看得很明白，所以不会在此事上纠缠——心里保留着小小的失落和寂寞，不过从不和任何人说。”
“也是有些担心她的心态我才决定回来走上一圈。回来看到她的精神状态也挺好，只是稍有些劳累而已，我也算是放下心了——之前可是答应过小星星要照看她们的，虽然因为忙着别的事儿有些不称职……问题不大！”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我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了，不然没法圆谎。”源空双手环抱着往前走，咧咧嘴，“大笨蛋早点醒了就不用继续瞒下去……哎，也不是没撒过谎，怎么这次隐瞒一下就感觉心里硌得慌呢？”
“……你看看小紫言听到小星星的名字时那神态表情你就知道了啊，那开心劲儿，不亚于我们当年打掉一个混沌概念体后的感觉。”
源空满脸惊恐：“不是啊，打掉混沌概念体后可没有开心的情绪吧？那不满脑子都想着‘解脱’、‘累死了’、‘终于完事儿了’之类的么？甚至连成就感都没有。”
“就……就那个意思。”霜霜忍不住捂着脸干笑：和混沌概念体打完了，真的只有深入灵魂的疲惫与解脱，完全没有任何的“光荣”、“成就”之类的感觉，只想找个地方一躺，啥事儿都不管了。
“不过，这样回来交代一些事情就匆匆走掉……”源空回过头联想了一下此事的情况，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感觉像是在外头忙活久久不回家，偶尔抽空回家说两句话再露个脸，以免家里人以为我们死掉了……什么的。”
“回家吗？”霜霜听到这话也有些呆然，“也……算是吧，这算是小星星这一世的大家庭，我们都跟着小星星，自然也算是家里的一份子。至于还存在的一点点陌生……再熟悉熟悉就好。”
等她们慢悠悠来到海螺屋面前的时候，忽然发现，小小意识自己把桌椅给搭了起来，现在正坐在桌前惬意喝着茶，看到她们走过来了还拿出了两个新的茶杯倒上一杯茶。
“回来了，辛苦你们了。”等霜霜和源空在桌前坐下，小小意识才慢慢开口，“那边的情况如何？可有收获？”
“收获了一肚子怨念和一大堆新的标记。”源空一脸感慨掏出了小本本往桌上一放，“又是几百个‘待复查’的标记，算上前面那些，每个区域都有几百个标记，加起来都有……呃，有一万多了吧？一万多还是几千个？”
“什么东西都没找到？”小小意识耐心询问，“没找到碎片，也没找到他？”
“嗯，什么都没有。”源空喝了一口茶才开始回应，满脸郁闷，“那片交界线地带上的世界量级太多了，找不过来，大笨蛋就只有一条吊坠剩下来，上哪里找去嘛。”
“但是，也不算是没有任何收获。”霜霜开口接上话，“我们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验证了一个猜想：此前提到的‘阴影’，是正常世界里不存在的东西，只有指定区域内的世界存在这种‘阴影’。”
“你说那部分规则与概念留下的阴影吗？”小小意识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她在说什么，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进入了沉思状态，一边想一边自言自语，“铭刻在规则概念层里的‘阴影’，既然是‘区域内’独有的东西，也许可以因此而确认一些……这样吧，接下来的目的地，我和你们一块去。”
“不继续搜寻更多的目标了吗？”源空放下杯子坐直了，好奇看着她。
“现在已经搜寻到足够多的目标了，”小小意识摇了摇头，“但，我们仍未从任何一个目标里找到确切的答案，这样下去，也不过是把越来越多的任务量压在行程表上而已，意义不大。”
“既然是与世界的规则概念层有关，我去处理的话，可以将影响的程度压到最低，尽可能不影响那个世界的任何情况。你们就在我对规则概念层进行压制的时候，用用你们的方法处理、解析一下。假如那真的是与起源有关的事物，应该会对你们起某种反应才对。”
“万一那个只对大笨蛋起反应呢？”源空赶紧抬起手反问。
“那……”小小意识沉默片刻，叹了一声，“那就继续之前的方法，把该探的路探好、该标记的标记好，剩下的就等他回来了再说吧，也算是尽可能减少以后应付这件事所需要的时间了。”
“行吧，这方面的事情听你的。”源空摊摊手，看到霜霜也没有表态便应下了，“那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要准备一下吗？”
“没什么需要准备的。至于下一个目的，我打算顺便去验证另一部分猜想，要走得稍远一些。”小小意识在桌子上方摊开手，从手心里投映出一个巨大的映像，黑漆乌黑的背景，如繁星般闪烁的光点，是虚空没错。
“稍远一些的话……中位面？”
小小意识摇摇头：“再远一些，去下位面，我看中了一个不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