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的话太直接了，让司督根本反应不过来。</p>
"吓着了？"卡尔呵呵一笑，胡子都被吹了起来。他三两下跳上巨石，朝司督招了招手，然后拍着巨石旁的空位说，"跟一个老家伙聊聊天，不介意吧？"</p>
身手很敏捷啊。司督如卡尔所愿，爬上了巨石。刚坐定，又听卡尔说："喝点酒？"</p>
司督转过头，卡尔右手往左边的袖子随便一掏，竟然掏出一个铜壶。壶的体积倒是不大，一指宽，却有巴掌大的面积。就这么从卡尔紧贴手臂的袖子里掏出来，总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似乎根本塞不进去啊，他从哪拿出来的？</p>
"不了，我..."司督摇了摇手。</p>
"不会喝酒算什么男人啊？"卡尔晃了晃铜壶，打开木塞，"砰"一声闷响后，空气出漫延出一股劣质酒精的味道，有种怪异的臊味，很像是狐臭，让司督的眉头小小地皱了一下。</p>
"谢谢，我不会喝酒。"为了不被卡尔再次打断话，司督快速地说。</p>
"你给我一个老家伙什么面子啊？"卡尔先做了示范，仰头喝了两大口，为了加强效果，他还特地大声地咂嘴叹气，"这才是人生嘛！"说着，把铜壶塞进司督手中。</p>
如果想从卡尔口中得到自己像要的答案，似乎只能接受了。司督打量了铜壶好久，颜色斑驳，几乎盖住了本来的色彩，入手感觉冰凉，指间传来的凹凸感，也不知道是铜壶的纹饰还是划痕——观察了这么久，反正司督就是不大想喝，好歹鼓起了勇气，屏住呼吸，仰气脖子，往喉咙猛倒了一口。</p>
那个叫辛辣啊！直接从舌头穿过食管，一直辣到胃里。立刻，脑袋晕晕沉沉的，脸颊也火烫的厉害，浑身很难受。</p>
"谢谢。"舌头有些哆嗦，司督说完后立刻把铜壶还给了卡尔。</p>
"呵呵，很有意思的小伙子。现在很少看到像你这么容易信任陌生人的人了。"卡尔乐呵呵地笑着说，"酒不能这么喝的，第一口应该慢慢来，体会舌尖的味道，习惯了再慢慢吞下去，那样会好很多。"</p>
他很喜欢捉弄人。脑袋晕，并不代表思维就混乱了，至少司督还能记得自己喝酒的目的，问："您说，您观察我好几天了？"很直接的问话，喝了一口酒后，司督好不容易学来的说话技巧，立刻抛到天边。</p>
卡尔继续乐呵呵地笑着，点了点头，自顾地喝着酒，好一会才说："应该这么说，不是观察你，是观察你们。"</p>
"那，您是哪一派的？"酒精开始往脑袋拼命冲，司督已经彻底忘了什么说话技巧，说的话更加直接。</p>
"哪一派？"卡尔看向司督，问，"很多人找你？除了光明神殿那帮家伙，还有人对你感兴趣？"</p>
"我，我不知道。"舌头开始打结，纠缠在一起，外加一个酒嗝。</p>
"嗯，都是些很无聊的家伙。"卡尔的话中，透露出他也有过类似体验的感觉，"不必理会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那帮家伙还没胆量对你做什么。"</p>
"那您找我？"头开始不由自主地旋转，月亮玩起了捉迷藏。</p>
"好久没看到过人了，突然听到有个很有意思的小家伙出现，便来了些兴致。"卡尔笑得更欢，"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逛逛吧？"</p>
"那..."喉咙很不舒服，老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那，那是我的荣幸。"标准的贵族答话，习惯性的用语，却严重偏离了原本的目的。</p>
</p>
然后，"哇..."喉咙终于把守不住，哗啦啦地吐出一大堆东西。</p>
"现在的年轻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