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日后,茅屋墙上糊的泥已经干透。
赵文振和苏一尘各占了一间,剩下的一间本打算是留给张宝根的,可张宝根说自己的那个地方住着舒坦,不想折腾倒换。
老董也说自己要住在马车旁边,这另一间便由郝俊武和苏一尘的两个随从住了。
吃饭则是在一间木屋中支起了炉灶,几日来几人都是露了一手,唯张宝根做的色味俱佳,让人难忘。
张宝根心思慧明,自是隐约觉察到赵文振和苏一尘,为何到这里来住,便主动承担起了做饭的任务。
白日里郝俊武闲着无事,便带着苏家的两个随从,在竹林中捉起了竹鼠。
这竹鼠要比普通的老鼠大的多,专食竹子幼嫩的根茎,剥皮烤制,味道极是鲜美。
听郝俊武说着竹鼠如何好吃,苏家的两个随从口水都流了下来,恨不得马上尝尝。
……
自上次被赵文振骂过一次之后,孔薇老实了许多,偶尔还是捉弄一下张宝根,不过马上就又坐的端正,用余光打量这赵文振。
赵文振以为这孔薇被自己骂了一顿不会再来了,毕竟他跟赵省斋先生的对话,他是听过的,并不是非来不可。
那知这孔薇第二日照常来了草堂,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桌上的纸上画着一个人形,拿笔一直在那戳,不时还暗狠狠的说句什么。
起初赵文振还觉得好笑,过了两三日,还是如此,赵文振便想这孔薇是不是脑子有病,再一想那日和赵省斋的对话,好像有以离家出走相逼才答应让来草堂之事,便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看孔薇的眼神中有了一丝的怜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就是个傻子呢?
赵文振倒是听过,儿孙长的太过可爱俊秀,父母怕上天嫉妒,故意取贱名的事,莫非这位就是被上天嫉妒了不成。
这几日来,每到散学,赵文振就会收到孔薇扔来的一张纸,上面的那个小人无疑都是千疮百孔。
躲在孔宣背后的孔薇都以一个鬼脸回应赵文振的目光,以宣示他的胜利。
这日赵文振将那让人心疼的纸人给张宝根看了,只见张宝根笑的前仰后合,笑道:“明诚兄你怎么就惹了他”
据张宝根说,这孔薇是孔知亲弟弟,父亲孔宁任国子监祭酒,执掌太学,却对这个小儿子无可奈何,每次到学堂来都是搅的鸡飞狗跳,赵省斋先生极是怕他。
“这几日我还想,孔薇兄几月不见稳重了许多,原来是和明诚兄较着劲,这样也好,明诚兄就舍己为人,让我等清静些”
听张宝根这么说,赵文振问道:“那这么说这孔薇脑子没病?”
“以他的机灵劲,脑子怎么可能有病,不过明诚兄就当他是脑子有病,不要理他,不然被缠上,那可真是不死不休”
张宝根说的时候,缩了缩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两人刚走近住的竹屋,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张宝根道:“原该我来做饭,怎么已经有人做熟了?”
脚下的步子迈的快了些,只见茅屋前青烟袅袅,郝俊武等四人围着青烟,也不知是在干什么。
走近一看才是,郝俊武在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