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玉说的买卖竟和辽金有关,辽金民风彪悍,至今民间多以放牧为生,织造技艺没有大梁发达,像一些生活所用的物品都是从大梁进购。
比如说茶叶这一项,大梁的茶商就要赚取很多的银两,这也是辽金屡次进犯大梁的另一个原因,大梁出产的很多东西都是辽金没有的。
而陆子玉打听到的这桩买卖就是布匹,辽金织造技术粗浅,凡是大梁运过去的布,没有卖不出去的,如今大梁还和辽金又商业往来,这不是什么秘密,重点在于运输。
大梁的货物要运送到辽金,必然要经过锦州,因为多有战事发生,锦州的治安相对于别的州郡自然是有所不同,匪盗颇多,往年常听到大梁商队被劫的消息,于辽金通商虽然利益颇丰,但血本无归的风险还是居多。
听陆子玉信誓旦旦的说完,赵文振思索了片刻,这事看着可行,但细想需要处理的问题太多,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小陆,此事绝非看上去这么简单,要跟辽金做生意,你起码得有一支自己护送货物的队伍,而且这些人还得是身手不错的,要不然也到不了辽金,这类人大多傲气,不说难找了,就是让你找到了想来酬金也是不少”。
刚才还兴冲冲的陆子玉听赵文振这么一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明诚兄,你怎么竟说风凉话,我都想要了要卖那些布过去呢,蔡彬能做,我为什么就不能”。
“蔡彬有蔡相做后台,他都不需要雇看护,只要打出个旗子,表明是蔡家的东西,这大梁谁敢抢,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那以你这么说,这事就做不成了”。
赵文振起身,轻揉了下夹着板子的左臂,故作神秘的说道:“也不是做不成,这大梁除了蔡家,跟辽金有生意往来的人不少,别人能做的咱们自然能做,只是还得细细筹谋,像你这般急躁定是不行的”。
“这么说明诚兄你愿意帮我了?”。
“我要在家闲赋一月,又没有其他事,有这么一件事也好打发时间”。
“那太好了,赚了银子咱们还是按原来的样子分”。
赵文振道:“先别说分银子的事了,成不成功还不一定呢,按你说这么大一笔买卖,应该不止蔡家一家盯上才对,这几日你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消息”。
陆子玉说道:“明诚兄说的是,我都能得到这消息,想来其他人也能得到,明日我就着手准备这件事”。
按现在的情况,赵文振要拿蔡彬怎么样是不可能的,不要说他身边有没有像青云那样的侍卫,就是现在他杀了蔡彬,面对蔡文的盛怒,他保全的了自己,家里人又怎么办,有这个机会在商场上打击一下蔡彬也能出口气,再说接下来的一月自己实在是闲着没事可干。
如此两人又思谋的多时,把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陆子玉一一记了,增删多次列出几条最先紧要的事来。
“明诚兄,我听说隆庆坊那边有许多以前行商的贩子,说不定有私走过辽金的,也许能探出点什么来”。
“隆庆坊?”。
赵文振早听说京都有这么一个地方,有着京都唯一的码头,各州的玩意都能在这里找到,就是一直没有去过。
“小陆,你明日去的话,叫上我,这地方倒是从没去过”。
别了陆子玉,吃过午饭,赵文振实在坐不住,李千月一会熬个人参乌鸡汤,一会又炖个枸杞山药羹,这大小算下来一天得吃七八顿,实在受不了,又不忍心不吃,只能躲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