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驰将所有的度牒都收拢来,对知客僧道:“都来了吗?”
知客僧微微抬了抬头,答道:“禀大人,都来了。 ”
徐驰斜睨了知客僧一眼:“你确定都来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说都来了,自然就是都来了。”
“我靠,好个‘出家人不打诳语’,”徐驰愤然骂道:“你他娘的,你们方丈呢?方丈哪里去了?莫非是畏罪潜逃了?”
知客僧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亦是红一阵白一阵。知客僧心道,今日也甚是奇怪,空觉大师几十年没出过寺门,刚才去找他,却左找右找都找不到,问过寺中长老,竟没一人看见方丈。
“禀大人,”知客僧硬着头皮道:“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何罪之有?纵使有罪,他也不至于远遁,请大人明鉴。”
“高僧个屁!上午他还在下棋,下午就不见人影儿了。非常明显,他是预感到罪行即将败露,为了苟且偷生,所以畏罪潜逃——像这样的伪大师,老子见得多了,人前是人模狗样,人后是下流龌蹉。对这样的下流胚子,老子表示非常的鄙视。”
徐驰的运气确实是好,在审理台州府的案子时,找了个高涧当替罪羊,今天他正愁没借口找白马寺开刀呢,恰巧庙里的方丈又不见了。
那些坐了一地的光头瓢子,都是空觉和尚的徒子徒孙,见徐驰如此诋毁自己的师尊,便蠢蠢欲动起来。无奈周遭是两百名全副武装的宫廷禁卫,他们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大人既然断定方丈大师有罪,那他到底犯了何种罪孽?”知客僧当然不相信空觉和尚真的有罪,这个年轻人起先是说有人伪造度牒,可是他把所有的度牒收拢来之后,根本看都没看一眼。
“哈哈哈哈,”徐驰哈哈大笑道:“老子是猜的嘛,谁知道他犯了哪个罪?”
知客僧一窒,合什道:“阿弥陀佛,贫僧可以担保,空觉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一心向佛,绝无可能触犯朝廷刑律,请大人明鉴。”
“我靠!你说他没触犯朝廷刑律他就没触犯朝廷刑律?你说他没罪他就没罪?话不能说得这么满啊。本官是个很有名气的好官,最讲究证据,你说他没罪,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如果你有可靠的证据,本官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拿不出证据,本官也绝不会放纵一个坏人——老子再次郑重申明,老子是一个好官,断案向来公平公正公开,这一点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