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等众太保准备在迎宾楼宴请罗士信,可一到迎宾楼,小二却说整个四楼都被人给包下了,对这样的酒楼来说,楼层的不同,不仅意味着服务质量的不同,也同样代表了客人身份的差别,所以店小二当着罗士信的面拒绝李祥的要求,这几位太保脸面上都有些挂不住,四太保李祥抬手就给了这那小二一个嘴巴,然后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威胁道:</p>
“你他娘少在这里狡辩,本将军不管四楼是什么人,都给我赶走,否则本将军带人把你们酒楼给砸了!”</p>
“哎呦呦——”,店小二被李祥一巴掌扇个趔趄,捂着腮帮子讨饶道:</p>
“李将军,小的就是一个跑堂的,谁在四楼谁在三楼小人也说了不算啊,您就别跟小的置气了...”</p>
“四哥,算了,三楼四楼都一样,别为这种小事儿生气...”</p>
“不行!说好了要请十三弟好好喝一顿,怎能随随便便将就...他娘的,老子倒要看看上面都是些什么人,竟敢与我们兄弟抢地方!”</p>
“走!”</p>
“娘的!把他们扔出去!”</p>
....</p>
罗士信不搭茬还好,这样一说,反倒激起了众太保的斗志,看样子这些太保平日里也是横行惯了,李祥一脚将那店小二踹到一旁,然后率领众太保奔迎宾楼四层扑了上去。</p>
“哎!”,但愿楼上那些人好说话,肯让出地方,哪怕给人家补些银钱呢,罗士信不想找麻烦,可又拉不住这群太保,只得无奈一叹,跟着他们一并上楼而去。</p>
这迎宾楼是有些类似塔楼结构的建筑,每一层的面积都比下一层小,四楼是顶层,除去楼梯,只有一个能坐三四十人的雅间,实际面积也没有多大。</p>
“本将军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什么...原来是你们!”</p>
罗士信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太保冲上四楼,只见这层楼上早已摆下了一桌酒席,此刻有七八个衣着华丽的贵族子弟正在对饮闲谈,其中有一个少年特别显眼,十七八岁年纪,一身白衣白裤,面白如玉,英俊不凡,其他几人都比他大,看样子都已经二十多岁。楼上之人甫一见这样一群凶神恶煞似的太保冲上来,初时不免都有些微微一愣,旋即便回过味儿来。</p>
“哈,这不是李将军吗...哎呦,诸位太保都来啦,这是哪阵子风啊...”</p>
说话者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一身绿袍,体型倒是挺魁梧,不过样子很欠揍,说话的调调更欠揍,阴阳怪气的。</p>
“原来是许国公府和越王府的众位公子在此吃酒啊,我还当是什么人呢...”,李祥说话也不客气,撇着嘴向在座那些公子拱了拱手,冷飕飕道:</p>
“李某人昨日就在这儿订了酒席,诸位公子不知会一声就顶了我们兄弟的地方,这样不太厚道吧。废话我也不多说,诸位请让地方吧,至于这酒钱,我李某人出了!”</p>
许国公就是宇文述,越王就是司徒杨素,原来今日在此饮酒的正是这两府的高干子弟,分别是宇文化及的二子宇文成基和三子宇文成趾,宇文士及之子宇文恪,以及杨素的四个儿子杨玄感,杨玄恩,杨玄晔和杨玄康。这两家的人与杨林的众太保向来不和,不过他们这次倒不是特意与李祥等人做对,而是宇文士及之子宇文恪刚刚从远方归来,这些公子要为他洗尘,刚巧也选了这迎宾楼。这些纨绔也是霸道惯了,迎宾楼掌柜想要告诉他们说这里已经被人订下了,可有惧怕宇文成基等人,所以事情才闹到此等地步。</p>
“呦,李将军好大的口气啊,你出酒钱...哼哼,一个小小的偏将军,你出得起吗!”,接茬的是一个身穿紫袍的公子,模样与那绿袍公子有几分相似,说话的口气却比那绿袍公子还要欠揍,此人正是宇文成基,而刚刚那个绿袍公子就是宇文成趾。</p>
“宇文成基,你丫的说什么!”</p>
“姓李的,本公子的名号是你叫的吗,你他娘别给脸不要脸,叫你声将军是给靠山王面子,没有靠山王捡了你,你丫的现在连个泥腿子都不如!”,紫衣公子闻言判案而起,指着四太保李祥贬损道。</p>
“你他娘的...”</p>
“四哥...”,李祥等众太保都是杨林的义子,没一个是亲生的,所以在宇文成基等纨绔子弟面前便要矮上一截儿,这些太保也最忌讳别人拿他们的出身说事儿,闻言立时都火儿往上涌,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罗士信不想惹麻烦,急忙抬手拦下四太保李祥,劝止道:</p>
“四哥,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是父王义子不假,可那是父王慧眼识英啊!众位哥哥能有今天地位成就,可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不像某些纨绔子弟,仗着祖上那点儿功绩装得人模狗样的,一天到晚混吃等死!”</p>
罗士信口中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当然指的就是在座的这些公子,虽然说法有点儿牵强,比如那杨玄感和那英俊少年宇文恪,都是相当厉害的人物,不过这话也确实很有力度,至少宇文成基和宇文成趾两兄弟听着就很不顺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