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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心随‘玉蝶’‘宫粉\’远【下】(1 / 2)

江声不哗 烟波一笑叟 更新时间 2019-08-23

 【四】

二日卯初,因了冬初天气,双刃依旧繁星满天,且因了双刃之高,那些星子入了眼便愈发晶亮,叫初来之人总也心生‘不敢高声语’的恐慌与不忍惊扰的意境。

满天星子下,卯时的双刃,望出去,只那夜色有些许阑珊的意味罢了。

不哗习惯性的睁开眼,舒个懒腰,倍觉神采奕奕的。从四五岁上起,这个时辰便是他家老阿爹长用人间词话中的“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时逼他学习的时间,从当初的痛恨到后来的形成习惯,待一十八岁学成,老山神说尽可以不必时,他却再不会睡懒觉,想着这些,不哗摸摸鼻头,拥被一笑。

双刃无鸡,只有无数的早起的鸟儿在檐下,林间,广袤的天际-鸣唱。

不哗再度轻快的舒个懒腰,这精神委实是出奇的好,他很有些诧异,全然睁开眼,一侧头,头一遭见他家阿爹脸色有些儿苍白的在酣睡中。老山神一张脸苍白枯瘦如老树皮,睡梦中那笑却发自内心,不哗便也弯唇勾起一抹浅笑,凑近了宛似要看清白逸的模样般,眼内有跌宕的星光,老山神却似察觉到不哗的靠近,长须抖了抖,低斥了句,“好生睡,皮猴子。”自家那臂却伸了出来。

不哗摇头,捏住老山神青筋暴突的手,老山神的手,瘦、凉、一截膀子从中衣里滑出来,猛不丁的看还真像老树的枝条,粗而糙、干而秃,不哗片刻晃神后,终究是给他家爹爹拢好被角儿,只那眉却蹙了起来,不知他家爹爹怎生一-夜间老了许多却又精神的很。

不哗正怀疑时,老山神咕哝了句,“人生得意须尽欢。”嘴一咧,竟然笑出了声,白胡子便一抖一抖的,那笑竟也有了份调皮的意味。

不哗瞬间后退,登时毛骨悚然般,果真老山神下一步便伸出手来一搭,不哗顺势将自家的方枕一抛,老山神麻利的接在怀里,弹了枕头一个爆栗,笑微微骂了句,“臭小子,今日家老阿柏高兴,多吃了杯水酒,倒听你絮叨了这许多。”毕了,倒头继续呼呼大睡。

不哗捂眼,笑得一一颤的。索性起身,散了发,将那只当年草图便画好是给老山神的白玉寿星(其实,完全是他家老阿爹的模样)福纹男用笄子,轻手轻脚的搁在承盘里,自家又学了老山神的模样将长须一抚,“嗯,不哗,老阿柏甚是欢喜。”不哗笑微微给老山神理好被筒,一时诧异昨夜自家是几时与爹爹从密林返回的,他无论如何也记不起,还有···不哗歪头,似乎还有迎雪宫的胡白,后来是红衣的···胡焰?青丘现任元祐帝君?不哗不觉瞧着熟睡的老阿爹,阿爹神色嫉妒疲惫却掩饰不住的喜色。

【五】

二院的东跨院内,某一间屋子里,小灯儿昏黄又温柔的照耀着,此处是胡白小两口暂居的地儿。

一室的静与幽,室内,熏香炉内的香气也将散去,宛似小灯儿内的火苗,单剩了温柔的缭绕。

室内,帷帐低垂,笼罩着属于男子的檀香女子的莲香,此刻二人亦在酣睡中。

不远处的那张书画翘头案上,画轴还在,墨汁早已干透···依旧是胡白走时的模样。

一室的幽暗,宛似那一线鱼肚白也不忍唤醒一对神仙眷侣,便连户外的鸟雀鸣唱的声线也是轻且浅的,室内的人便未曾被惊醒。

昨夜,凌尘是在三更末,天寒地冻中,接住破空而来,已是化作元身的公子白的,那时的白狐,小小一只,委顿不堪,身上带了一缕新鲜的龙麝香味,凌只一嗅便晓得是属于胡焰的气味。

当夜,凌在她家美人离开后,便迅速起身,洞门大开,身子依在窗沿上,兀自镇定着,偏双刃的冬天是寒冷的,便算屋内有地炉儿也一般。凌尘只觉冷的在不住,哆嗦着一手捂住一只茶盅子,内里注入滚水,身子依旧凉的很,只目光在夜色中搜素着,她不晓得自家美人会从什么方位返回。

等待,是一种煎熬,凌尘之前已是体会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在云层拂开,一线月陡然一跳成血色圆月时,凌尘精神一震,长袍如电,一挥又一卷,便将凌空而来的白狐一把接搂在怀里,白狐只是微微一点头已是扎在她怀里睡去。

彼时,那如日般又大又圆的月,如血在流转。

凌托住她家毛团美人,放缓了脚步向卧榻走去,也未回头,不知使了什么招,身后那门无声无息的闭合如初。凌便轻声一笑,修长的指在白狐眉梢眼角唇瓣描画着,爱恋,心疼。

轻轻儿叹口气,在榻上盘腿而坐,捏诀,一层真气便将白狐罩了。

四更天时,凌方见自家怀里的白狐小小的身子在逐渐恢复到元身狐的状态,茸茸白毛亦有了光泽,白狐便习惯性的四爪攒梅花,小嘴儿也弓了在凌的左胸前的那颗朱果一线距离处,隔了薄薄一层中衣,那颗朱果便颤巍巍的傲立了,启待食用般,散出一股甜香。

熟悉的···场景。

凌不觉长舒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松,几乎是又哭又笑又叹地捏了白狐拢成梅花的四蹄向上一提,先只是‘啵儿’一个点吻,不想梦中的小狐尖尖的耳朵轻颤般拂着凌的脸颊,小嘴好看的一勾,粉嫩的舌尖溜出一丢丢,倒引得凌一个笑骂,“小妖精。”登时一番绵长的深吻,睡梦中的白狐便凤眼眯成弯月,团团了小身子,所在凌怀里,又是四蹄攒梅花,凌尘登时柔了眉眼,那神情便连老山神白逸也说过‘不过五十年夫妻一体,凌姑娘你像极了阿白···儿时的模样。’

凌尘轻触着小小狐狸,就如那是自家留在迎雪宫的双生子儿,竟是生出为母的情怀,自己又长叹口气,安然···睡去。

五更天时,在一片柔和的白光中,白狐恢复了公子白的形态,被下的身子不着寸缕的,酣睡中的白习惯性地一手与凌交握,彼时,另一手一探一捏,捏拢了凌右侧的朱果,忽的眉眼弯弯的将人一夹,凌‘嘤咛’一声,睁开迷离的睡眼,依旧不甚明了。

蓦然间,胡白毛茸茸的头一晃,尽情的吮-吸,凌眼瞅着自家一侧饱胀的胸乳在一点点柔软了下去,而白犹自酣睡,不觉好笑。正要推他时,不想被白一搂一转,身不由自,已是俯在他身上。另一颗朱果在白的唇舌间,乳白的汁水便汩汩的随了白在吞咽。

只剩凌如风过境,摧枯拉朽中将所有焦虑一扫而空,而后便是烟雨细细,在心底激起涟漪。

彼时,白依旧合眼在睡,单剩了被凌两只脚丫儿夹住的冲天一柱。

真正醒来的凌,一个舒身慵懒展腰,轻轻浅浅的吟了一声,小舌头便拔弄着白当年四十九天供凌心头血,并以命换命而留下的浅疤。

凌呢喃,“美人,美人你没事了,美人!”凌尘那泪哗的落了下来,一团身,扎酣睡的人怀里,兀自不确定般,仰起头,蹭了胡白一下,打商量,“凌只啃一下下,就一下下···可好?”凌竖起一指掐住指甲盖儿,那瞬间的神情无论如何叫人怀疑已是一对双生子儿慕白与依尘的阿娘。

睡梦中,白便沙哑的‘嗯’了一声,似下意识在回应般。

凌便施了个结界,顿时放肆起来。而胡白一直攒着的眉一点一点···活泛生动了起来。

记忆的吸取中,凌尘看到胡白纠结于昨日亥末,单因了随密林中众人所催化而后结体的那粒墨绿内丹是他家阿爹胡不哗最终选择放弃赤狐的火属性,也是现在转世的不哗选择了老山神的木属性,是对老阿柏的感恩也是传承后的安然,更是今生新的开端。

凌尘又看到昨夜事毕了,胡白作法,胡焰的随从远墨与他曾经的小厮鸣镝护法将胡焰平安传送到青丘皇城脚下,胡白方力竭而归。

凌尘贴着胡白的心口,感受他的心跳波动。

如今的公子白在睡梦里也是一片温柔,他家娘子正用相同的温柔吞吃着他,和风细雨般的将他推送,宛似在熨帖他最末的哀伤。

三层的帷帐内,温暖如春。

室内有迭居因远方而来的客人细心安置的地炉,火苗便欢快地霍霍着,如笑。

户外,那漫天的星子们在渐渐褪去晶亮,颇似被室内的温柔醺醉了,眨着眼,渐行渐远,却又···追忆并感受着迭居的欢欣。

凌简单的捏了个净身决,一双可远视的眼便透了帷帐,透了夹窗,望向天空,食指却缠着白的一缕长发在他颈间的赤玉交握的双手挂件里穿梭往来,如盘缠,横丝竖丝绵延不尽。

凌的如莲清幽的体香中依旧缠绕着胡白香檀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温情又温馨;是岁月,深长而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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