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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 章 日军横行(1 / 2)

风雨沧桑 东北小虾 更新时间 2021-10-05

 俗话“老天饿不死瞎家雀”,这话一也不错。我从破帽子沟走的那天,天空下起了雪。西北风吹在单薄的衣服上,冻得人浑身直激灵,为了抵御风寒,我连跑带颠地往舒兰赶,在中午时分就赶到了二道河子。</p>

二道河子在舒兰县是个大镇。日本的一个勘探队在那里勘探,二道河子地下有煤。当时日本一个中队驻扎在那里,东山里的胡子也很少到这一带活动。因此虽是个风雪天,街里的集市仍然很热闹。</p>

我走到镇上的时候,饿得可真就不行了。肚子“咕咕”叫个不停,身上一力气都没有,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每迈一步都觉得特别沉。</p>

二道河子集市上的各色吃应有尽有,麻花烧饼散着诱人的香味。我摸了摸兜里的钱没舍得买,找了一家饭馆,要了几张苞米面煎饼和一碗豆腐脑吃了起来。</p>

那天这家饭馆的人特别少,加我总共只有两个人。掌柜的走出柜台和那个吃饭的人闲唠。</p>

他:“老弟,你们那屯有没有识字的?”</p>

“干啥?”</p>

“我这才是没事找事呢,后街的‘张记糖房’要找一个管账先生。我顺口‘我那旮旯南来北往的人多,想法给你物色一个’。没想到这管账先生这么难找,有钱人家识字的不稀罕干,穷人家又都不识字,老张家还当个事似的,天天来问有眉目没有,你咱答应人家的事能不给人家办吗?办又办不了,我这两天正犯愁呢!”</p>

我一听急忙凑到跟前:“掌柜的,您看我怎么样?”</p>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伙子,你是哪的人?”</p>

“溪浪河的。”然后把良民证拿出来给他看了看。</p>

“念过几年书?”</p>

“四年。”</p>

“会打算盘么?”</p>

“学过珠算。”</p>

“行,我看伙子挺精神,你抓紧吃饭吧,吃完了我领你去。”</p>

我着急忙慌地把饭吃完了,随着掌柜的去了“张记糖房”。</p>

饭馆掌柜的领我进了大门,走进正房的时候,只见八仙桌旁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在“咕嘟咕嘟”地吸着水烟袋。</p>

饭馆掌柜的进屋:“张爷,你托我办的事,我给你办妥了,你看这伙子怎么样?”</p>

他抬起头来仔细地端详了我一下:“刘老板,他是你的亲属?”</p>

“不是亲属,但也托底。他是我老婆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子,不托底我能给你介绍吗?”</p>

“那倒是。”然后问了我一下年龄、家搁哪住、念过几年书、在哪个学校念的。我除了年龄外其他的都如实做了回答。</p>

“好,那我考你一下,你先背一下‘九九’。”背完后,他又从一个油漆斑驳的柜子里拿出了文房四宝,我一看这文房四宝也真够有年头了,砚台缺了一个角,毛笔只剩了个茬。</p>

他见我瞅着愣:“伙子,你别看我这东西破,可都是好东西。你就这笔,这才是真正狼毫的!”</p>

我没吱声,心想,再好的笔使成这样,这字写出来也不一定好看。铺好了宣纸,研好了墨。我挥笔写下了“恭喜财”四个字,张爷戴上了老花镜,站在桌子前仔细端详了起来,然后抬起头,瞪着吃惊的眼睛瞅着我,半晌才伸出大拇指:“行啊!子,只念了四年书这字就写得这么漂亮,这可真是少见的事,咱二道河子还没有这样的人才呢!”</p>

我心想,我是卖对子出身,这字要是写得不好能卖出去吗?</p>

刘老板也来了兴致,一边端详着字一边道:“这字写得可真不错,笔锋犀利,柔中有刚,是大家风范。”</p>

“行,这子我用定了。工钱吗,我给你最高价每月十二元钱,生意好了还有份子钱(奖金),你看怎么样?”</p>

“行,太行了!”</p>

刘老板对我:“张爷这个人好啊,你好好干,他不会亏待你。”</p>

“谢谢刘老板。”</p>

张爷从兜里掏出五元钱,递给刘老板:“大兄弟,这几个钱你拿回去买酒喝吧,这事麻烦你了。”</p>

刘老板稍微推迟了一下,把钱揣到兜里后:“张爷,你这哪去了,咱们兄弟谁跟谁,以后有事只管吱声。”然后离开了糖房。</p>

我送走了刘老板回到屋里,张爷给我介绍起家中的情况。他家只有三口人,老两口领着一个十九岁的姑娘过日子。张爷的祖辈一直都在衙门当差,家中有祖传的四十余亩旱田,依靠收租子生活。</p>

张爷的老伴是后续的,比他二十来岁,前房老婆得了痨病,没留下一儿一女就过早地离开了人世。他的这个老婆是一个佃户的姑娘,因为家中交不起租就把她给了张爷。</p>

头几天,黑龙江呼兰县的一个外甥来他家串门,唠嗑的时候他会拔大糖块,拔大糖块是一个非常挣钱的买卖。手艺好的师傅拔出的大糖块,吃在嘴是脆而不粘,越吃越香,是东北人冬季最爱吃的一种糖。</p>

张爷的外甥姓朱,是个三十来岁的光棍。他他的手艺在他们那旮旯是出了名的,只是因为呼兰一带胡子闹得凶,日本人隔三差五扫荡,这买卖不好做。张爷一听活了心,和老伴一合计,光靠地吃租子生活只够维持,不如借着外甥的手艺做买卖。于是和外甥合计了一下,由张爷出钱,外甥出力,利润三七开,张爷占七。他外甥是人走家搬光棍一个。在哪儿也是呆着,因此也就同意了。因为这是属于两家的买卖,怕在经济上出现猜疑闹得亲属掰了生(翻脸),才决定雇个管账先生。</p>

我到张爷家的时候,正是入冬季节,可张家的糖房除了挂块牌外,其他的还八字没一撇,张爷急得够呛。</p>

“张爷,这怎么还不张罗开张?”</p>

“营业执照还没有办下来呢!”</p>

我问他卡在哪,他不知道。</p>

伪满洲国的时候,在城镇里做买卖,无论大都得办理手续。而农村开个铺什么就不用办手续,但得纳税。那时候的手续比较简单,只需到警察署商务课领一个营业执照就行了。至于什么卫生费、环保费等都没有,因为日本人要的是钱,你只要按时交税就可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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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糖房早开张,我跟张爷:“咱们这么干等着也不行,明天兵分两路,咱爷俩上警察署和商会办手续。叫朱大哥张罗雇人做家伙(工具),到粮行购买原料。”</p>

“那手续办不下来咋整?”</p>

“做买卖日本人他不反对,卡必然有个缘由,明天咱俩去看看。”</p>

第二天,我和张爷到舒兰县城商会,找到了一个姓杜的副会长。他听完情况后乐了:“你们这死脑筋啊,还要做买卖呢?”</p>

张爷:“那咋办啊?”</p>

“今天午间你们到陈记饭庄安排好饭,我领警察署商务课的人去吃饭,这事保准能办成。”</p>

按照他的吩咐,我俩来到了陈记饭庄。陈记饭庄在舒兰县城是一个大饭庄。县城里的高官要员和富商大贾要办事一般都在这里吃饭。当我们来到饭庄的时候,这里的雅间都已订满,我俩和掌柜好歹才勉强给了一个。</p>

在菜上张爷可犯了难,不知道啥好。他对我:“我长这么大,还没上过这么大的馆子吃过饭,这菜我也不好,你照量着办吧!”</p>

“这商务课的人都是些什么人?”</p>

“课长是日本人,其它的人都是咱们人。”</p>

“这日本人我知道,爱吃鸡和甜的。”</p>

“你就琢磨着整吧。”</p>

跑堂的报了一通菜名后,我了清蒸鸡、糖醋鲤鱼、锅巴肉、红焖肘子和几样青菜。中午时,杜会长领着日本商务课长和两个中国课员来到了饭馆。进屋见面客气了几句后,各自入座。</p>

菜一端上来,鬼子课长一看乐了,对张爷:“张桑,你的知道我们的口味了?”</p>

“这是我家管账先生的。”</p>

“中国菜大大的好,这几样我通通的爱吃。”</p>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日本课长有醉意了。杜会长把我们要办糖房手续的事和他一,他:“中日亲善,共存共荣,买卖的我大大的支持,下午手续的办。”然后又拍张爷的肩膀,“张桑,你的良民大大的,税的少的。你我朋友是,以后有事,你的找我。”两个中国科员见课长喝醉了,扶着他回了警察署。</p>

走出饭馆,我又给杜会长买了三条烟,他:“这年头和日本人办事,你这脑袋得活。”</p>

下午我又买了五条烟,到警察署办了手续。</p>

张爷:“妈拉个巴子的日本人,我都来两次了,左一次检查,右一次没时间,闹了八开毛病出在这顿饭上。”</p>

回来后,又忙活了十多天,好不容易糖房开业了。</p>

开业的头一天,张爷叫我四处送请贴。张爷:“哪个庙都得拜呀,落下一个神,咱这买卖都不好干。”</p>

开业的那一天,二道河子警察所、村公所的人,日本人守备队的中队长、勘探队的队长和镇里的名人、买卖家都被请了来。</p>

我不解的问他:“别人都还可以,这勘探队的队长你请他干啥?”</p>

他苦笑着:“这你就不知道啦,我那乡下还有三十来亩地,这勘探队占就占,一分钱都不给,不拉好关系能行吗?”</p>

张爷家为了开业这一天招待客人,在院里现搭了一座大席棚,又从街里饭馆请来了两位上灶师傅。那场面不次于婚丧嫁娶。从中午一直吃到了晚上,把张爷两口造得愁眉苦脸。客人们走后,张爷来了脾气,摔摔打打的。</p>

他老伴:“你什么毛秧(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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