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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十七 章 路遇残匪(2 / 2)

风雨沧桑 东北小虾 更新时间 2021-10-05

那天中午我到区政府汇报准备斗贾大善人的事,回来的时候到中营村和刘庆林碰了个头,在他那吃完饭才往回走。</p>

刚出中营天就已抹黑,当我走到打日本岗的时候,上弦月就挂上了树梢。想到明天就要开斗争会了,我这心里既高兴又有紧张。高兴的是这一步的工作有了眉目,紧张的是这打土豪我还是平生第一次,怎么打这分寸能不能掌握好,群众能不能动起来,心里还是没有底。因为那个时候打土豪没有什么格格线线,只要有钱有民愤的就可以打,也不必请示谁,工作队自己就可以做主。</p>

正想着时,从岗上走下来一个人,借着月光我看这个人边往下走边回头张望。那时候,中营到贾家要经过“打日本岗”,是条道。这个人径直冲我过来,当走到面对面的时候,我怕撞上往旁边闪了一步。他一直冲我走来,并且还用手捂着嘴,这种反常的行为引起了我警觉,心里做好了应付突变的准备。</p>

当我俩走到跟前一错身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头上“刷”地奔我的脖子套来,我立刻意识到这是“勒死狗”(夜晚胡子杀人抢劫的一种方法)。因为我的时候老人们常讲,这胡子晚间最爱干“勒死狗”的勾当。我立即把两手往脖子上一挡,一根绳子勒到了我的手上,那个人**一挺把我背到了背上。我也就将计就计假装蹬了几下腿,然后就一动不动地任他背着我走。</p>

这家伙劲挺大,一气背到了沟塘子对面的山梁上才把我放下,然后坐在树桩子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往道上啥磨。趁他往道上瞅的空儿我偷偷把手枪拔了出来,打开了保险,上了火,放到腰间。这家伙好像听到了动静,“扑愣”一下回过头瞅我。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眼睛半睁不睁地看着他。借着树空里透过来的月光,我看见了一双铮亮的眼睛和嘴上的凹唇。我想起这可能就是跑脱的胡子头豁牙子,四哥告诉我这个家伙是惯匪出身,心狠手辣,连“四海”都让他几分,是胡子里的刺头。</p>

这家伙回过头来看我的手在腰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伸手从腰间拔出匕“呼”地奔我扑来。我迅拔出枪冲他的胸口扣动了板机,只听两声闷响,这家伙身子一哆嗦,我就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把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只见他单腿跪在地上,瞪着吃惊的眼睛瞅着我,一声没吭慢慢倒在了地上。我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已经气息全无,伸手翻了翻他那淌满血的腰间,只翻出了半个沾满血的苞米面窝头和一节大萝卜咸菜。我用雪洗了洗手,带着沉重的心情向岗上走去。</p>

到了岗就见屯中一伙人打着火把往这边跑。我知道这肯定是班里的同志们听到枪声来接应。一**坐在石头上,擦一擦脸上的汗,瞅着远处黑呼呼的大山,这心里真有一股不出的味道,不知是为虎口脱险而惊喜,还是为豁牙子怀中的半拉窝头而悲哀,或是为革命工作的危险性而担忧。</p>

人群到达岗下时,老杜高声喊道:“班长,你在哪?”</p>

“别招呼了,我在岗上,马上下去!”</p>

来到了岗下,班里的同志围着我看看这瞅瞅那。我:“没事儿,是胡子豁牙子要给我勒死狗。叫我用枪打死了,人就在山梁子那边。”</p>

贾大哥:“这豁牙子死了,咱这地方可去了祸害!这些年他这伙人可把人造害苦了,这伙人真不咋地,看到日本人撒鸭子就跑,看到中国人不是抢就是绑,最他妈不是玩艺!”</p>

“贾大哥,明天你领几个人把他埋了,省得吓唬人。”</p>

回到屯里,坐在暖呼呼的屋子里,同志们一边烤着火一边议论起这件事。老杜:“这事出的有怪,明天咱要打贾大善人,今天晚上就出这事,我看这肯定是他搞的鬼。”</p>

其他同志也这么认为,大家七嘴八舌地:“把他抓起来,晚间好好审一审保准能审出来!”</p>

我当时也觉得这事出得蹊巧,可又一想这事有时候也碰巧,如果要是贾大善人找的豁牙子,那他的怀里不至于只有半拉苞米面窝头。再也死无对证,咱人家搞的鬼也没啥证据。我觉得咱工作队是代表政府做事的,冤枉人的事咱不能干。我把想法和大家了以后,大家可也对。</p>

第二天我们在屯南贾家的场院里召开了群众会。这一次不是斗争会,而是叫贾大善人当着全屯人的面讲清他剥削穷人的罪行。有的同志提出连李宝山也带上吧,这贾家就这么两户大户人家。李宝山虽然也是个地主,但没有什么罪证,佃户们对东家也没有什么反感。我没同意带,我觉得咱八路军工作队不是胡子,啥事都得讲个理,不能见人家有钱就打,况且上边也有指示,要有罪恶的。但是贾大善人有罪没恶,这就是那次没有斗争他的原因。</p>

在那次会上当贾大善人交待了他剥削佃户的全部伎俩后,整个会场开锅啦。贾大哥怔怔地站在贾大善人面前用手指着他不出话。那几个佃户痛哭流涕地:“贾大善人啊,你可真能装啊,这么些年我们可叫你糊弄苦啦,怨不得我们越过越穷!”妇女们一捅而上,对贾大善人连踢带挠,我们工作队的同志横挡竖拦结果还是把他打得鼻口窜血,脸也被妇女们挠得破头烂疵。</p>

会后我们到贾大善人家把粮食装车送到区政府,其它的浮财,搬到当院叫屯中的人拿。可是贾家村的人除了那几个佃户外,其他的人都没有动。我问他们:“白给你咋不拿啊?”他们:“屯里屯亲的住着,拿人家东西干啥?”结果他的浮财除了他的佃户拿了一些外,屯中的几个光棍懒汉捞了不少,这一次他们比谁都勤快。</p>

晚上屯中的穷人一改黑天就睡觉的习惯,纷纷来到工作队的屋子,唠着白天的事,大家议论纷纷:“你们八路军还真是向着咱穷人哪!”</p>

我:“这回大家都看明白啦!咱们工作队可不像那些胡子光顾自己,咱们想的是大家。我听上边讲咱以后还要分房子分地,咱穷人都能过上好日子。”</p>

有的人提出:“那事能行吗,人家要是不让分呢?再这“四海”还不知跑哪去了,一旦回来咱穷人还不得遭殃!”</p>

就着这个话题我:“要想过上好日子,不怕有钱人和胡子起哈子,咱就得像其他屯一样,建立自己的政权农会,再建立民兵组织,这样咱就能自己保护自己。”</p>

大家:“好,这招好。”</p>

当天晚上大伙就推选贾大哥为农会主席,又挑选了十名青年当民兵,每人都准备了一条硬木棒子。他们风趣地:“咱别叫民兵,叫棒子队吧。”后来在土改斗争中,我们工作队组建的农会和棒子队都挥了很大的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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