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多钟，我问他：“关爷爷，我们今天晚上从谷里走，您看如何？”他听后连连摇头：“走不得，走不得，不管是谁只要进入谷内就得没命。”</p>
“那我们用部队硬攻呢？”</p>
“那更不行，你想想鬼子花这么大劲修成的仓库，防御能差吗？就连我直到现在都没摸清他们仓库和工事的具体地，同时这个库据我观察七有八成是个军火库，里边弹药充足，要硬攻得死多少人呐。”</p>
“那可怎么办？”</p>
“你不用犯愁，今天下午哑巴火夫要来屯和老宋家换豆油，已经定好了，我把他抓来审一审，看看什么情况再做决定。抓哑巴的事你们不用管，下午只管审讯就可以了。”</p>
告别了关爷爷我俩往屯里返，途中侯殿春直摇头，我问他：“你这是咋地了，大脖筋疼啊。”</p>
侯殿春：“老汉的故事倒挺惊人，可不知是真是假，我有画魂（怀疑）。日军已经投降三年了，基本都回国了，怎么在这又冒出来一股？而且还有个军火库，我总觉得有玄乎（夸大）。他该不会是个精神病吧。”</p>
“我看不像，像他的这种部队和情况，在长白山里已经现了几起。有的仓库只剩下两个士兵还在坚守着，到了下午看他能否抓到火夫，便知分晓。”</p>
回到屯里我叫醒了周科长、赵排长、石和董，把事情了一遍,他们都不信。石摇着头：“就这么巴掌大的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杀日军的故事我倒不信，不过要真有军火库那咱可了。”赵排长也：“太玄了吧，东北抗战十四年我使枪才打死了十多个鬼子，他用飞镖就干掉二十九个，他是大侠呀？”叫他们这么一我的心里也没了底，心想关爷爷要是脑袋受了刺激，出现了幻觉编出个故事，那可把我坑了。</p>
周科长：“你们不用瞎操心，下午咱们都去他家，看到底抓没抓着这个火夫不就都明白了吗。”</p>
事情定下后，周科长他们都睡了起来。我却闹了心，找了几个本屯的人问了一下：“有没有这个哑巴火夫？”多数人都“没有”，只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汉：“有这么个人，这是屯中的秘密，外人打听一般不愿意。”听他这么一，我的心里才安静了，回到屋里睡了一觉。</p>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一多了，急忙叫醒周科长他们，来到了关爷爷的家。</p>
进了屋一看，地上真躺着一个二十来岁，身穿老百姓衣服的人。关爷爷看到我们进来后笑着：“怎么样？我把他抓来了吧，这子挺鬼呀，看到屯里有部队扭头就想往回跑。我早就给他预备好了，想跑出我的手心，门都没有，好了你们审吧。”</p>
侯殿春撇了瞥嘴：“老爷子，这人是死的还是活的，连动都不动你叫我们审啥呀？”</p>
关爷爷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我了他的晕**，变成半死不活的样子，等我把**解开你们再审。”完后，他扶起那个人，二指并拢了一下脑后的“**位”。那人一哆嗦睁开了眼睛，坐在地上楞楞地瞅着我们。</p>
我用日语问他：“你是什么人？”他听后眼睛一亮嘴里“哇啦”着，手比划着倒真像个哑巴一样。</p>
关爷爷一见，骂了句：“狗娘养的日本子，还***装，我叫你看看这是啥东西！”完后转身走出屋，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回一个布包，打开后里边二十多把飞镖闪着寒光，他抽出一把手腕一抖“啪”的一声钉在了哑巴面前的炕沿上，镖上“复仇者”三个字在窗户上映进的日光照射下出道道寒光。</p>
哑巴一见，脸变了色，两眼直勾勾的瞅着炕沿上的镖。侯殿春声对我：“没想倒老爷子的还是真事。”我了头，然后用日语命令哑巴：“你站起来！”</p>
哑巴站起来后，两腿一并给我敬了个军礼，然后用日语问到：“长官阁下，您是日本人吗？”</p>
“我不是日本人，但会日语。”</p>
赵排长这时着了急：“你们别呜了哇啦的用鬼子话，中国话不好吗？叫我们也听听。”</p>
我问哑巴：“你会中国话吗？”</p>
“会一。”</p>
“那好，从现在起我们用中国话对话。”</p>
“哈依。”</p>
“你们是什么部队？”</p>
“关东军大石桥守备队第三队。”</p>
“有多少人，最高长官是谁？”</p>
“二十五人，长官是木村少佐。”</p>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军衔？”</p>
“我的野村二，三等兵。”</p>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p>
“仓库的看守。”</p>
“仓库装的什么东西？”</p>
“军火和军用物资。”</p>
“日本三年前就已战败，你们的部队早已投降回国，你们还在这守什么仓库？”</p>
“我们的通讯设备已坏，命令的接不到，军人的干活，就要尽职尽责。”</p>
“你们为什么杀害无辜的百姓？”</p>
“职责所在。”</p>
关爷爷一听脸变了色，瞪起眼睛骂道：“你们的职责所在，我们就该被杀！要知你现在这样早应该杀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