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被他撩拨得动情,伸出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目光迷离地应道:“陛下放心,师师一定把它们好好珍藏起来,日日祈求上苍,定要与陛下得个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两个说得动情,也不管梅香、梅心在场,便抱在一起忘情地亲吻起来。
过了一会儿,赵佶又说道:“这两颗夜明珠,是朕送给你的体己物,除此之外,朕还另有纹银一千两赏赐给你作为年节的岁赐,这可是照着宫中皇贵妃的份例给的,皇后的是一千二百两,你所得的仅比皇后低一等呦。”
听罢此言,李师师赶紧从皇帝怀中挣脱出来,俯身拜了下去:“师师能得陛下如此恩宠,方寸间既是高兴又感惶恐,深感无地自容,惟有今后竭尽所能地服侍陛下,以图报答陛下的恩典于万一。”
赵佶高兴地道:“得能如此,还有什么说的呢。来,赶紧坐到朕这儿来。”
李师师站起身来,赵佶将她一把搂过,重新抱着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李师师食量甚小,很快就吃得饱了,接下来除了陪着皇帝说话,还把可口的菜肴拿筷子夹了,喂在他的口中。再到后来,赵佶索性连杯都用不着举了,由师师把杯中的酒啜入嘴里噙了,然后一口一口地喂在他的口里吃。
赵佶龙心大悦,不知不觉间又多吃了十几杯酒在肚里。
张梦阳站在旁边,看他们这等吃酒倒是新颖,一时间心生艳羡起来,心想待这皇帝老儿去了,自己也要把师师抱坐在腿上,让她这样的用口噙了酒来喂给自己吃。
李师师问:“奴家隔了这许多天不见陛下,陛下今日此来,过得一夜之后,又不知多咱才能再来,陛下只顾在宫里头忙里忙外,也不管师师在这里把陛下悬想得有多苦。”
赵佶笑道:“不妨事的,只从初一到初五每日都有例行的祭奠朝贺,从初六一直到闹元宵,朕随时都能抽得出时间来陪你。”
李师师又嘴对嘴地递了一口酒在他口中,问:“那陛下明天是要忙些什么?”
“明天最重要之事,便是要接受四方各番邦遣来的贺旦使的朝贺。明晨朕可得起一个大早了,贺使们卯时便要自南薰门入城。进到宫里陛见完毕,呈上他们的贺礼,朕还要对他们吩咐些鼓励劝勉的话。
更要把比他们孝敬给朕的方物贵重十倍甚至数十倍天朝物产赐给他们,让他们那些撮尔小邦们见识到我泱泱上国的气象。这就是圣人所说的厚往而薄来了。”
李师师道:“师师还是头一次听陛下说起这事儿呢。那些番邦小国的人,我可从来没见过呢,也不知他们都长得什么鬼模样。”
赵佶道:“高丽、琉球、暹罗、吐蕃和金人、辽人,长相颇类我们中土人物,而西域的黑汗、大食等小邦,则颇多金发碧眼之辈,与我们中华人物迥异了。”
其时东京汴梁之繁华富庶天下闻名,无论是东西使者客商,多有络绎过往之人,甚至慕名而到御香楼一睹李师师芳容,更不惜花重金买其一笑者也所在多有,塞北、西域、南洋诸色人等李师师时有所见。她此刻之所以要假作不知,目的全在要哄逗着皇帝开心。
听罢皇帝的讲说,李师师点头道:“金发碧眼之辈?陛下是说,那些人的头发都是金子样的颜色,眼睛都是碧绿的么?”
赵佶呵呵笑道:“也差不多就是如此吧。”
“市井小民们说起某个人贪财来,都此说这个人一看到钱财眼睛便冒绿光。想来陛下所说的这些金发碧眼之人,都该当是极其贪财的吧?”
赵佶哈哈笑道:“那些都是市井之辈的夸张之词,咱们中华人物生下来便人人是黑眼珠,就算是见财眼开,又哪儿能真的冒出了绿光来?那些西域人物之碧眼,则是生来如此。
不过这些西域人于贸易生财之道确是颇为精熟,为了贱买贵卖,不惜跋山涉岭,甚至远涉重洋,虽由于道路险远每有死伤,然一趟下来也获利甚丰,彼等之国的贺使,也往往搭乘他们的驼队或船队来京师朝贡。师师说他们是极其贪财,倒也算不得是冤枉了他们,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