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晌午时分,阳光折射在水面上,将水面一米以下全都照射得有如温水一般,张梦阳便把船儿撑到湖心里的寂静之处,把身上的衣裳全都脱光,赤身裸体,如浪里白条般地跳入水中,用他所熟悉的泳姿,或水上或水下地陪着各种各样的鱼儿们游来游去。
鱼儿有时候会在他的跟前跃出水面,在空中翻飞半米多高,然后又“嗵地一声掉入了水里,随即扎进湖水的深处,远远地游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有时候不知道什么鱼儿,偶从他的两腿之间滑腻腻地穿过,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鱼儿便已在他的脑后处弄出水响,待他转过头来之时,却只看到了水面上的一圈圈涟漪,鱼儿仿佛是在与他捉迷藏的一般,不知跑去了哪里,真个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令他感觉大有意趣。
有时候碰巧走了狗屎运,还能偶然抓到一两条鱼,将手臂一挥,朝小船上的暖儿和李师师两人抛去。鱼儿或被扔进船舱,或被砸落在甲板上。每当此时,便总能换来两位美女的一致欢呼,因为她们又可以省却垂钓捕捞的麻烦,直接烹饪鲜鱼下肚了。
游得累了,他便爬回到船舱里,揩抹干净身上的水渍,就那么赤条条地依偎在两位美女的怀里,一个给他掐肩,一个给他揉腿,舒服惬意得魂儿都飞上了天去。
张梦阳就这么着由着他们掐着,揉着,微闭着双眼,朦朦胧胧地几欲睡去。他的口中喃喃,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要是时光能够静止下来,永远地停在这一刻里该有多好!可惜这样的日子啊,终究还是短暂的,很快就会过去。
暖儿应道:“老爷说得可是呢,本来咱三个在这水面上优哉游哉地过上一辈子也不打紧,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看到有些与咱们擦肩而过的渔船,他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咱们。就像看到从陌生地方跑来的怪物似的。
张梦阳闭着眼睛点了点头道:“关键是眼下想要对付我的人太多了,既有黑白教的那帮杂碎想要置我于死地,也有红香会的那帮弟兄们对我误解甚深,总以为是我杀害了方天和大哥。还有蒲结奴和拔离速、吾扎忽他们,虽然他们表面上相信了多保真的话,也都便是遵从皇帝吴乞买的圣旨,、。
“可我能感觉得到,他们私下里,仍然是对我猜忌得很,对我用心提防的同时,肯定也会想尽
一切办法儿来收集我假冒杯鲁的证据的,争取有朝一日把我搬倒,甚至是把我送上刑场碎尸万段!
说到这里,张梦阳睁开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前途表现出了一脸的悲观和迷茫。
李师师道:“相公,杯鲁那厮在吕祖庙里现身的时候,对蒲结奴那些人和红香会的匪类们要打要杀的,若不是你及时出手,他们的性命说不定早就断送在杯鲁的手上了。照理来说,他们不应当再与你为敌了才对啊?筆趣庫
张梦阳握住李师师的小手,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道:“不错,在吕祖庙的那天晚上,我的确是出手救下了他们,但那只能让他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的确确是有着两个杯鲁同时存在的,但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他们那帮笨蛋是无从分辨的。
“再者说了,黑白教早已经和蒲结奴和拔离速他们勾结在了一起,他们的头脑中先入为主,想要打消他们对我的怀疑,绝不是公主的一两句话或者皇上的一道圣旨就能解决得了的。
“而且我相信,方天和大哥一定也是死在了黑白教那帮人的手上,而代表黑白教杀死他的人,就是那个纥石烈杯鲁。是他冒充了我的身份杀死了方天和大哥,然后红香会的那些人自然也就认为我是杀人凶手了。“他们之所以要如此栽赃陷害于我,就跟把绳果大哥之死推在我的身上,目的是一样的,就是想要更多的人起来反对我,攻击我,揭穿我这个假杯鲁的面目,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再无立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