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阵势大乱。调虽连滚带爬,躲回盾阵之中,一边命人拔箭疗伤,一边破口大骂。这仗打到这一步,他如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真的是猪了。可惜,他虽然明白了,却无法解脱。百夫长、十夫长们战死,他面对的是一群没有指挥的散兵,又被箭射得出不了头,就算是想组织撤退也很难办到。
怎么办?调虽心急如焚,后悔莫及。
梁啸看出了调虽的慌乱,意识到最后一击的时刻到来。他举起弓,搭上一枝箭镞宽大如月牙的特种箭,对准调虽的大旗射出。
相隔三十步,梁啸轻而易举的射中了目标,宽大的箭镞射断了绑着大旗的皮索,大旗呼啦啦的响着,落在地上。掌旗兵大惊失色,伸手去扶。“嗖!”一枝利箭飞到,射穿了他的咽喉。
掌旗兵倒在,又粗又长的旗杆和大旗一起倒地,砸在匈奴人的身上,惊起一片惊呼。
梁啸大吼一声:“大当户死啦,杀——”一边喊着,一边跳下山崖,手不停挥,接连射出数箭,将几个负隅顽抗的匈奴人射倒,露出一个缺口。与此同时,庞硕挥舞铁刀,冲下了山坡,梁啸在荼牛儿等人的保护下,也冲了下去,闯入缺口,冲向匈奴人。
与此同时,那七个箭手也从各自藏身的地方冲了出来,在佣兵步卒的保护下,与梁啸汇合,冲向匈奴人。
他们是真正的生力军,从逃上山坡到现在,基本没有参加战斗,体力最充沛。一杀入战场就给匈奴人以重创。庞硕手中的乌兹铁刀最为暴力,几次起落,就将几名匈奴人连盾身人斩为两段,鲜血泼洒,场面骇人。
面对希腊老兵,匈奴人已经力不能支,看到庞硕等人杀入,无一不大惊失色,再也没有战斗的勇气,转身就跑。
庞硕等人组成一个锋矢阵型,如汤泼雪,迅速将缺口拓宽。
希腊老兵们立刻转换阵型,跟在梁啸的后面,楔入匈奴人的战阵,将他们向两侧的山坡上挤去,护住梁啸的两翼。庞硕挥舞铁刀在前,大砍大杀,荼牛儿左手短刀,右手长刀,当者披靡。
匈奴人被杀得叫苦不迭。他们不约而同的向大旗的方向看去,看怎么也找不到大旗,更加慌乱。
然后,让他们更加绝望的事情还在后面。
休息了大半天的骑兵重新上马,在山谷间列阵。谢广隆手持长矛,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发出兴奋的嗥叫。
“杀——”
“杀——”少年骑士们嘶声怒吼,猛踢战马。
“杀——”蒲类人同样欣喜若狂,在蒲甲的率领下跨上战马,举起战刀,跟着少年骑士们加速,冲锋。
战马奔驰,借着坡势加速,蹄声汇成一道惊雷,滚滚而来。
匈奴人目瞪口呆。
骑兵像风一样从匈奴人头顶刮过,将一个接一个的匈奴人砍倒在地,撞成滚地葫芦,然后加速冲下山坡。
无数匈奴人被长矛刺中,被战马撞倒,惨叫声此起彼伏。匈奴人彻底崩溃,舍命狂奔,连滚带爬的逃离战场。可是他们哪里跑得过战马,很快被骑兵追上。骑兵们为了自身的安全,根本不愿意去追杀他们,一口气跑下山坡,冲向那些看守战马的匈奴人。
匈奴人看着狂奔而至的骑兵,大惊失色。他们一直以为胜劵在握,只等擒住梁啸,结束战斗。面对这个情况,他们一点准备也没有。
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他们就被包围,杀戮一尽。
梁啸等人也顾不上四散奔逃的匈奴溃卒,纷纷跳上战马,冲下山坡,将匈奴人的战马、辎重全部收入囊中。他们兴奋不已,有的舞动胳膊,载歌载舞,有的骑着马,绕着梁啸奔驰,大声欢呼。
运气爆棚,从乱军中逃过一劫的大当户调虽站在山坡上,看着山下狂欢庆贺的人们,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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