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长歌眉头一皱,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么一群人?
素来波澜不惊的曹弈,这次终于是变色了,脸上有些惊慌,仿佛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和预知。
“我去,哥们有话好说,咱都是文明人,干啥非要打打杀杀的?”崔悠然满面赔笑,此时的他欲哭无泪,如果可以时空倒流,他一定不会跟曹弈一块儿出来。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实力差,但最起码的那啥,还是有点数的。
眼前的人,随意拿出来一个,都不是他可以抗衡的。更不要说这一大群了?
血袍将军丝毫不理会,随手一挥,崔悠然就被丢到了一边。
只见他回过身,注视着手下征战多年的兵将,眼中尽是自豪。执行这种任务这么久,终于,是摊上了一波大的。
这么好的任务,交给任何人,恐怕都会如此激动。
“兄弟们,请墓!”
千万兵甲同时大吼,连动作都是整齐划一,没有一点的散乱。祭长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种训练有素的队伍,若是放在战场上,绝对可以称霸一方。
大军的队形从中间散开,留出了一道百丈宽的空隙,整个过程,加在一起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
后军则是通过这个空隙,奔到了那大将面前。
祭长歌愣住了,这是什么?
氤氲黑气缭绕,整个棺材看起来有千丈之余,正是由这后军扛着。
棺材的木质呈一种血红色,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但就算如此,祭长歌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在那棺材之中,蕴藏着一种极其庞大的力量,那种力量,远远超过了他现在的认知,相当可怕。
棺材没有打开,一个巨大的石碑耸立在它的上方。石头通体呈幽青色,是那种诡异的青色。
在夜晚中,更是散发着一种昏暗的光,映在那些士兵的脸上,竟然是盖过了火把的光亮。
这才是发现,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有一处奇特的淤青。那似乎是一种神秘的符号,隐隐约约的能够触碰了一些道的力量。
这是什么兵种?未曾听说过,哪个部队全员身上,都有这么一个标志。
“请君,入墓!”
红袍将军举起手中的长刀,看向祭长歌的眼神有些炽热。
我?祭长歌不解的挠了挠头,那家伙干嘛看我?
嗡——
石碑发出了一声嗡鸣,像是一声长叹,苍茫而悠久,溯寻着千百年来的记忆,寻找一个安放的人。
“歃血!”
那血袍将军一声爆喝,麾下上万雄兵同时拔剑拔刀,猛地在受伤划出一道血痕,流出了数滴精血。
很不合物理常识,那些血液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有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一般,从四面八方汇集在了一处。
震撼!这就是祭长歌几人心中唯一的感觉,太震撼了!
“吼……”那石碑好像是有生命,发出了一声嘶吼,听起来似乎是在渴望,更是在颤抖。
血液洪流汇聚成了一条滚滚天河,瞬间将那石碑淹没。
众人迫切的看向那石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些血液就消失殆尽,似乎是全被那石碑吸收到了其中。
石碑上的光亮,越来越耀眼,但是,感觉好像还不够充足,继续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呜咽。
血袍将军微微一愣,咋回事?血不够?
“有什么舍不得的?界墓之上,焉有凡人之血?尔等可知有多少神灵,想将血液滴落其上?”
听见他的话,众兵的精神为之一震,又一次割开了血肉,挤出了些许精血。
连续的释放精血,让他们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却没有一个人对自己心慈手软。
嗡——
感受到了血液的气息,那石碑剧烈的颤抖着,处于一个及其癫狂的兴奋状态。
疯狂的吸收四面八方飞来的精血,好像是化身成了一个怪物,嗜血的怪物。
不知过了多久,那石碑上的光芒,终于是到达了一个饱和点,不再继续吸收血液。
石碑之上的暗槽里,缓缓的渗出了暗红色的血迹,和先前吸收的那些,光彩决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