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那是一种身体被刺穿的声音，但诧异的是，祭长歌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
睁开双眼，却是发现，那人的眉心，被一根金色的箭羽刺穿。
祭长歌心中一喜，回头一看：“师兄？你……”
他恐怕永远也无法忘记今天看到的这一幕，此时的后灵山给他的感觉，如同天人一般。
双眼紧闭，弯弓搭弦，身后，浮现起了一个金色的图腾虚影，头顶，则是张开了第三只眼，金色的巨瞳。
那虚影的人，手握长弓，那是一种睥睨四野的气质。他望着前方，祭长歌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渺小之感。
那人不甘的看向后灵山，并没有直接死去，只是紧紧的盯着后灵山的背后，一阵恍惚。良久，生命气息逐渐衰，这才是苦笑道：“没想到，后灵山，你竟然是……”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说了。
祭长歌注视着后灵山身后的虚影，隐隐约约感觉有些眼熟，似乎明白了那人死前要说的什么。
“前辈，那……”在心里悄悄问道，却在说了一半的时候，就被打断了。
“那个虚影，是后羿，他曾经，是一个神。”女子的声音有些复杂，她也没有想到，后灵山的身份会如此不凡。
祭长歌点了点头，上古后羿大神，他还是听说过的。曾有人戏言，称羿能射九日，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吧，但也能够反映出，后羿的箭法有多么恐怖。
“师兄，你没事吧？”
祭长歌松了一口气，刚才要不是后灵山突然出手，此时自己估计是被砍死了。
后灵山深吸了一口气，身后的图腾慢慢消失，头顶的金色巨瞳也慢慢消散，却是再也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过了许久，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祭长歌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虚弱的摊在那里。
二人对视了一眼，先是同时沉默，又同时哈哈大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师兄箭法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祭长歌摊在那边，五心朝天，没了一点力气。
后灵山起身，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了过来，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血迹，将他扛起。
“回去吧，待会儿你那相好的该着急了。”后灵山也不经他的同意，扛起来就走。
祭长歌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了，看着那边倒在地上的尸体，被血迹覆盖的小街，无限感慨。
当二人回到客房后，久久还没睡呢，眼巴巴的等着。听到开门声，向这边投来了幽怨的小眼神。
但看到后灵山身上被血水浸湿了衣物的祭长歌，脸色大变。连忙跑了过来，一脸焦切。
“公子，您怎么样？”
后灵山呵呵一笑，淡然道：“他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脱力了，不必担心。”
久久这才放心了一点，旋即微微一愣，忍不住问道：“公，公子，你们不是去了那烟花柳巷之地吗？怎么会……难道，公子去跟别人争花魁了？这才是被人打了？”
后灵山脑门上满是黑线，没好气的笑骂道：“祭长歌，你自己的锅，自己下来解释，老子的名誉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祭长歌一直憋着笑意，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算让小姑娘明白，二人不是去嫖了，而是去干正事嘞。
久久这才乖巧的点了点头，想要靠近一些，将他从后灵山的背上扶起。
谁知祭长歌连连摇头，低声道：“你往后些，别靠近我。”
久久娇躯一颤，不解的看着他，从前，他从未这样跟她说过话。
祭长歌嘴角轻轻下压，眸子之中有些无奈，也有些苦涩。
“你想让你的白衣，也染上血吗？”
这一刻，后灵山和久久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现在的祭长歌，让他们感觉熟悉又陌生，似乎是多了一些什么，一时之间又看不出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