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家庄的这几日该是叶择近些年来最幸福的日子,每日身边是与他有血亲的亲人,有一位已经被叶择幻想成娘亲的聂文兰,晚上怀中还有一位与他融汇交融的红颜知己。若不是肩上还有放不下的仇恨,若不是心中还要不少牵挂着的人,叶择或许真的想在这里住上一生。
第四日的时候聂瑛忽然同意叶择离去,也不知是因为知道了叶择这几日从未进过几位小姐的房门还是想让叶择迅速提升武道为她延长寿命。虽有些依依不舍当前的生活,可叶择也明白他还有一条更漫长的路要走。
万法皆通的道路可是只有吹牛老头儿一个人走过,已经入了土的他自然不可能再帮到叶择,再加上功法的运转方式与寻常功法截然不同,所以叶择的武道之路只能自己走,而他唯一的想法便是看遍天下间所有的招式。
离开了聂家庄,聂瑛带着聂文兰等人却依旧送着叶择,许是因为聂瑛本该只有三年的寿命又延长了不少,和大难不死倒是没什么区别,这几日她的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对待三位小姐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严厉。
走在聂瑛身后的聂文兰一直看着叶择的背影,虽能听到他与聂瑛的谈笑,可聂文兰深信叶择定然对她有着万般不舍。聂家男尊女卑,聂瑛只是因为有碾压所有长老的武道才成为了聂家历史上唯一一个女家主。
可聂文兰就没有这种好运了,两位哥哥战死,亲姐姐聂文竹离家而去,天知道聂瑛有多么希望她能生出一位男丁。可最终却只有一个聂可,后来再努力也未曾有过身孕,前些年在深山中猎捕宠兽时自己的夫君又不幸遇难,自打那以后聂瑛便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
许是因为深受聂家家规的荼毒,她不恨,只是更加希望能有一个儿子。可聂家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允许她再嫁呢?在万般绝望之际叶择却出现了,那夜,他把她当做了娘亲,她也从那一刻起把叶择视为了儿子。
儿欲远行,母亲怎么可能不担忧?可当着聂瑛的面儿,叶择都不敢与她亲近,只能给她一个让她觉得依依不舍的背影。
不知道送了多久,聂瑛还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聂文兰自然窃喜不少。而叶择自然也不希望聂瑛停下,因为这样会让聂文兰多在他的身后待一会儿。这时脚边的大河忽然向路边看了看,随即便疯了似的向树林中跑去。
叶择驻足,好奇地看着远去的大河,调侃道:“大河不会是早间吃多了要去方便吧?”话音刚落,大河又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一口咬住了叶择的靴子,用力地向它之前去的方向拉扯。
聂瑛皱眉,沉声道:“这白毛犬极通人性,怕是发现了什么东西。”随后叶择便跟着大河走进了树林,越是深入越是能清晰地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终于,叶择停住了脚步,不远处有一具身上插着两把单刀的尸体,尸体虽然已经腐烂不少,可叶择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正是大河先前的主人林大江。
大河也应行动印证了此时,只见它缓缓走到了尸体旁边,发出了阵阵哀嚎声,时不时还咬着林大江的尸体尝试拉扯,似乎是想让个再也不可能站起来的死人再次站起来。
在街市上见了林大江多次的聂瑛感慨道:“这林大江也是倒霉,找了两年的妻子早已不在人世,自己却也死在了盗匪的手上。”这个年代盗匪横行,路上被截杀也算是常事,众人之中也唯有叶择不觉得此事只是简单的截杀。
“未必!”叶择沉声说道,“原因有三,其一,林大江衣衫破旧,看着就不该是盗匪的目标;其二,那日他为林大江卜算的方位是在言阳府内,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其三,寻常盗匪可不会这么阔绰,杀了人竟然还将兵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