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等人跟着妖云，很快到了战场胶着的地方。
领头的大妖，是一只七彩神鹿，仰天怒啸，如同杀人刀一般的鹿角，跃动着刺眼的锋芒，一头撞进了战场，瞬间便把两个敌人切成肉块。
所谓的敌人，白九很是熟悉，多数是曾经在沧海肆虐的红眼模样，也有问心岛那种蓝眼怪人，都算是老对手了。
一位人族修士，枪出如龙，在乱战中碾压一条血路，来到鹿妖附近，破口骂道：“死畜生，为什么又回来了……”
“哈哈，老了，跑不动了，留着一口气，驮你下黄泉……”大妖兴奋的吼叫，而后猛然提速，向着怒骂的修士撞去。
那人族修士飞身一跃，稳稳落在鹿背，而后任由鹿妖肆意狂奔，一路向着战场更深处杀去。
“大妖……曾是那修士的坐骑……”云纵喃喃自语，手中剑光起落，已经加入战场。
“队长，那人族修士，背上背负的神剑，是梅花一，你看到没有啊？”白九盘坐在星暮一侧，被异兽驮着，跟在云纵附近。
“什么……”云纵大惊失色，遥望着鹿妖和人族修士被红眼怪淹没，很是后悔，没有发现关键。
“水仙子，你们先退出战团，我去拿回梅花一”云纵怒吼，巨大的枯手一掌拍出一条血路，向着鹿妖追去。
水念融再不犹豫，翻手取出一只玉瓶，法诀变换之间，招来洪水，席卷荒原，而后借势带着枯新儿与白九退开，催动虚空之泪，把所有人隐藏起来。
这支队伍，离开了云纵，就会显得很孱弱，需要处处小心。
如果不是为了枯新儿，白九更愿意不参加万剑锋试炼，让云纵这种有打死自己想法的暴徒，彻底失去试炼的机会。
不过，看到云纵一往无前的背影，白九点点头，很是认可。
此时，虚空之泪漂浮在云中，俯视着整个战场，红眼怪和蓝眼怪大战上风，几乎就是在碾压屠杀，只有寥寥几处战团有强者压阵，奋力反抗。
“绝灭只是早晚的事情……”白九叹息。
“是啊，为了被大妖送走的那些人，这些人早已不计生死……”枯新儿心中不忍。
“这场试炼，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的存在？”水念融很是疑惑。
“大道幻真宫……真真假假，难以辨别，才是幻真宫高明之处吧！”
白九感叹，说是假的，但那些上清仙门跑来演戏的，绝对假不了，说是真的，那些演戏的，被砍成肉泥，说什么也是真的被砍死了。
真与假，完美的糅合在一起，世人难辨。
“有了问心岛试炼，大概能猜测万剑锋试炼是幻境，演绎着上古旧事，或许，妖族曾经是人族坚实可靠的盟友。”
白九看着无数与人族同生共死的妖，想起了东门诗，这个老妖怪，很是怀念人族这样的盟友。
白九默默叹息，觉得当下主流降妖除魔的仙道风气，好像与东门诗的理念相悖，不知这场试炼，是否能够改变世人的想法。
很快，云纵回来了，披头散发，浑身浴血，背负着梅花一，在战团外召唤水念融。
水念融收起虚空之泪，带着白九等人来到云纵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