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性子好急！”程夫人笑指茵茵。</p>
“也好，事不宜迟，咱们还是早点开始吧。”茵茵和程夫人倒是都不急，毕竟自家的男人不在家，陆夫人可就不一样了，她现在不知道是该给丈夫圆房，还是该想办法把人送走，正架在火上烤着呢。</p>
小美让陆夫人带走，三个人约好明天下午再在程家碰头，就各自散去。</p>
小美这天很忙，先是帮陆夫人家的异族少女当翻译，早上又去了程家，下午茵茵过去时，程夫人和陆夫人已经坐在程夫人院子里的小客厅了。</p>
“我家这个，不是掳掠的，她父亲把她献给大王，他家大王找不来那么多美女，只好把她送过来，她已经和他的大王同过房。”陆夫人皱着眉，“我家老爷的意思，无论如何都要把她送回去，他今天说不定就会向皇上请旨。”陆家本来就不准纳妾，何况还不是处子？他们是清贵人家，这个污点无论如何也不能有。</p>
“我家这个，也是掳掠的，好像是你家那个姑娘的侍女，她说她和两位小姐一起被送了来，还求我说，她家大王有很大的草场，很多的马匹牛羊，我们如果把她和小姐送回去，大王肯定会答谢很多钱的。”程夫人笑着说，“我已经请示了老太爷，他做主让把人送回去。”</p>
“你家老太爷帮你给皇帝上折子不？”程秉禄还是能在宫殿外的垂示门，让太监把自己写的奏折转给皇上。</p>
“嗯，他已经去了。”茵茵看程夫人一脸轻松，陆夫人心事重重，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该怎样，事情好像不复杂，但皇上会怎么想？毕竟，把人送来的礼物退回去，还是很不好的。</p>
“没想到你公公这么好说话。”陆夫人说到。</p>
“嫂子！”程夫人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略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说到：“他害怕他家的子孙，出来个红头发深眼窝的怪人。”</p>
三个女人都笑了。</p>
“我还要去苏府一趟，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怎样了。”茵茵惦记碧莲，匆匆告辞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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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在苏家吃过晚饭才回来，皇上不仅接到程秉禄的奏折，还要陆大人、苏君青都建议把这些异族少女送回去，只有梁尚志坚决反对，他的理由是和这些番邦初次打交道，他们的性子非常直爽，我们这样会把人得罪了。</p>
茵茵一肚子郁闷，坐马车回到家里。家里的下人赶紧给她回话，说梁夫人下午等了好久，天快黑才离开，问也不说有何事，还说明天再来。</p>
茵茵也想不出她有什么事，觉得不会为了那个女仆什么梁虎的老婆专程过来，她一天忙下来也累了，擦洗过后，给小儿子讲了个故事，哄他睡了，自己也早早上床，进了梦乡。</p>
梁夫人第二天辰时就到了，估计早上一安排好家事，马上就赶了来，茵茵不知她怎么这么着急，客套着把她迎进自己住的院子。</p>
“陈夫人你搬家了？”和上一次走的路线不一样，梁夫人很诧异地问。</p>
“是啊，那个院子有点小，住习惯了，舍不得离开，这不是没办法吗？皇上赏了个新人儿，总不能让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太空旷了让人晚上害怕。”</p>
“陈夫人，你这可就说错了。她们胆子大得很，晚上一个人都敢在花园里跳舞唱歌。”梁夫人气鼓鼓地，刚开始还在掩饰自己的怒意，说到后面，干脆放弃了，两人还没进屋，她就开始抱怨，幸好和茵茵并排，声音不大，那些下人应该听不见。</p>
“哦，是我忘了，她们是歌乡来的，学会说话就会唱歌，开腿走路就学跳舞呢。”</p>
“陈夫人你知道那边风俗？”梁夫人诧异不已，眼睛瞪得溜圆。</p>
“我未嫁时去过那边，再说，我那个丫鬟，就是小美，是让人牙子骗过来的那边人，她能和我家里那位说话呢。”茵茵差点说出跟陈奎秀几个去西疆打仗，忽然意识到这个梁夫人不是自己人，这才临时换了内容，她这几天有点累，觉得脑子有点不清楚，意识到这些，赶忙提醒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p>
“那边的女人，是不是都这般的不要脸？”梁夫人又失态了，说话时咬牙切齿。</p>
茵茵把她让进厅房，小香上了茶便退出了，梁夫人还是一副狰狞的样子，茵茵低声浅笑：“什么事儿把夫人惹了，气成这样？”</p>
“哎呀，我府上现在哪里还有斯文之气？那个小妖精，天天晚上叫得全家人不能安睡，我只好让她住花园，谁知人家竟然在花园里唱歌，三更半夜啊，让人觉得鬼气森森，身上直冒冷汗。”</p>
“梁大人——”茵茵话没说完，梁夫人在桌子上捶了一下拳头，把茶杯震得都能跳起来：“这日子怎么过呀。”她就差像村妇一样坐地上撒泼打滚了，令茵茵惊讶不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