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济非常不喜欢与莫洛托夫交谈。主要原因除了莫洛托夫在外交工作上面无表情，让任海济难以猜测外。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主角不会俄语。虽然由艾瑞卡在一旁翻译，但对斯拉夫人的厌恶感让任海济即便在听到艾瑞卡的翻译后，依然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胡乱猜测。</p>
任海济认识的第二个人，恐怕就那个有着一张非常喜感，像汤圆般光头圆脸的铁木辛哥了。除了以上这两者外，苏联使节团中的人物，任海济一个都不认识。</p>
生产线上被吊起的2型战车炮塔在一阵齿轮碰撞，铁链撞击的声响中被安放到下方的车体上。围在四周的数名德国工人立刻一拥而上，手中的电焊接头立刻喷出淡蓝色火焰，很快大片猩红的火花便如瀑布般飞溅而出。</p>
一名肩挂上校军衔的苏联男子盯着2型坦克生产线看了半注写的明书，最后他了一大堆在任海济听来只是语调不停变换的俄语。</p>
艾瑞卡在任海济耳边同步翻译道：“哥哥，他想知道。这个坦克工厂每月的生产量有多少？”</p>
“每月产量？大约92辆左右。如果物资充足的话产量还可略微上升。”</p>
对面的莫洛托夫也在任海济回答的同一时间将他的话翻译给那名苏联军官听。趁这时，任海济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红军上校。论身材，论相貌这个男人都属于进入人群就找不到的那种。不过那未老先衰的头到是让任海济想起了自己时空中的那个法国著名球星。唯一的区别是齐达内是由头中心开始没毛，而这个男人则是由头四周开始没毛的。加上那卷曲的头发自然向上隆起，使得他的额头看来又高又亮。</p>
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任海济略微俯身凑到艾瑞卡耳边低声道：“艾瑞卡，知道那个秃叫什么名字吗？”。</p>
“哥哥，请注意你的用词。”艾瑞卡侧脸狠狠瞪了任海济一眼后才用同样的声音回答道，“不太清楚，不过莫洛托夫阁下在刚才的话中用到了‘约瑟夫·雅科夫列维奇同志’这个称呼。”</p>
“约瑟夫·雅科夫列维奇？没印象。”任海济摇了摇头，“真奇怪，为什么从进入这个工厂开始，就是这个没名气的秃走在最前面？而不是铁木辛哥？从职位上来，铁木辛哥才是这个使节团中最大的不是吗？”。</p>
看着任海济在一旁自言自语，站在他身后的古德里安声道：“齐格飞，虽然是元首的命令。但我们真的要将所有坦克技术都给苏联人看吗？”。</p>
“别以为我是傻瓜。”任海济也声回答，“我还没傻到将我们的3型，4型坦克去给苏联人看。稍微陪他们玩玩而已。”</p>
任海济代表的德国人这边在声低语，对面的苏联人也在窃窃私语。只是苏联人的话很轻，在坦克工厂内的一片噪音中很快被淹没。</p>
虽然苏德双方使节团从始至终都用微笑来面对对方。但在暗地里都表现出对对方的不信任。希特勒的命令到了任海济这里至少被打个八折。这也算不错了，如果是别人的命令，任海济根本就不会听从。话又回来，在德国除了希特勒，谁还敢命令他？</p>
在参观坦克制造场的活动结束的最后发生了一段的插曲。当苏德两方人走出生产线车间，在经过车间前的广场上时苏联人被停放在广场角落的两辆坦克吸引住了。</p>
被称为约瑟夫·雅科夫列维奇的男子立刻带领一群苏联人走了上去。围着那两辆坦克声议论起来。</p>
“冯·施维茵阁下。这两辆坦克分别是……”</p>
“啊？哦。这两个？3型与4型坦克……是失败的作品。铁木辛哥阁下。”看着被苏联人围在中间的“豹式”与“虎式”，任海济随意摆了摆手，“非常失败的作品。当初只是为了最求更强的火力，更厚的装甲而搞出来的东西。结果完全失败了。过多的装甲导致悬挂装置与负重装置完全不堪重负。传动装置过于复杂让动力传送过程中产生过多的不必要能源消耗。满缸燃油支持下的行驶距离几乎没有。它们的重量也使它们无法用正常方式通过大部分桥梁。更重要的是……”任海济的话停了停，在脸上挤出个苦笑后接着，“3型坦克（豹式）可能还好些，但4型坦克（虎式）的制造工艺太过复杂。不仅生产线必须完全更换，生产时间也是大幅延长，而它的价格也是目前2型坦克的2至3倍。这种无法大量，快速生产的东西实在没有任何意义。一辆4型坦克可能在战场上能轻易击破2至3辆2型坦克。但100辆4型坦克绝对抵挡不住200至300辆2型坦克的冲击。更何况生产100辆4型坦克的时间，足够我们生产出至少400辆2型坦克了。所以，它们只能是失败的作品。”</p>
铁木辛哥看着一脸自嘲笑容的任海济，心中在不停琢磨。这个德国副元首的是没错，但他总觉得德国副元首在隐瞒什么。</p>
任海济在隐瞒什么？他当然在隐瞒什么。</p>
看着围在坦克旁的苏联人，任海济的嘴角开始微微向上扬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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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大使们(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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